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16、第 16 章

　　“博纳斯”在迪尔斯语里是“遍地都是宝藏”的意思。
　　然而从侦查屏幕里看这个荒凉的废弃星球，少年完全没办法想像她当年是何等的富庶繁荣。
　　“历史与现状的强烈对比，过去与当今的巨大鸿沟……”Ned操纵侦查机不断获取更多的星球读数，“等我回到地球后，一定要提醒我们的同胞们关注环境保护，禁止过度开采，我们的地球母亲是何等的伟大，何等的无私，何等的美丽，她哺育了我们，她的儿女们不该成为耗损她的美貌，谋杀她的生命的刽子手。Groot，帮忙把这一点更新进Leeds大副的备忘录里。”
　　Groot边行动，边念叨着那句他赖以表情达意的台词。
　　Jones早已经学会在能够容忍的情况下尽量忽略周遭的花式吐槽，认真地研究侦查机传回来的图像和读数，“这样一个被消耗殆尽，废弃多时的星球还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总要试一试，这是迪尔斯的旅行者第一次发现星际流浪者的地方，据说当年，这个星球出产最受流浪者喜爱的宝石和能源，所以在这里见到流浪者的可能性比其他地方要高很多。诚然如今星球上的能源几乎已经被博纳斯的人民吸干了，就算还有所剩不多的，以我们的能力也无从开采。可只要能够找到一两颗漏网之鱼的宝石，对我们来说就是不虚此行了。既然当年流浪者这么喜欢博纳斯星球的奢侈品，那么如果我们能找到它们作为见面礼，无疑是最好的表达诚意的礼物。”Peter从自己的通讯器里将博纳斯星球的大矿藏的方位数据传送进操作台的导航系统里，对Jones自语般念叨自己有一个特别乐观的船长置之不理，只微笑着布置任务，“一会我和Ned驾驶飞行器下去勘察，你和Groot在飞船里保持关注。”
　　对于这个安排，Jones没有异议。Groot却很有意见。在这个小团体里，哄Groot的能力排序是Peter﹥Jones﹥Ned，可饶是Peter，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和他讲道理，把飞船上人手严重不足，亟需他留守这个事实花式多样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见有效，最后眼看着飞船已经到达预定的地点悬停，飞行器准备就绪等待出发了，不得已只能临时更改决策，换成Ned和Jones留守，自己带着Groot乘坐飞行器前往地面进行勘察。
　　“花季少年当爹之路极其不顺所为哪般……”送行时Ned的取笑换来兴高采烈坐进飞行器副驾驶的Groot的一树鞭子，因为自己的嘴欠落得个边揉搓痛处边挥手送别的下场。Peter不但半点都不同情自己最好的兄弟，反而幸灾乐祸地笑着说“该”，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就启动飞行器脱离飞船，飞速往下扎进博纳斯星球浓厚浑浊的大气层，在里面直线穿行，驶向地面。
　　资料显示这个地方是博纳斯当年最大的矿藏，繁盛时其开采量支持了博纳斯星球财政收入的将近一半，陈年旧照里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如今已被烟尘滚滚，飞沙走石所取代，触目所及代表危险和不可生存的深黄色干燥沙石，别说动物，连最强悍的植物都不见任何踪影，人对自然的破坏竟是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为了避免飞行器被博纳斯地面狂暴的风沙所损坏，Peter小心地将它驶进了最大的一口矿井的入口处，那里相对于外面的没遮没拦起码多了一层保护，以防万一，还下了锚固定住，以防大风将飞行器刮倒。
　　矿井的入口已经被封住，Peter随行携带的开采工具对于处理这些硕大的石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只能凭着蛮力下手搬开。这个时候Groot就显示了自己一个顶俩的优势了，他伸长自己的两条手臂同时搬动石头，比身上有蜘蛛异能的Peter还要好使。身在飞船里的Ned在通讯视频里看到了不禁感叹Groot这次执意跟从还跟对了，这强悍的搬运功夫比他和Peter加起来都要更加出色。Groot听到Ned不得不服地称赞，心里很是受用，更加卖力地搬开石头，和Peter两个人齐心协力，费了些力气终于清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通道。
