《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69、第 69 章

　　Peter从奇异博士勾画的瞬时传送圈往外看时，看到的是托尼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一个劲儿猛灌酒的情景。

　　这一看他就急了，一时之间什么长幼有序，礼仪谦让全都给抛到了脑后，自己抢先穿过传送圈，扑过去夺过托尼的酒杯酒瓶，放到远远的地方，口中还不停地说教，“斯塔克先生，您怎么又喝酒呢？您之前睡了多久，吃过饭没有，胳膊上的伤好了吗……”

　　“托尼。”奇异博士也从传送圈里出来，向托尼打招呼。

　　因为体内的绝境病毒，托尼想求一醉很难，如今在神志清醒，难忘故人萧索的情况下再见故人，只觉得哀伤又难堪。

　　之前他的脾气上来了一般都是无差别攻击，不过现在屋里还有罪魁祸首的小屁孩，那可怜的孩子自然难逃厄运，首当其冲成了受到攻击的对象。

　　Peter眨巴眨巴眼睛，竭力把被他骂出来的眼泪给眨回去，“斯塔克先生，我已经求了奇异博士了，他答应了帮助我们。”

　　“怎么帮？用祈祷吗？”托尼嗤笑一声，目光转向奇异博士，“我相信你这么久来也确实一直都在虔诚祈祷，怎样，对现在的局面还满意吗？”

　　“是让时间倒流，斯塔克先生。让时间回去，让一切再来一遍。”

　　“让时间倒流？那除了让悲剧再重演一遍，让死的人再死一遍之外，有什么别的用处吗？”托尼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犹自天真地觉得只要一切可以重来，就都会不一样的Peter，“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没有尽力？”

　　“没有，斯塔克先生，我没有这样觉得。”Peter一看托尼的神色不对，急得双手齐摆地解释，“我只是觉得，美国队长是个明理的人，您只要好好地和他说，他会理解您的，有他和其他的英雄和您一起并肩作战，情况肯定……”

　　“够了！”托尼暴喝一声，“你觉得我没有说过吗？我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都在争取，一直都在努力，作出我能作出的一切让步！可是你们的美国队长完全不相信！我的信用额度已经用完了……”

　　说到最后一句，托尼的愤慨又变成了自责。

　　Peter一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绝望的气息，立马就联想到了那晚让自己亲眼目睹的自残，赶紧射出蛛丝再次把他捆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好，这才能静下心来说话，“您说，队长不信任您，那么斯塔克先生，您又真正地信任他吗？”

　　“当然，谁不信任美国队长！”

　　“不，您在撒谎，其实您并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您谁都不信。”

　　“嘿！小屁孩，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托尼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

　　Peter毫不介意托尼的口不择言，他缓缓地走到更近的地方，蹲下来，看进托尼的眼睛里，看尽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孤独与痛楚是何等地相像，“如果您真的相信他，为什么您不告诉他？告诉他超级英雄能力再强，再渴望自由最终也压不过民众的意愿，那种意愿只能疏，不能堵……”

　　（“你以为我没说吗，你这笨脑瓜都能想通的问题，你觉得队长他自己想不通，而我又没有说过吗？”）

　　“告诉他政府中的某些人固然想要利用注册法案把超级英雄收为己用，可是您永远都会站在自己朋友的一边，您会尽一切能力不让这一切发生，如果有他和其他人的帮助，这条路会更加好走一点……”

　　（“你是打算继续捆着我，说这些没用的话，还是把我放开，让我去研究宇宙通道，好让你尽快滚回你的世界？”）

　　“告诉他，您为了让法案更加有利于超级英雄，起草了多少个方案，个人对政府作了多少的让步，所有的日夜里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煎熬；告诉他您宁愿牺牲的是自己……您明明付出了那么多，之后的所有人生都不再安乐，为什么您就是不说？Mr.Stark ，为什么您不说？”

　　托尼的挣扎渐渐沉寂，平静地看着这个被眼泪鼻涕糊了一整张脸的年轻人，神色复杂地说，“小孩，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Tony·Stark。”

　　“您敢说您不是这样吗，斯塔克先生，您有把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地告诉任何一个人吗？。”

　　托尼被堵得语塞，过了一会，才说，“我做了那么多都没用，说就有用吗？”

　　“当然有用，斯塔克先生。您总要毫无保留地信任某一个人，才能让一切更好一点。没有人能拒绝你们的灵魂。”Peter凑到托尼的脚边，带着真挚的，敬爱的目光仰头看着他，“求求您，斯塔克先生，请您再试一试。起码，帮助我让梅婶回来，我不可以没有她，斯塔克先生，我真的不能没有她，不管哪个世界的她，我都不能失去……”

　　作为一个曾经对蜘蛛侠寄予厚望的领导人，托尼如何不知彼得的详细身世，大概这位Peter也差不离，他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么一个小年轻，用全部的信任恳求他，只求他带回自己的至亲。

　　“斯蒂芬，Please。”托尼看向奇异博士。

　　Peter高兴坏了，连忙站起来，一边让Karen呼叫Groot，转告其他的伙伴相互照应，不要胡乱走动，一边麻利地除掉托尼身上的蛛丝。

　　托尼看着兴奋难抑的Peter，几次想出言让他留在大厦里等待，可是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也很忐忑，希望多一点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几经挣扎之后，就选择了默许。

　　一听说可以打群架，Groot很快就放下游戏赶过来。

　　在奇异博士催动时间宝石的时候，Peter扶了扶他的手肘，满眼殷切的期盼，“斯塔克先生，就把您心中的想法好好地和队长说一说……”

　　托尼来不及点头表示了然，宝石已经启动，他似乎晃了晃神，人就已经站在盖奇—梅尔化工厂那块噩梦一样的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