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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别哭了,朕疼你。 ...

  •   “你来做什么,讲!”

      晚上的景元帝总有一秒让人生气的本事。

      虽然习惯了这位的狗脾气,还是心里闷闷的,焦娇轻呼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声音温缓:“臣女接到管事来报,说树林西北方向,往里两百步有不明痕迹,非野兽所为,颇有蹊跷,臣女不敢擅专,特来请皇上示下。”

      安防有漏洞……尤其这个方向。

      景元帝站起来:“随朕去看看。”

      别说衣服没换,脸上面具都忘了摘。

      焦娇:……

      庑廊在夜色中延长,仿佛看不到头,青石小径越来越暗,与夜色融于一体,护卫们火把都难照亮,暗夜里鲜活的只有不知哪个角落摇曳的白花,还有身边的人。

      景元帝眼梢瞥过小姑娘:“走那么远干什么?朕还能吃了你?”

      焦娇指尖一紧,乖乖的走过来……

      景元帝突然感觉面具也不安全,万一掉了岂不是……还有小姑娘身上好香,这谁受的了!

      “离这么近干什么?朕还能被别的女人抢走?”

      焦娇:……

      她想骂人,真的。

      夜色静静的。

      身边的人也乖巧安静。

      景元帝眼梢微移,看到了小皇后的手。小手纤细柔长,又软又白,之前好像不经意间碰到过,感觉十分美妙。她是他的,从头到脚都是他的……景元帝有点蠢蠢欲动。

      便宜都让那个白衣裳占了,他都没有享受过!

      他不是什么君子,本来也没想太禽兽,硬拽别人小手的事干不出来,可要是机会来了,当然要抓住!

      眼看前边路变窄,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手臂摆动间,几乎要碰到——就是现在!

      景元帝十分不君子的手伸了过去,必须要吓小皇后一跳!谁叫她之前吓他!

      焦娇却躲开了。

      十分不经意的动作,就像想拂走路边花枝,或者避开前面鸣虫。

      景元帝往前一看,前头还真有个脏蛾子!

      他的手和脏蛾子竟然是一样的待遇!

      景元帝瞪向焦娇。

      焦娇察觉到了,头微微偏过来:“皇上?”

      漫天星光下,她的眸子清澈纯真,干净的像秋日湖面。

      这样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他刚才想要干什么,还那么机灵的躲过了?一切只能是巧合。穿着一身玄衣的景元帝怪不了任何人,只紧紧抿了唇,好气!

      “启禀皇上,到了。”

      目的地就这么到了。

      景元帝板着脸:“查。”

      金甲卫仔细检查了一圈,没发现任何痕迹,回来禀告时声音都特别低。

      景元帝看向小皇后:“嗯?”

      焦娇愣住,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她白着脸,提着裙子亲自去找了一遍,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管事禀告时,她还当场吩咐,让他派些人过来看管,以名事态扩大发生意外,可这周围没人,除了皇上的金甲卫,没有任何人。

      她指尖缓缓颤抖。

      景元帝看到小姑娘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小傻子,怕是被人给骗了。深宫没有单纯的人,小姑娘还是太善良,太容易轻信别人。

      身在高位,面前来往穿梭的都是聪明人,有多久,他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傻子了?

      景元帝笑出了声。

      焦娇脸色更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会信那个管事,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真心帮她,做了很多事,立了很多功,她从不信到慢慢信任,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试探过,怀疑查证过,种种都说明此人没有疑点,可以信任,可现在……

      她还是眼瞎了。

      眼瞎且丢人,丢人丢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恕罪——”

      她提裙要跪,突然听到细碎的‘噼啪’声响。

      “小心!”

      景元帝突然冲过来,扣住她的腰往侧里一旋——

      视野陡转,焦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身后大树上掉下来好大一片枝干。

      轰然落地,砸的灰尘四起,若刚刚没躲开,她怕会被当场砸死。

      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焦娇心有余悸。

      “皇后说的没错,的确有大危险呢。”

      男人声音近在耳畔,温热呼吸停在颊边,焦娇的脸轰的就红了。她她她还在他怀里呢!

