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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今晚皇后准备怎么讨好朕? ...

  •   焦娇很有压力。

      天子金口玉言,下旨要娶的皇后当然不会随便换,身家性命短时间内肯定无碍,她对这一点十分确信,然而皇上脾气太狗,喜怒不定难以琢磨,一旦火力全开必然血流成河,她若做不到让他满意,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欺负……

      他发了话,不照做,一定有后招等着。

      焦娇很紧张,越紧张,越想不出好的法子,越想不出好的法子越紧张,生生把自己困成了两难之局。

      景元帝却似乎很期待,夜夜都叫她过去,不管支使她做事还是问个话就放她走,一定会有一句:今晚皇后准备怎么讨好朕?

      她每每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然而这时候,景元帝终于表现出了他的天子气量,不管她失仪还是尴尬,他都摆摆手放过了:没有也没关系,朕可以等明晚。

      焦娇:……

      您这大度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一点!

      还有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就是明天,为什么一定要说今晚明晚,听起来好奇怪好让人心中不安啊!

      焦娇硬着头皮晚晚觐见,心中明白,时间和期待值往往是成正比的,时间越长,对方的期待值就越大,她送的东西满足对方胃口的可能性越小。

      不能再拖了。

      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第四天晚上,她送出了一样东西——造型精美,舒适感爆棚的绵软坐垫。

      在她看来,这件礼物很体贴了。

      皇上也是人,不管人前怎样,朝上和大臣如何论政,如何治国,私底下还是应该舒适一些,舒适了,惬意了,健康状态才会好。且她冷眼旁观这些日子,看的不要太明白,这位天子不拘小节,慵懒恣意,能躺着就不愿坐着,龙椅为了美观,垫了垫子也不会太厚,他大概也懒的要求,才总朝着略厚的边缘坐,现在她送一个……他应该会喜欢。

      “还行。”

      景元帝当场就用上了,动了动试试感觉,还和小太监严肃命令皇后送的东西不准他们碰,明明很满意,最后却还是哼了一声,挑毛病:“皇后心里,朕就这么好打发?一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就糊弄过去了?”

      焦娇:……

      好吧,你是皇上说什么都对。

      转天,她就送了件相当贵重的东西:从她嫁妆里挑出来的冰月玉盏。

      冰月玉盏由一块整玉切雕而成,玉种奇好,清通水润,难得纹路漂亮,杯底似仙女玉指相捧,酒液入盏隐有盈光,很是珍稀。

      刘云秀别的攻击暂且不提,有一句话说的是真没错,焦家是真的穷,没太多拿的出手的东西,焦娇不想祖父长辈跟着担心,思来想去,再不舍,也只能选了这玉盏来送人。

      这是她目前手上能拿出来最值钱的东西了。

      景元帝很有兴致,把玩了一会儿,还叫小太监倒了酒,一边品了好几盏。明明很是中意,都不怎么放下,最后还是对焦娇冷哼:“这东西不错,然而贵重是贵重了,没有灵魂。怎么,朕就不配皇后用心对待?”

      焦娇:……

      我用心踹你一脚要不要!

      用心准备你嫌便宜,割肉献礼你又嫌不用心,怎么,行宫这么大,墨阳殿这么高都盛不下你了是吗!

      景元帝假装没看到小皇后的怨念,用很遗憾的目光看着她:“朕是个大方的皇帝,这次就不罚你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我谢谢你!你还是罚我吧!这皇后我不想干了!

      焦娇气的头疼。

      接下来几日,她没有被夜召,打听了一下方才知道,皇上离开行宫,去北部边境巡查了。

      即便这样,她也并没有轻松,因为时间一点点往前,帝王亲狩的日子眼看就到,接了这桩差事她就得办好,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哪怕没人故意插手找麻烦,也是大事小情一堆,不得空闲。

      焦娇有些佩服景元帝。

      别的不提,他的能力众所周知,每日都有朝会,每天龙案上满满都是折子,家国大事,官场风向,边关军事,百姓农税,宗室恩怨……不一而足。她光忙这一件事就有些顶不住,他却能兼顾,每天政事理的条条顺顺,百官莫敢有异,内外歌功颂德,晚上还有精神欺负她,游刃有余……

      难道这是上位者的必要素质?

      那她要做了皇后拿了凤印,一定会渎职吧。

      焦娇看着窗外打着蔫的花儿,有些丧气。

      六日转眼即过。

      焦娇听到了圣驾回转的消息,背后一紧。

      他没事了……晚上定然会召她过去!

