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时光来等你》苏听珣

5、chapter5

　　“喂？”陈岸英接通了电话，轻声地朝电话那头的许婧言问。
　　“喂，我是许婧言，三班的。”许婧言深呼了气，气息不稳地回道。

　　同校的五班有个女生跟她的名字同音，叫许静颜。
　　巧的是，陈岸英认识那个女生。
　　许婧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脑停止工作了，竟然补上那句话。
　　如果是熟人打电话，还会这么没底气吗。

　　“哦。”陈岸英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惹得许婧言的心跳的更快了些。
　　“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最近都没有时间。”
　　陈岸英回复的很直接，似乎在说，他不想见她，也没理由见她。

　　“你是这两个月都没时间吗？”许婧言不甘心地追问，抚在手机上的指尖开始发凉。
　　“那倒不是，但是我很忙，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是真的忙吗？许婧言不禁在心中发问道。

　　她知道他朋友很多，也很招风，会有不少人找他。
　　可她分明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她还没资格约他，来浪费他的时间。

　　“就在手机里？”许婧言本想再挣扎一下的，却终是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嗯。”
　　“啊，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许婧言没有过多修饰，说出了她在心里叨念过无数次的话。

　　陈岸英似乎是无语，又好像是无奈的沉默了一会儿。
　　又或许，是厌倦了听到许婧言说这句话。

　　最终，陈岸英轻叹了一口气，道出许婧言意料之中的回答:“我现在不想考虑这种事情。”

　　“啊，这样啊。”
　　虽然许婧言早已在心中做好了准备，但她还是猝不及防地失落了。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完全可以喜欢别的人。”陈岸英语速很快地补充道，仿若要急切地推开许婧言一般。

　　又是惯用的拒绝别人的说法，他甚至连更好的回绝都懒得去编。

　　许婧言喟叹了一下，启唇道:“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毕竟也喜欢了你三年。”

　　纠结再三，许婧言选择问出了她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我就是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当做不知道？他确定他没开玩笑？许婧言边想边在心中自嘲起她的可笑。

　　“其实我这次就是想要被拒绝的，毕竟喜欢了你这么久，我想要一个结果。”
　　许婧言不知道自己添上这句话会不会让自己显得更可笑，但她还是说了。

　　“呃，这种事我也不是很懂，我觉得并不是一个人喜欢你，你就要同意。”
　　嘴上说着不是很懂，陈岸英却还是潜意识的又拒绝了她一次。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许婧言觉得他已经说的这么白了，她也没必要再烦他了，就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结束语。
　　“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那还是可以的。”陈岸英说的很轻松，又可以说很是敷衍。
　　“谢谢，谢谢你听完我这些话。”
　　“没什么好感谢的。”
　　“啊？”没太听清的许婧言问了声，想要再补点什么说。
　　“拜拜。”
　　“啊，好，拜拜。”在陈岸英的言语带动下，许婧言违心地与他道了别。

　　随即，陈岸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在一系列的对话结束后，许婧言如释重负的对妹妹许晴若说:“终于结束了，好开心。”
　　语毕，她还附上了一个笑。

　　可是等许婧言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却发现无论她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做好多少最坏的被拒绝的打算，她还是伤心了。
　　并且，就算她那么说，他和她应该都懂得，他们是不可能做朋友的。

　　真的，伴随着她的第三次的告白，一切真的都结束了。
　　当时的她真的是那么想的。

　　她不知道她还能再看到他，再次在一个校园中相遇。

　　关于陈岸英的记忆告一段落后，许婧言想起了她的妹妹许晴若。
　　自从开学以来，她们就没有相见过。
　　虽说文学院与理学院的宿舍楼离得不远，但一直有事情脱不开身的许婧言，只能以□□的方式来和许晴若保持联系。

　　回到寝室后，云如安就飞扑到许婧言的身上，极其兴奋地说:“你知道吗，大后天中午会举行一场专属于大一的篮球赛。”
　　“不知道，不过那又怎样。”许婧言一把挪开云如安环在她脖颈上的手，语气冷淡地问。
　　“总共分为两队，规定要分别穿白色衬衫和蓝色衬衫。”
　　“然后呢。”
　　“陈岸英那队要求穿白色衬衫。”
　　“哦。”

