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圣那些年[西游穿越]》琼玖谦

13、神奇的气味

　　“啪——”的一声，声音可响亮，但却不疼。

　　“往哪儿看呢！”陆荼手心倒是被震了一下，惊了一跳，“这么紧实的肌肉，怎么练成的？吃了不少苦头吧。”

　　被他这么一闹，也没时间细究老师的想法，孙悟空回答：“藏书阁封住的两层，我上去了，书也翻完了。”

　　陆荼蓦地瞪大眼睛，立刻慌张去捂他的嘴：“祖宗，神仙脚下你都敢乱来，你不怕他惩罚你？”他下意识回转身子，没发现可疑人影，嘟嘟囔囔，“从小就不乖，就知道惹事。”

　　藏书阁上面两层可是禁地，他在底下往上看的时候，密密麻麻全是黄色的符纸封条，据说擅闯着死。

　　倒不是菩提仙人不讲情面，而是那些符纸忒厉害，根本不用派人守，上去就是送命。

　　陆荼后怕：“祖宗，你闯祸也讲究点分寸成吗，那地方是你胡乱能钻的吗，可别吓我。”

　　孙悟空拉下来他还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手心软绵绵的带着点温热，顿了瞬间无语道：“是老师让我上去的，白天上课，晚上我就在后院那个禁地修炼，山顶上那几个被封起来的山洞我也一一去过了。”

　　眼见着陆图嘴巴眼睛越来越滚圆，孙悟空又补充道：“不是我偷偷跑进去的，是老师……”似是想到了之前仙人所说，孙悟空难免低落一瞬，立刻改口道，“……仙、仙人主动让我去的。”

　　陆荼下意识在他身上胡乱翻动，就差直接扒光了，紧张问道：“很危险吧，受伤吗，肯定受伤了，严重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需不需要我们去找点灵丹妙药？”

　　“你不问我进去之后都学了什么？”这么一吵闹，那点别扭劲烟消云散，孙悟空立时按住他不规矩的手。

　　“学艺本来就是你提出来的，能学到什么地步也是要根据你自身情况衡量的，我问也没用啊。”陆荼扁了扁嘴，视线犹如X光射线一般上下扫射，似乎这样就能帮助他愈合伤口，苦口婆心教育道，“关键是你一定要结合身体状况，不要逞强，懂吗，来，给我看看，身上有没有伤？”

　　孙悟空轻笑出声：“仙人准备了药剂，我能出来就说明没问题了，再说神功既已练成，自然无病无痛。”

　　“怕是这世间以后都不会有能伤到我的了。”孙悟空语气淡淡，但却向身边的人传递着一种叫做安全感的气息。

　　“那就好。”陆荼呼出一口气，“我也是听小仙童说的，那些地方都是极为凶恶险要的，方圆十里之外竖着一圈牌子封锁起来就是为了提醒那些不长眼的无关人员千万被擅入，以免受伤，既然你没事那就好，吓我这么一蹦。”

　　看他如此丰富的表情，孙悟空沉闷的心情也缓和不少，暂时忘了学成法术的激动以及被逐出师门的伤感，伸手捏捏他的脸蛋。

　　依旧软乎乎嫩滑滑，可还是那么瘦，并没有长肉。

　　也不知道这些年的灵气都吸收到哪里去了。

　　猛然间想到多年前在大海上飘荡的时候他随口说的吸精气的谎话，孙悟空指尖一僵，触碰到他脸蛋的皮肤瞬间温度上升，烫的自己金刚不坏的身子都承受不住。

　　他下意识收回手，莫名其妙心慌慌瞄了一眼毫无所查的陆荼。

　　看了那么多藏书，现在的孙悟空自然知道他当日所说的长大了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一个胆大的想法。

　　这么瘦，难道单靠吃肉吃菜吃饭亦或是吃水果养不胖的？

　　真需要吸精气。

　　那这个吸精气自然不是空气中漂浮的人气。

　　孙悟空面皮都僵硬了，所幸一直都是面瘫，完全看不出来变化。

　　只是陆荼抬脸，对上他怪异的眼神，加之他滑下来却还没完全离开自己下巴的手，微微眯眼：“你干嘛？长大了要造反了，别以为你比我高我就不敢说你了！反了你不是？”

　　孙悟空甚至不自觉想接一句，确实想造反。

　　察觉到体内动荡不安的气息，以及越来越不加控制的喘息，他立刻凝心静神。

　　可一想到对面那张明亮的脸，呼吸急速加重，紊乱的根本没法调停。

　　孙悟空：“……！”千辛万苦，就是巨蟒大熊乃至于不知名怪兽的难关自己都闯过了，没想到竟然败在一条连媚术都没有入门的小狐狸的简单浅笑下。

　　他伸手握住陆荼的软绵绵的前爪子。

　　兴许是因为爬行动物爪子内侧多肉垫，摸起来肉肉的，又暖烘烘，极为舒服。

　　说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那天发誓，他刻意没有打断。

　　不因为别的，只是想断了这条狐狸的后路。

　　只要不陪着自己，就会天打五雷轰，就会神魂聚散，永世不得超生。

　　就算是只畏惧其中一条，他也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左右的吧。

　　至于什么自己厌他赶他恨不得杀死他，简直无稽之谈。

　　这辈子，直到自己神魂聚散，也不会有这一天的。

　　莫名其妙被拉了小手，陆荼以为他还陷在仙人的感伤中，小手指轻轻勾着他的手腕，软绵绵晃着他的衣袖，仰着脸，两只眼亮晶晶又期待地看着他，小声音也海浪似的浪荡的一比：“我们回家吧，好久没回花果山了，我想家了。”

　　孙悟空：“……！”