      怎么办?

      焦娇有些平静不下来,今日伏案太久手也有些累不适合写字,只能到外面走走。

      那么巧的,她又遇到了予璋。

      这次是她心念太杂,走的太专注根本没想其它,也就没适时避开。

      “好久不见。”

      予璋声如其人,一如往常温润明朗,像阳光的味道。

      焦娇反应过来立刻转了身。

      男人声音有些无奈:“又要跑么?”

      焦娇僵住。

      “你仍然对我放心不下?”予璋走到她面前,站姿板正,领口系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眸底似藏了千山万水,那么近,又那么远,“我以为……我们讲和了,因为那束花枝。”

      焦娇有些无语。

      太通透就是这点不好,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不需要她解释,也无法掩饰,且别人话说的直白诚恳,她都不知道怎么答。

      直言相告尚且会愧疚觉得自己太卑鄙,说谎就更……

      更不说对方这张脸太好看,无关情感,就是那种你随便看一眼,都会觉得让他失望是种罪过。

      焦娇心内叹口气,垂眼看自己的手指:“不是不放心,你是个好人,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交往的必要。”

      暖风吹过花枝,不知名的白花花瓣悄悄掉落,不知谁的衣角随风摇曳,似在叹息。

      予璋修成手指划过指尖折扇,眼梢微垂:“人生多艰,别人越好越容易有好感,越要保持距离,以免自己沦陷……姑娘比我通透。”

      “也,也不是这么严重……”焦娇别开脸。

      男人看着焦娇,目光清透又专注:“姑娘做得到,我做不到。”

      焦娇怔住。

      这男人的视线和他的人一样,总是看起来温暖,实则充满距离感,有些疏冷,可这一刻,她在这双眼睛里读出了不应该有的炽热,好像这句话隐意万千……他盼着她明白,又盼着她不明白。

      “你……”

      焦娇一个字都还没说完,男人已经转开视线,好像方才一切都是错觉:“也是奇怪,大家身边总是有讨厌的人,必须要有交集还无法拒绝,此状况不可更改,只能自己想办法开解自己,聊做安慰。”

      这句感叹,让焦娇浑身一震。

      是啊……交集既是必然无法拒绝也不能更改,为什么非要自己想开,就不能努努力,让对方想开?

      她一国皇后,难道以后天天要过被欺负的日子,愁眉苦脸以泪洗面?为什么不欺负一下狗皇帝?不说把他调|教成自己想要模样,难度太高,可偶尔被欺负狠了,小小发泄一下回敬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焦娇为这灵光一现的‘大逆不道’激动不已,突然抓住裙边,转身就走:“我想起来还有事,先告辞了!”

      予璋没来得及拦人,伸手只抓住一片因她身影旋开飞过来的花瓣。

      有事?

      她的所有日程安排他都知道,刚回来就换衣服过来堵人,就是因为知道她没有事……

      风吹过来,掌心花瓣跳着舞离开,轻盈欢快,全无半点眷恋。

      掌心空茫,他修眉微蹙,转而轻轻叹了一声。

      刚刚……不应该那么说话的,他失态了。

      他一直都没想过要扯小姑娘进什么两难困局,也无意以情感牵绊,最初追着来往,仅只因为她被‘自己’欺负了,过意不去,想要弥补。

      什么时候起,他在她面前变得这么放肆,这么肆无忌惮?

      还是……他其实一直都想这样?

      这是皇后,他的皇后。

      男人手负在背后,看着小姑娘跑开的背影,久久久久,都没有动。

      ……

      焦娇一路不停,提着裙边一口气跑回了院子,翻箱倒柜找东西。

      甘露看的好奇,挽袖子帮忙:“小姐要找什么?婢子来帮忙。”

      “我的笔呢?”焦娇蹲在地上扒拉着一个箱笼,和甘露比划,“就我上回专门在外头订做的那一套,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各种规格,一组二三十根的?”

      随着她的描述,甘露有了印象,走向另一个箱笼:“婢子记得好像在这里……”

      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焦娇抱在怀里,爱惜的摸了又摸,颊边笑出小酒窝,清甜中透着几分狡黠。

      对,就是这个,送给狗脾气皇上的礼物,她已经想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焦娇(叉腰宣布):我知道怎么对付狗皇帝了!
    黑恶犬(瞪自己):自己教别人攻略自己,你牛!
    白优雅(伸爪捂脸):朕不是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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