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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和他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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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立彤最好!我觉得好幸福!”小金虚弱的笑声里有着真心的幸福。病痛对身体的折磨并没有改变他天生的乐观和自信,而样的豁达胸怀应该都来自于他母亲的精心的培养和引导。
一时间,诗韵诗琴两姐妹和小话都说要留下来照顾小金,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小离的表情是意外的冷静和清醒,她说:“还是让立彤一个人留下来吧。” 她带着几个女孩子一一拥抱了小金后走出了房间。
我和清宇一齐伸出手去握住了小金的手,三双属于男人的手紧紧相握传达着无言的鼓励,三个人的力量在相握中汇聚。不知何时立彤的手也握了过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一种莫名的感动在我们之间回旋。
当夜色降临时,我们几个从小金家里告辞了出来。金妈妈还是那么平静而淡定一应礼数周到而细心,若不是她那写满了沧桑和磨难的根根银发,谁又会想得到她心中所受的煎熬。
秋天的夜空特别高特别远,满天星斗或明或暗地在遥不可及的地方闪着点点光亮。这亮光与浩淼的夜色相比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无数的星星照不亮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宽阔的长江静静地在夜色里急流向东,秋天的水看上去是那么的清凉温柔,掩饰了所有的冰冷无情。
几个女孩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发泄着心头的悲伤,哭泣声很快被夜色淹没。
“小金他会死去。”清宇的声音和江上的秋风一样快速的在空气中飘散,却让大家惊呆了。
“你……”心头有一股无法遏止的怒意在漫延,我恨说出这句话的人。
“啪”的一声,我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他的鼻尖上,滴滴湿润的红色液体溅了出来。当我再一次挥动我的拳头时,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的包围住了我的,那双灵动的黑色眼睛里有泪水有担心,是小离。
她轻摇着头,说:“你记得金妈妈的话吗?她说,就算只活一天也要笑着活。”
“我打了他,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小金会好起来的。”绝望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枷锁,我怎么都摆脱不掉它的纠缠。原来人类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短短的十几年、几十年生命全部会消失掉,时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有些东西只能学会接受。”清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看也知道他的脸上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愤怒之下我的拳头很重。
对于出手打人我很后悔,可只能学会接受死亡这样的念头我是一万个不同意。在仙界活个千年万年又有何难,区区人类却为了这二十岁的生命在悲惨的挣扎,这不公平,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小金。心里暗自打定了注意,我不再和他们乱发脾气了。
清宇伤在脸上,鼻子还在不停的出血。小话和小离还算镇定,诗家姐妹吓坏了,顾不得这家伙平时不可靠近的冷漠,一边一个扶着清宇,小话和小离则忙着简单的处理伤口。
“我看你是因祸得福,两个美女在扶着你,所有人都在担心你。而我却象个罪犯。”想说对不起,可对着他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他那黑玉般的眼睛里月色光华依旧,安静地看着大家为他手忙脚乱,既不说话也不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这一拳我会打回来。”听到这句话时,我松了一口气,他道底还是不在意了。
“你打吧!只要能让你的鼻子不流血,打我十拳也没关系。”这是我的心里话,现在的我一点也不讨厌他,反而非常的珍惜他,还有所有的人,我应该有能力守护他们每一个人的。
我们开着车找了家最近的医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清宇弄了进去,没想到他这么惧怕进医院。
“鼻骨骨折。”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来时,我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是我这里太硬了,还是他那里太软了?
经过包扎,他不得不顶着一个硕大的白色包袱度过未来的二十天,这下学校也去不成了。好在他对自己的这种形象并不在意,并没有怎么怪罪我,换了我似乎做不到这么大度。从这一点上来考量,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们一行人从医院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这样一个充满了伤感和惊心动魄的夜晚也顺其自然的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清宇的脸上顶着大包袱不方便开车了,只好换我来。把小离他们送回学校后,我载着他去了他家。
丛丛高大的浓阴之间穿插着一道灰色的铁栅栏,高矗的罗马立柱雕刻着精美的石花,圆形尖塔的屋顶在这一片别墅区内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引人睹目,东方或西方的各种风格的完美融合形成了这种帝国王宫般的大气磅礴。
这是清宇的家么?第一次来的我很老土的在这道门前露出了不合时宜的惊讶。幸亏这是道自动门,要是来个什么人看到我的表情,准把我当个乡吧佬给揣出去。
而我身边的这栎房子的主人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弯成一个很优雅的弧度象两把小扇子似的盖在脸上,苍白的倦容透着孩子气的纯真,鼻子上的大包袱也显得特别可爱。此刻的他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沉静冷淡,安宁而放松,亲切而温和。
“他怎么了?鼻子怎么回事?”问话的人是清宇的美女姐姐,她的担心是发自于心的,就象我也有一个哥哥。
“他有点累睡着了,鼻子是被我打的。”也不管会不会被赶出去了,我架起清宇就把他扶下了车。
“你……”她很利落的帮我扶着另一边,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的问号。“你为什么要打我弟弟。”
“不为什么,反正就这么打了。不过我会照顾他的,一直到他完全好为止。”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再平静一些,打人的是我,可没必要心虚。
清蓝姐姐做事干净利落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消几分钟已经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病人舒服的睡在了床上,吃的喝的也都端上来放在一边,佣人只需按一下桌子上的小铃铛就会进来,她自己说公司有一个重要会议出去了。
终于可以放松了,正当我准备在那个早已看好的大沙发上躺一会儿时,发现一道激光投射在我身上。他的黑玉眼珠炯炯有神毫无睡意,正用强力电源催促着照得我无所遁形。
“你醒了?”在人家的地盘上心虚应该算是正常表现,我现在是个普通的人,有这种反映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你们这么大动静的推搡我,我不醒才怪。”当他说着话把眼神从我身上挪开时,我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奇怪,我打他是昨晚的事,怎么现在才出现后遗症呢,时间空间都有点混乱了!
“你早就醒了?醒了你不自己走进来,还要我们搬你。重死了。”刚刚的确是累的我手直抖,他姐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还有可能是我哥喜欢的人,不好让她出太多力。
“不想醒。”他的声音很静,久久的才冒出了三个字。
“你不会是从小到大没被人抱过,想试试这种感觉吧?”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面对姐姐的询问和担心。”
“你还睡吗?要不,我们一起睡,好累。”说着话我的身体已经自动的向那张舒服的大床靠了过去。
“你……你……”
自动忽略了他的面红耳赤和语无伦次,不管不顾的躺在了他的身边。这下,他反对无效了。
“真累呀!”我伸了伸僵硬的手和脚,眼睛就那么无力的挣扎了两下后合上了。
一室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