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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忧离别(26) ...

  •   黑暗笼罩整个山洞,石壁滴下水的声音像一节节音符自带节奏的律动,藏匿于洞穴中的木材省去了我们徒劳无功的时间,火光燎原的山洞崎岖不平,延伸的石头锥子盘根错乱,璧上长满青苔,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随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大,从未有过的暖意笼罩全身,注视着忽高忽低的火焰兴高采烈地耀舞。
      漆黑的夜晚,不知该往何处安放的手循规舞蹈,似乎缺少些什么,“猛猛,烟再给我一支。”
      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杨猛瞪着眼,埋汰道:“学不会就不要装着烟民了。”
      我极度不耐烦道:“别废话,快点。”
      “给。”说话的同时又从兜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水,“这是跌打的药,抹一点在淤伤上。”
      我接过手翻看说明,口是心非道:“不碍事,明天再抹。”
      “你现在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没有火光的照耀,我还知道你爸下手那么狠呀,是你亲爸吗?”
      杨猛为我打抱不平很欣慰,但绝对是亲爸。
      说完,眼角的余光见我不在搭话,识趣地走到一旁查看石壁的东西,并时而转来他的声音,“要是这亮晶晶的石头是钻石就好了。”
      于此同时:“今天差点抡起椅子砸向了他。”
      杨猛震惊,慌忙地蹲在火堆旁:“你说的‘他’,该不会是你爸吧?”
      我充满心事的脸,沉重的脑袋点点头,当时的情形气急败坏,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当时没有一丝丝后悔,现在确实自责。
      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杨猛原本黯然的眼神变得有颜有色,并且有一丝丝担忧:“幸好你没有砸下去,幸好你跑出来了,按照你爸的脾气不打死你也会打残你的。”
      我成长于暴力家庭,所幸的是有一个温和的母亲,曾经看着母亲站在厢房走廊上时高大的身姿,心里暗自地想要成为她一样的人,所以最后性格继承了她的,但是少年时跟随相处的年月,种种压迫,小时候造就暴躁的脾气。
      指尖的烟已燃过半,地上的火堆也没有了中途的耀眼,一直到最后剩下的残火寥寥无几,当暖意渐渐褪去,寒意渐渐袭来才心生回家之意。
      “哎。”手肘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杨猛:“还睡,没有柴火了,回家去睡。”
      “嗯...好,走吧。”
      刚刚还在昏昏欲睡的人,现似如吃了兴奋剂一样走出了山洞。
      “你去哪里?过来撒尿把火灭了再走。”
      生病那几年还经常听外族父辈人常说起,那时候姥爷四兄弟在废弃房屋里烧火,目的就是想玩玩火嬉戏,小姥爷胆子小怎么不也不敢与他们尝试,最后在姥爷的怂恿下也参与了进去。当时姥爷就说‘怕什么,火焰再大也没什么一人撒尿就灭了,后面你们轮流来,想烧也烧不起来。’最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尿也忘撒了。
      杨猛捂着鼻子,嫌弃道:“咦,看你出的馊主意,全身都是尿臊味。”
      “怪我咯,谁让你站在通风口对面,自己作妖。”
      洞里的气味实属难闻,一时半会也散不去,率先走了出去。
      刚走出几步一把把我推开,险些撞到墙上:“你赶着去投胎啊!!”
      “我去水边把嘴里的烟味洗掉才行,不然回家比现在还僵硬。”
      “啧。”我抬抬手臂指着手腕上隐形的手表:“大哥,天都快亮了,你爸妈早睡了吧,就我俩这样你还怕他们担心找不到地方睡觉吗?”
      杨猛欲走欲停,自顾自地来到小溪旁:“我可不敢挑战权威,小心为妙。”
      山雨欲来风满楼,来到她家时灯火嘹亮,一家人都在坐等我们的到来,杨猛暗自惊心所幸的是没有听我的,贴近身时浓厚的腥臭味掩盖了烟味,才得以侥幸逃脱。
      这一夜任何人都没有去计较太多,而父亲也没有打探过我的消息,身处何方,仿佛这一切可有可无。
      萧然安静的夜,闻鸡鸣,只有我看见这一切的发生,只有我感受周围的和谐带来的孤寂,就像绿洲永远不会被行走在沙漠里的人遗忘,而我却像沙漠里的一粒尘埃,安静地躺在哪里,数量虽多却是漠不关心。
      夜幕渐渐落下,东方鱼白逐渐升高,炙热的阳光使我在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四肢上下的酸楚,疼痛阻挡了起床的步伐。
      怎么也不能给尿憋死啊!!
      推开门拂面的的阳光,经过的冷风吹的行人裹缩在棉袄里,昨夜的事全然抛之脑后,都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父子间更没有隔夜仇。
      “林夏,起来了,你爸刚刚来过,问你在不在我家,我没有告诉他。”
      我忧虑道:“婶,不碍事,我待会回去一趟。”
      她更是替我担忧,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一再强调有什么变故立马跑过来。
      “对了....”我走到巷子时回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婶,你就不用叫猛猛过去华厂了,我们今天早一点回去学校。”
      “好,收拾好东西过来吃饭。”
      穿过黑暗的巷子,我悄悄地站在门前,回忆起昨天的情形愧疚地不敢踏进去,徘徊了很久细想起来自己有什么错呢。
      “回来了?锅里有热水先去洗脸,一起过去隔壁村吃饭。”
      我仰望着头百感惊讶,以为父亲会重试昨天的经过,大度一点也会谩骂很久,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更是自责,刻意把语气说的硬声硬气,“不用,您自己过去,要去学校了。”
      父亲不在说话,手里一直捣鼓一件笨重的东西,过一会儿,布满血丝的眼神看着我说:“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在屋檐下的石头缝里。”
      “嗯!”
      父亲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越过山丘不在出现才恍惚缓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毛巾,来到房间拾起床榻前的物品塞进背包。
      漆黑的房间里。
      没有开灯,因为父亲出去之前关掉了电闸。
      墙壁缝隙折射进来的光,眼睛在黑暗里适应着微弱的光,各种物品出现在眼前的轮廓。
      拳头捏的太紧,最终气馁,松开来,背带皱起的痕迹正在逐渐还原。
      泄下气的那一刻沉重地倒在床上,磕碰到的伤痕,似乎就像消失一样感受不到疼痛。
      锁上门的不舍。在远方想回家。却也恨回家。
      饭后,杨猛家里空无一人,胆大包天地吐着烟圈,很酷。
      “走吧!”
      “去哪?”
      “去学校啊。”
      “那么早,不叫其他人吗?”
      我摇摇头,指着他:“你去不去?”
      而下午最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进宿舍旁的食堂,落日的余晖被坐对面女孩挡住,我低着头盯着碗里未曾动过的米饭,眼前投影出女孩的视线,好像在等着谁的开张白?
      “黎雪,这两天在学校还好吗?会不会无聊?”
      还是低着头,碗里的米饭就是她。
      “有玲子,丽华在挺好的。”黎雪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看脸上的淤青。”
      “那个,小雪很多人看见的。”我拉下她的手任由她的目光盯在脸上。
      “痛吗?”
      她已经猜到是谁造成的,却没有问过我事情的经过,我笑了:“不痛,就是有点僵硬。你给揉.....?”
      还没说完,她伸手的手已经在轻轻地抚摸,揉捏。
      “哎,你看这不是我们班黎雪吗?”
      “对呀,旁边男的是谁?”
      “公共场所不知道羞耻。”
      我赶紧推开黎雪的手,转身皱眉吼道:“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有暧昧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语,有一些轻微的动作就会产生小小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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