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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流鼻血了 ...

  •   骄阳似火,蝉鸣吵人,悠长庑廊因为景元帝的加入,气氛突然变得肃杀。

      刘云秀的确很有想法,也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之前一直犹豫不决,是必须考虑良多,她再有出身再有底气,也不是个傻子,她想要的不是普通人,是一国之主,是薄情帝王,一个弄不好是会祸及家人的。

      可昨夜父亲回来,她兴奋地连夜过去,偷听到了一些东西……有些事跟她想的很不一样。

      外头形势她不懂,朝廷大事她更想不明白,可唯有这个执念,想入宫和皇上在一起的愿望,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坚持,不可能放弃,一定要成功!

      时机不恰当,太敏感,不好成事,决定要做的话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她其实都知道,可……只要她成功了,别的任何都不会是问题。

      她不只想进宫,她还想要皇上的宠爱,要他的真心,怎会故意闹事引他不快?她不破坏任何东西,只在小处使劲,只要注意尺度,用对方法,就会没问题。

      姓焦的装得像模像样,实则已经慌了,看她紧紧往下抿的唇角,反应总是慢半拍的呆样就知道,这第一步,她已圆满完成,奚落起对方来也全无负担,因为姓焦的就是面目可憎要什么没什么。

      可为什么这个节骨眼,皇上来了!

      上来就一句“你好像对朕的皇后很有意见”——

      他生气了!

      刘云秀脸刷的就白了,提着心叩头行礼,再看姓焦的,平平静静半点惊讶都没有,所以她早就看到了?早早等着,故意装柔弱卖乖,衬的她特别凶,让皇上生她的气是不是!

      好深的心机!

      刘云秀气的眼圈都红了。

      “臣女刘云秀,拜见皇上……”

      她看着走到面前来的靴子,男人的脚比女人大,金色云纹遍布其上,和她初遇时看到的不一样,可尊贵却是一模一样的。

      她其实……只在那个夜里见过他一次,他救了她,也伤了她。

      可不管他做什么不做什么,那夜所有被她牢牢记住,一眼万年,从此思念再也止不住。

      “皇上容禀,臣女并未有丝毫不敬之心——”

      刘云秀一边说话,一边大着胆子抬头,偷偷看向皇上的脸。

      皇上……皇上戴着面具。

      景元帝没理她,也没叫起,只是亲手扶起了焦娇。

      刘云秀:……

      脸好疼。

      不知是羞是臊,总之,她一张脸立刻通红。

      焦娇不知道怎么又和景元帝碰到了,垂眸束手,站好后立刻侧开一小步,躲开了他的手:“谢皇上。”

      眉眼姿态说不出的疏离。

      面具下眼梢眯起,景元帝将空茫掌心握起负到身后,看向刘云秀的视线就十分不满了:“朕的皇后必须出在刘家,是谁给你的信心?你父——还是你的手帕交杜妹妹?”

      话音暗含无尽讽刺,刘云秀当然听出来了,嘴唇咬出血丝,立刻叩头:“皇上明鉴!臣父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杜姐姐被废,杜妹妹伤心不已,连这次避暑都没跟来,更不会同臣女乱说……臣女只是心慕……心慕……”

      似乎后边的话太难以启齿,一个闺阁少女实在说不出口,刘云秀声音都颤抖了:“臣女御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焦娇最初一直努力在感受景元帝的音色。

      这个人的声音她不要太熟悉,总是挟着夜色,带着各种恶趣味,乐此不疲的欺负她。或许夜色掩映,总有些说不出的沙哑,可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是好听的。

      予璋的声音也很好听,是男人特有的润朗和清澈,也有矜持的克制和贵气,她一度以为他是个宗室,很有教养的那种。

      男人们声线有时候很像,给人的感觉却不同,她一直没怀疑,就是因为予璋的明亮和景元帝的阴戾,二者实在大不相同,根本没让她升起任何联想。

      但今日,也许是形势需要,皇上不再那么强霸,多了几分亲和,声音里减了戾气,多了平润,哪怕在生气,也没有撕天毁地的桀骜乖张……

      焦娇说不清心中的感觉,也没法想的太清楚,因为眼前事情还在继续。

      刘云秀不雅一面被皇上看到,后悔不迭,一时心乱没留意其它,焦娇却注意到了。

      这里头还有杜家的事?

      废皇后姓杜,杜国公看似年纪大了野心不在,实则手上权柄并未放出多少,刘云秀的父亲刘器是总兵,掌着北边二十万大军,若两边有什么说不得的默契……一个皇后折了,是可以再安排第二个。

      景元帝:“只是朕前失仪?”

      刘云秀没明白,低低的求:“皇上……”

      景元帝没说话,只往侧里一步,露出了身后的焦娇。

      焦娇:……

      刘云秀:……

      有风吹过,现场安静良久,气氛尴尬。

      跪在刘云秀身后的青衣婢女轻轻扯了扯主子的袖子。

      刘云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难道她真的要向这个贱人下跪道歉,不道歉就不让起来?

      皇上这么护着姓焦的么!那她又算什么……刚刚一番准备良久的折腾,又算什么?

      真的还能成功么?