      小姑娘脸又红又白,吓的浑身无力,只能扒在他身上,像个无处可依一脸茫然的小猫,景元帝十分受用,脸越发靠近,声音越发调侃,带足了笑意:“明明很喜欢朕的亲近,刚刚为何要躲?嗯?”

      焦娇紧咬下唇:“我——”

      “不必狡辩,朕知道你是故意的。”

      夜色下,男人声音特别坏:“躲那只蛾子?嗯?”

      焦娇脸色胀得通红。她还真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被这人牵手! 这个人矛盾又神秘,总是若即若离,一下子很近,很保护她,一下子又很远,让她摸不着碰不着时刻被提醒身份,还总是欺负她!她受不了也应付不下去,想着适当的随心一点的拒绝总可以吧,没想到被他瞧出来了!

      瞧出来了还要说破,他怎么这么坏!

      景元帝见她羞的说不出话,笑声更大:“朕的皇后可是个聪明人,懂颜色会办事,今晚之所以如此——是想朕了吧?因为想见朕,别的都不重要,嗯?”

      他鼻翼微动,在焦娇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乖,朕不罚你。”

      他在给她做面子,把眼下场景合理圆过去。

      焦娇懂,可她感觉更难堪。

      她想和他好好相处,也在努力,可她从没想过献媚邀宠,以色侍人。她的确不够好,需要提升的空间很大,出了纰漏,理当受罚也愿意接受惩罚。她宁愿他罚她板子,人前斥她能力不足,丝毫不给面子,也不愿意他这样调侃她,透着轻佻与轻浮。这让她觉得她所有努力都是个笑话,别人根本没在意也不想看,她就是小丑,所有努力都不叫努力,只是别人放在嘴边的谈资。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鼓励自己,哪怕为了爱她疼她的家人,就算压的喘不过气,也要努力坚持,总是小心翼翼各种忍耐,在他面前不敢流露任何情绪,连打小聪明逼着他坐累尴尬都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开心了那么那么久……

      她好像……忘了自己是谁。

      这种卑微,低到尘埃里,被别人各种瞧不上,各种取笑欺负,她不愿意!

      焦娇用力推景元帝,推不开就踢,踢不开就咬,总之不想和这个男人搅在一起,再也不想了——

      “你放开我!你走——你走啊!”

      景元帝制不住她,放开她的腰,只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闹什么?”

      焦娇猛然顿住,眼眶微红,声音散在夜色里,低低的:“在你眼里,我一直都在胡闹,是么?”

      漫天星光,夜风如织,年轻男女对面而立,可气氛看起来有多浪漫,实际就有多肃杀。

      远处偷偷观望的刘云秀都察觉到了,一边缩了缩身子,一边满眼兴奋。

      对,就是这样……吵架吧,猜忌吧,不要放过对方!

      她很想继续往下看,无奈御前金甲卫不是吃素的,眼看有人要过来,刘云秀只能调转方向,往后退去。

      焦娇甩不开景元帝,干脆不再动,任手腕被握住,澄净双眸悲凉如夜色,那么伤,那么痛:“我不配做你的皇后,不配站在你身边,不配懂你,甚至不配看到你的脸!我不配做任何皇后应该做的事,因为一切全是无用功,皇宫是你的,皇后也是你的,你说我好,我就好,你说我不好,我做的再好本人都是废物!我只配看你的眼色活着,要满心满眼都是你,还不能干扰你,你需要时我就得立刻出现让你开心,你不需要,我就得乖乖等着,等你需要时再让你开心……”

      “我是什么?是你养的小狗吗?我在你面前……是不是不配做个人?不配有情绪,不配难过不配生气,我就该是个泥娃娃,任你搓扁捏圆是不是?”

