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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焚琴煮鹤 ...


  •   这紫藤与樱花,我画了许多次。也许我喜欢它只是附庸风雅。
      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
      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
      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
      荥阳郑,有慕歌家世,乞食风情。

      单寒骨相难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
      难道天公,还箝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
      癫狂甚,取乌丝百幅,细写凄情。──清˙郑板桥

      在政治不能昌明的时代,唯一称得上文化的只有焚琴煮鹤的无奈了。人类的文化水平从结绳记事经过飞鸽传书到了计算机网络,人类的最大一个国家的政治还停留在「秦城」时代!
      宋˙胡仔《苕溪渔隐丛前集》引《西清诗话》:「义山《杂纂》,品目数十,盖以文滑稽者。其一曰杀风景,谓清泉濯足,背山起楼,烧琴煮鹤。」
      后人用「焚」字代「烧」字,是因为焚字与琴字相连,具有迭韵的效果,值得玩味。
      本来,焚琴煮鹤是用于形容某公糟蹋风雅。然而,发展到后来,当某一时代的虚表繁荣掩盖不了实质凄清时,确有一些杰出的文艺家干出焚琴煮鹤的举措,用意不是为了糟蹋文化,而是为了谴责粉饰太平的无耻。试想,在一个灭绝人性的时代,正直的文艺家独善其身,抒写自己的愤懑;无耻的文艺家则为虎作伥粉饰太平。那些高山流水之琴也能被携入尘世任由瓦釜师们摆弄;那些闲云野鹤也能被训育成歌颂伟大光荣正确的鹦哥。
      号称「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的郑板桥(公元1693-1765),则以其《沁园春˙恨》把「焚琴煮鹤」的意境发挥的淋漓尽致。
      郑板桥把「煮鹤」化为「煮鹦哥」,为的是煮达官贵人的鹦哥而不是煮山野道士的仙鹤。把「焚琴」化为「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既把琴拓展为整个砚书琴画的文人空间,又蕴含了「玉石俱焚」的悲情。所以是「焚砚」而不是「砸砚」。成语是先焚后煮,郑板桥是先煮后焚,因为有个空间顺序:夭桃(庭院)──鹦哥(廊下)──砚书琴画(书房)。可见,郑板桥不愧为诗书画三绝,不愧为有清一代的诗词大家,词风之锐甚于纳兰性德诸人。

      如今台湾,多么的桃之夭夭美不胜收?鹦哥们高叫:「爱台湾」,多么的动听?现在那些孜孜以求的民权志士们,哪个不是他妈的「单寒难更(大笑三声就够了)」?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吏们,是否懂得该做些甚么?事后慰问有用吗?会想着那些真正「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的人们吗?
      于是,鄙人的这份文化风雅也变得甚为沉重。

      文明进化的体现,叫文化。什么是文明呢?文者,文字信息,用以记录和传播思想的方式。明者,日月之光也,人类取得能源创造价值的来源。人类取得日光和月光不是为了照明看美人,而是为了照明之后可以干些事,创造些价值。看美人也是为了看了之后干美人,□□的美人则要求提供食品住房衣服婴儿设备。如果男人精子够多,又有美人的卵子配合。
      文明一方面是物质的客观文明,一方面却又包含了人类的主观。文明是通过文字和物质所表现出来的一个时代的人类社会的思想,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废话了这么多,大醉是迫不得已心有不甘的胡言乱语(酒后所为),大家也就要焚琴煮鹤的玩文。鄙人以为所谓的「文化」,不是为了附和人类的繁荣昌盛,而是为了排遣积郁,再对那些摧残人性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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