　　Peter操控侦察机打前锋，先侦查里面的情况 。侦查机传回来的画面幽暗黑黢，屏幕里显示的各项读数颇为严峻，不过他们身穿着迪尔斯最优质的宇航服，并不需要顾忌这些。Peter见画面里固然一片破败死寂，不过作为博纳斯最大的矿井，结构倒是历经多年还保持着结实稳固，应该不会出现他们一进去就发生塌方的情况，就叮嘱Groot进去后紧跟着他，不许擅自行动，得到保证后一起入内。
　　进到里面比在屏幕里要看得更加真切，更加细致。这里的矿井和地球上的并没有根本的区别，都是刚刚进去的地方空间比较广阔，可以同时并排停放多辆卡车，这里的甚至还有一排排的小房间，可能当年是用来做调度室或者休息室的。Peter依次进去察看一番，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关于这个矿井的更加具体的资料，可是所有的房间里还留下来的物件都已经被时间和恶劣的环境所腐蚀，连辨别它们的面貌都已经不可能，就更别说要从中获取信息了。虽然无果，不过可以想见这里的矿井的开采程度应该和地球上的差不多——越往深处开采的程度就越低，想要找到遗存的宝石，应该往深处去。Peter拉住还想和一堆腐烂的废弃物较真的Groot，一起启动脚上的便携飞行装置，往矿井的深处进发。行进到探测器发出警告鸣叫的深度，为了避免飞行装置的热度和矿井里面稽留多年已经浓度可观的可燃性气体发生反应造成爆炸，两个人关掉了飞行装置，接下来的路程只能靠步行。这很辛苦，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步行的速度比启动飞行装置要慢很多，身上的宝石探测器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对周遭的环境进行更加细致的探测，在启程登陆博纳斯之前，Peter已经将资料里所收编的博纳斯著名宝石，以及矿井里最常见的石头的成分输入探测器，以此作为标准参照，只要所到之处探测到了宝石或者其他异于普通石头的成分，探测器就会给予提醒。因此，当探测器响起提醒的鸣叫时，Peter和Groot就会停下来，取出工具根据它给出的地点进行挖掘，每次都可以挖到和周围的石头成分不一样的物质，然而那还是石头，并不是传说中流浪者最钟爱的闪耀珍贵的宝石。几次下来，Peter干脆停下来取出便携电脑分析挖到的石头的成分，将数据输入探测器，以免之后探测器勘探到这种石头时再次发出提醒。
　　一路下来，两个人已经停下很多次，获得了一堆似是而非的石头和它们的成分读数，可是直到走到了最深处，一心想要的宝石却始终没有得到。两人只能原路返回，到了可以接受讯号的地方，和飞船上的人交换了一下信息。Ned和Jones知道耗费了将近七八个小时的时间竟然一无所获后，根本没有办法掩饰声音里的失望。
　　“这很正常，当年矿井里的探测仪器可能要更加专业，如果真的有宝石，他们肯定勘测到并进行开采了。要知道星际殖民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的。”Peter在路上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相对于飞船上刚刚取得他们的最新消息的伙伴们要淡定一些，坐在飞行器里灌了一大口水，用路上的自我安慰安慰他们，“而且我们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获得了很多资料库里没有的石头数据，可以用来进行排除，接下来的勘察会更加顺利，更加快捷的。而且找回来的这些石头，Groot都很喜欢。”
　　“I am Groot。”正在把玩石头的Groot似乎很赞同Peter的话语。这让Peter的心情更轻松了一点。
　　“还要继续啊？你们回来休息一下吗？”
　　“当然。我们就不回去了，要是累了就在飞行器里休息就好了。你让Michelle先去休息，两个人轮班看守飞船就好了，我们可能还要在地面上逗留几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