　　心尖像是被小狐狸的爪子细细踩过似的，酥酥痒痒的，孙悟空想撇开视线，却又舍不得阳光照射下，这耀眼的一幕。

　　哪怕是会刺瞎眼，也想尽收眼底，刻在心里。

　　“家”——更是深深戳进了他的心窝里。

　　【你是我的家，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我的心定在你那儿了，没了心我会死的，祖宗，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那张眯眯眼笑的脸和眼前这张近乎于讨好的笑脸完全重合，孙悟空想，他还真是没变，——不仅是长相。

　　即便要走，还是要跟恩师告别，孙悟空仰头看一眼已经虚无缥缈，甚至快要看不见痕迹的山峰，虔诚又压抑。

　　陆荼原本就是看不见的，但他能看到孙悟空的表情，按了按自己手心里的手，身子侧靠在他的胳膊上，甚至还学着后院慵懒的小猫咪犯了错误后讨好人的模样蹭了蹭，轻声说道：“不管你法术是好是坏，也不管你以后是做好事名扬天下，还是闯祸臭名昭著，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不会先离开或者让你走。”

　　他顺着孙悟空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只是一大片浓白的云雾缭绕：“不要心生难过或者不满，仙人对你好，你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有现在七十二变的你，你只要心中永远牢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名字是他赐给你的，你的法术也是他教给你的，能给你这些证明你在仙人眼里和那些同学是不一样的，他更看重你。”

　　“你能好好利用在他那里学习的，替山替海替天替地做自己分内的事，这才是真正的尊师重道，恐怕这也是仙人的本意。”

　　闻言，孙悟空双膝下弯，慢慢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陆荼听着铿锵有力的脑门撞石头的声音，心疼撇嘴，但也没说话，望着孙悟空又留恋地望了一眼山峰方才抬手。

　　陆荼眼睛一亮：“这什么，云？”他盯着远处而来的软绵绵白云半晌才愕然惊喜，转身搂着孙悟空的胳膊差点蹦起来，“你会召唤云了？”

　　他的惊诧不是装出来的，虽然知道他有云，但这毕竟是真正的筋斗云——他只在电视剧特效中见过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云！

　　小狗一般水汪汪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盯着孙悟空，得到对方无奈点头示意之后立刻义无反顾伸出胳膊就扑了上去，要跟筋斗云同归于尽似的。

　　吓得筋斗云：“……”瑟瑟发抖又不敢跑，毕竟这神经病身后站着的可是主人！那一脸柔和宠溺，身为一朵云都看不下去了，只好僵硬着身板强迫自己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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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去摸，软绵绵的，像棉花，但却更厚重一些，又像丝绒被，但却更软一些，不愧是大圣爷的座驾，好舒服。

　　不过——

　　陆荼疑惑转身：“它好像不怕生诶，会不会被偷走。”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抱了抱，毕竟是宝贝，还这么Q弹，真心喜欢，都想抱着睡觉了。

　　所以一定要保护好。

　　孙悟空失笑出声。

　　陆荼瞪眼：“你笑我！”

　　孙悟空立刻收了笑，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我方才明明看见了！”陆荼叉腰，尤其凶悍，背后还有筋斗云抵着，小腰挺得更直了。

　　幼稚的小孩，会被主人掐死的吧。筋斗云百无聊赖，瞄了主人一眼：“！”怕不是我眼花了还是我被传染上脑子不正常的病了。

　　只见孙悟空认真解释：“这种云都是有灵性的，筋斗云是我修炼得来的，自然只听我一人召唤。”

　　“可是——”陆荼又摸了摸，手脚并用作势要爬上去，因为高度不够试了半天劲一只脚还悬空着，就在他灰溜溜想要下来的时候，筋斗云往下降了降，猛地向上一抖，将人直接甩在了背上。

　　“！”吓，陆荼一脸惶恐，瑟瑟发抖转身看孙悟空。

　　孙悟空眼中也有疑惑，不过一瞬间，又恢复清明。

　　陆荼拍拍身侧：“你帮我的？”

　　孙悟空摇头：“不是，虽然你没有法术，但你身上我的气味很重，筋斗云有灵性，自然分辨的出来可以听你调遣。”

　　“！”陆荼更惊讶了，不可思议低头拍了拍筋斗云，暗念这都百八十年过去了，自己还在厨房混迹辣么久，还能认出来气味不气味的，这筋斗云怕不是狗鼻子吧！

　　筋斗云抖了抖，某人不适应差点没掉下去，小心脏噗噗噗跳的欢快。

　　不等他问，孙悟空又说道：“当然，这种气味不是一朝一夕，或者三年五载就能染上的，你放心，筋斗云不会被偷走。”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不会被偷走。”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大圣，你能想我点好么？

　　话说你刚刚是笑了吗？笑了吗？别以为你收的快我就没看见，我还真——看见了也当没看见，陆荼小小翻了个白眼，期待：“上来吧，我想试试！”

　　只要是男孩，谁从小还没有个英雄梦了。

　　有些人是超人，有些人奥特曼，甚至还有些人是钢铁侠汽车人，而陆荼，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圣迷，自然从小的梦想就是跟着孙悟空，驾着筋斗云走南闯北除暴安良！

　　虽说有点不伦不类，但它确实是陆荼从小到大的梦。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有机会实现。

　　他激动地脸色通红，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孙悟空口中所言隐藏着的内在含义，自然也错过了对方耳朵根部那一丝诡异的红。

　　孙悟空轻咳两声，微微侧过身子也上了筋斗云，想了想还是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侧：“抓紧我。”

　　“嗯！”陆荼重重点头，整个人八爪鱼似的攀附在孙悟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