      刘云秀心里乱糟糟的,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微微转了个方向,朝焦娇叩头:“方才口不择言,是我无礼,焦姑娘人好,自来大度优雅能容人,还请原谅我这一回,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看到自己低到尘埃里,从未有一刻这么卑微。

      有些话骗姓焦的也就算了,自己不能真信了,她还要……

      刘云秀偷偷的看了一眼景元帝。

      她还想要和他在一起,还有后事要谋算,自然以他为天,不能让他讨厌,一时低头又算得了什么?

      焦娇看着姿态柔顺的刘云秀,非但没有满足高兴,眼神反而更加警惕,能屈能伸,所求者必大。

      “前方仪式将至,刘姑娘还是莫为这些小事纠结,速速去吧。”

      刘云秀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才没有失态。

      仗着皇上帮你是吧?就你姿态高,就我小气是吧?呸!不要脸!

      她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向皇上。

      然而皇上没任何表示,没有责姓焦的也没扶她,话都没说一句,意思就是默许了。

      刘云秀更委屈了。

      他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句么?

      她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很有些伤心。

      景元帝看了她的背影很久,唇角微抿,很有些不喜。

      焦娇却以为他在看刘云秀身上的衣服。刘云秀说过,这是她和同他初见时她穿的衣服。水绿色的长裙,看上去清爽又优雅,裙角绣着荷花,鼓荡起来很飘逸。他……喜欢这种风格?

      焦娇很理解,有过过往的人,记忆点再次浮于眼前,没人会不生半点涟漪,而且在她看来,刘云秀很漂亮,忽略了脑子更漂亮,皇上和该多看一眼。

      静静闭眼呼了口气,焦娇提醒自己,脚下的路还走不稳,为别人吃醋担心好像有点早了。

      “皇上,亲狩快开始了。”

      她尽职尽责的提醒景元帝,不管姿态还是语气,都更加恭敬。

      景元帝看着更糟心。

      “担心朕喜欢别人?”

      小皇后的确太娇,一刻不看着都不行。

      这一刻的景元帝有点同意晚上那狗脾气的话,也对刘云秀更加不喜。

      焦娇觉得这个问题太荒谬,她都没来得及担心他喜不喜欢她,怎样做可以让他对她多一点喜欢少一点欺负,哪有时间担心别的?他要真喜欢了别人,她还能迅速定位,找一条自己能走的路……

      可这话不能说。不说实话对不起自己,说了实话对不起皇上,她只能沉默。

      还有就是,对方姿态今日过于高大,稳稳站在她身前,保护她,尊重她,还逼着别人一起尊敬她,再凶再冷也透着温柔,太让人想要沉溺。

      她必须拒绝这份沉溺。

      一旦对别人有了期望,想要依靠,就会开始偷懒,恃宠生娇,最后忘了自己是谁。

      前路,她得自己走,别人谁都靠不住,哪怕是皇上,她未来的夫君。

      “你——”

      景元帝往前一步,焦娇下意识后退,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身体趔趄,景元帝赶紧伸出大手来扶,意外看到了绝美的风景。

      柔软乌发,小巧下巴,漂亮的雪颈和锁骨窝,衣间起伏山丘……

      头顶阳光耀金,耳边风声轻吟,女人肌肤似这世间最光滑的绸缎,最柔润的美玉,最香甜的果子,语言难以形容其万一。

      这谁受得住!

      景元帝控制不住男人的本能,和普通男人一样丢了人。

      他流了鼻血。

      一个瞬间而已,过去的太快,焦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常不明白这鼻血根源?

      隐疾?有人暗害?还是单纯就是上火?最近天气相当炎热的样子,狩猎又要取口彩,万一事先吃点什么补品……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止血。

      “皇上将面具摘了吧?”她伸手过去帮忙。

      景元帝却紧紧捂住了面具:“不。”

      焦娇:……

      软白小手一点点滑下,收回,显得那么委屈巴巴。

      景元帝:……

      焦娇在想,他是不想摘,还是不想让她摘?情况紧急,不存在不想摘的理由,所以是讨厌她的接近了。

      既然讨厌,为什么要帮她?帮了她就是不讨厌,那为什么拒绝她的靠近?

      焦娇想的不通。

      也不想再想。

      这个男人太迷,她斗不过,还是走好了,反正一点鼻血又不会死人。

      “臣女告退。皇上还是请太医过来看一看的好。”

      她走的云淡风轻,不带一丝情绪,不关心,不过问,完全不当回事。

      景元帝怔怔看着滴在前襟的血迹,似乎难以置信,良久转身,声音比眼神更冷漠:“说的很对——传太医!”

      甘露大着胆子看了眼背后,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才问焦娇:“小姐,皇上是不是生气了?您要不要赔个礼?”

      生气?

      想想这位晚上又是踹桌子又是踢椅子,基本无时无刻不在生气,这才哪到哪?

      “应该没有,皇上很大度的。”

      焦娇一点负担都没有的往前走。

  • 作者有话要说:  白优雅(鼻血):可爱,想……(*/ω\*)
    黑恶犬(指着鼻血嘲笑):哈哈哈你也有今天!┗|`O′|┛
    焦娇(警惕):这么保护我,一定有目的。(⊙v⊙)
    白优雅(微笑):想知道?随朕进屋。▼_▼
    焦娇(点头):好。(⊙v⊙)
    屋里的灯灭了。
    黑恶犬(踹翻桌子):不要脸!禽兽!( ‵o′)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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