　　怪不得她那么开心，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么淡定？你就不能为我开心下吗？陈岸英很快就要穿上我送的衬衫了。”云如安在原地跳了跳，随后转了个圈。
　　“你怎么能确定，他会穿那件。”回想起送衬衫的不愉快经历，许婧言不免得蹙起了眉头。
　　“真扫兴。”云如安轻轻地推开许婧言，将不悦情绪尽数写在了脸上。
　　“好了，不要讨论这个了。”江颖涵打断了她们的话，示意云如安回床上坐着。

　　在男生宿舍里，气氛也不是太融洽。

　　“你今天都跟许婧言说了什么。”徐城风面朝着陈岸英而坐，向他不友好地发问。
　　“你不是就坐在我后面吗？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一点进展都没有啊。”陈岸英冷笑出声，亦没有摆出好脸色。
　　“别那么多题外话，回答我的问题。”
　　“无可奉告。”
　　“你最好不要接近她。”
　　“我的兴趣还没有那样低劣。”

　　“你的意思是，我低劣？”徐城风的视线于倏忽间冰冷，如同利刃一般划过了陈岸英的瞳眸。
　　“难道不是吗？她没有什么闪光点让我来喜欢。”陈岸英双臂环于胸前，饶有趣味地浅浅一笑。
　　“你才认识她多久。”
　　“是不长，不过你接触她四年也不见得有什么高见。”
　　“你似乎对我有什么不满。”
　　“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这一问，倒是让徐城风说不出话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喜欢许婧言，所以没法说出“是”这个字。
　　不过他很快的转换了思想，反问陈岸英道:“你真心喜欢过别人吗？”
　　“也许没有。”
　　“那我想我也没必要说出我的答案了。”

　　谈话终止了，但陈岸英又开始了思索。
　　徐城风根本就不喜欢许婧言，为什么又要这么关心她，这么想跟她在一起。
　　他们到底拥有了怎样的四年，许婧言，到底是个怎样的女生。
　　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也看不到的。

　　夜晚似乎很快就到了，许婧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不着，或许是动静有点大，让离她较近的江颖涵也无法入眠。

　　“在想什么？”江颖涵关怀地问。
　　“没想什么，就是睡不着。”许婧言无奈地睁开双眸，有点颓然。
　　“有些事你再怎么想也没有答案，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在无法确认其他人熟睡以前，她不能提任何人的名字。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觉得我连我自己的心都不懂。”经由江颖涵一疏导，许婧言便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说？”
　　“我心里喜欢板寸，却还在意Death。”

　　Death，是许婧言初中给徐城风起的称谓。
　　她现在想想，觉得当初的自己也真是幼稚。
　　没了谁，谁都能活，但是当时的她不懂，所以她那时才会倾尽一切来喜欢徐城风。
　　相对的，她现在变得很是胆怯，不敢再光明正大的追陈岸英。

　　“第一个喜欢的人总是最难忘的，你在意也是情有可原的。”江颖涵侧过身子，意味深长地继续开导许婧言。
　　“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出现，明明活在我的记忆中就好了。”许婧言流转着目光，看向了透着隐隐光亮的窗帘。
　　“既来之，则安之。勇于面对，才能成熟。”

　　其实江颖涵并不成熟，很多时候她也会有些小孩心性。
　　只不过，在安慰他人与看待他人的事情方面，她的本领比许婧言强了不少。

　　“我其实都打算忘记板寸了。”陈岸英模样的从许婧言的脑中一闪而过，使她在思绪混乱中又转换了话题。
　　“忘记，谈何容易，如果只要一见面，你就会紧张与不安，那证明你根本没忘记他。”
　　“那你觉得，大后天的篮球赛我应该去看吗？”
　　“看啊，为何不看，而且我们要占据最前排。”
　　“好，我知道了。”

　　不知为什么，听江颖涵这么一说，许婧言很开心，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因为，她终于可以正式的看陈岸英打篮球了，高中都不敢近距离看。

　　到了第二天，云如安和许婧言都起了，江颖涵好像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不管许婧言怎么叫，江颖涵就是不醒。
　　过了许久，江颖涵才坐了起来，看起来还是有些睡意。

　　“要晚了，还有十分钟上课。”许婧言看了眼手表，把书包带子挂上了肩头。
　　“没事，一会儿我骑你的自行车去。”江颖涵拂了下耳旁的碎发，拿起了她身侧的衣服。
　　“你会吗？”
　　“当然会，你就不用担心了。”
　　“好吧，那你快点，我们就先去了。”许婧言将车钥匙摆到了桌子上，示意云如安先走。
　　“嗯。”江颖涵点了点头，从床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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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九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