      焦娇眼泪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忍不住。

      景元帝看着小皇后的眼泪,心惊肉跳。

      他知道不应该,可第一个念头是他的小皇后会凶,不仅乖,懂事,偶尔娇然任性,会哭,会笑,笑起来有酒窝很好看,她还会凶……凶起来还很可爱!

      他的皇后才不是什么泥娃娃,是个灵的不行的小人!

      喉头有些发紧,他伸手为小皇后拭出脸上泪痕:“胆子倒是大的很。”

      泪水很烫,怎么擦都擦不完,小皇后怕不是水做的,怎么这么能哭!

      小皇后还在用力扯自己的手,想要收回去。

      景元帝有点慌。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捏着小皇后白生生的腕子,嘴唇凑过去,在她小臂内侧轻轻落下一吻。

      “别哭了,朕疼你。”

      焦娇整个人愣住,脸红到了耳根,神情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豁出去不是想要这种结果的!

      “你放开我——放开!”她挣扎的更凶。

      景元帝没有松手,漆黑眼眸看着她,似有暗色沉浮:“若朕不放呢?”

      焦娇害怕了。她不知道对方又在玩什么,也没理智认真思考,分不清他到底是不在意没生气,还是更讨厌她想到新花样欺负了,她只觉得……一瞬间,积累起的勇气全部消失,她有点不明白今天的自己。

      不是说好要忍耐要学习,要一步一步稳稳的朝前走么?怎么一点委屈就受不了了?

      被嘲笑就被嘲笑,被误会就被误会,他欺负她还少了?他把她当宠物逗,她不拿自己当宠物不就行了,为什么沉不住气!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这种尴尬的场面,更受不了愚蠢的自己,挣不开,她干脆踮起脚狠狠咬了面前男人的手一口——

      终于,能跑掉了。

      看看小姑娘兔子一样逃走的背影,再看看手上圆圆小小的牙印,半晌,景元帝随手摘下面就扔在一边,笑了。

      “去个人,保护皇后。”

      “是!”

      金甲卫应声,立刻分出两道暗影,无声无息的跟上了焦娇。

      “皇后用过的那个管事,查。”

      夜色下,景元帝一边唇角扬起,眸底邪戾十足:“朕的皇后都敢欺负,显是活够了。”

      “是!”

      景元帝转身离开,还没走多远,去往密林深处的金甲卫头领此时回来,半跪于地:“禀皇上,东南角已破,鱼儿上钩。”

      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他指尖轻捻,唇角斜勾:“找死的来了,很好。”

      刘云秀藏在远处,目送景元帝离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她提着裙子,往回走数步,找到了被随便扔在地上的面具,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

      姓焦的怕不是从始至终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

      这好像,是她的机会。天大的机会。

      不行,她必须得想办法确定!

      景元帝回到墨阳殿,拇指下意识蹭了蹭唇角,所有烦心事,似乎都因这份难忘触感变的可以忍受,直到他看到一页信纸——

      她知不知道你有病,是个疯子?又知不知道,这疯病——是因我而起?

      熟悉的字迹,是废后杜氏。

      这晚的墨阳殿,再次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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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太子的茶换成黄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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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进门的男人以为是亲生父亲,叫了声“爸爸”后,对方扑通给她跪下:“儿臣不敢!”
    看到头发花白的男人以为是她爷爷,叫了声“爷爷”后,对方扑通给她跪下:“儿臣不敢!”
    看到讨厌自己的校草哥哥端来一碗粥后说了声谢谢,对方扑通给她跪下:“儿臣不敢!”
    看到强烈要求退婚,一心爱慕女主的未婚夫傅大少爷又为自己殷勤地打饭送水,萧鱼忍不住拒绝后,对方扑通给她跪下:“母后,您不要儿臣了吗?”
    萧鱼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等她以为这一切尘埃落定,走到路边无意中救起那个浑身是伤的偏执少年的时候,她发现对方的眼神不大对劲——这一定又是她上辈子的哪个便宜儿子。
    只见少年唇微张,低沉的声音带着笑:“给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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