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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休战年-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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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纵然有专门针对战士的陷阱,不过夜箫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夜国也有猎人,希望只是哪个猎人出来狩猎了。
“你把衣服扔在了多远以外?”凌尘烟转身问道。
这地方不算很难找,夜箫也没有花很多时间,算起来大概不是很远。她沉思了一会,回答道:“大致有三里吧,怎么了?”
追随者不愧对他们的名号,三里的距离大概还不够夜箫甩掉他们。苍亡山连接夜国的地方目前看起来也都没有那么安全。
“到那山洞边上去。”凌尘烟犹豫了一会说道。
“你确定?”夜箫把手按在凌尘烟的手臂上按着,“要是我们都失败了怎么办?”
他回头看了一眼夜箫,没有回答。
夜箫的手心滴着汗。
凌尘烟无非不想惹是生非,但是山洞那边基本是个死胡同,外面除了条窄小走道之外就是悬崖。他想把人往那边引,无非就是看谁撑得更久,其实他也没有把握是不是应该这么做。
侥幸能避开追随者怎么样,他们会把包围这一路,然后下一步怎么做?
“不会失败。”他简单地回答了二字。
也对,历史说是夜国的战士们百战百胜,他们确实这一生还未尝过任何败绩,但也别忘记凌尘烟要面对的是另外一个“百战百胜的”夜国战士。凌尘烟讲究杀敌,而另一位战士讲究策略。
这也是凌尘烟为什么能让对方过了十招而自己反而失败的原因,两个人本来就没法分出胜负。
“好,按照你说的来。无论失败与否,让我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当然,得夜箫先能够做到这些再说。
“走。”
就当凌尘烟是默认了,两人一起离开擂场,去到一个窄道。那个窄道是一个挂在空中的桥梁,两头用铁索链接,倒是它似乎比一年前更加破旧,摇晃不定。
等待两人走过窄道,凌尘烟使出剑将铁索劈断。霎时一声巨响,那一边的索道朝向悬崖下坠去。
凌尘烟怕是不想活着离开这里,这是唯一条路。
“你知道这是唯一一条路的。”
这条道没了,除非凌尘烟有办法飞到对面的山上,否则他二人会被一直困在这里的。
虽然他不过是想断了追随者的路。
“你说过你有办法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他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知道这不是唯一的路。”
过了窄道,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就是山洞,可是窄道已经没了。
……
洞内,凌尘烟急急忙忙地扑灭了火堆。这地方开始变得无比黑暗,该也没有什么人会意识到这洞里的一切。
“对了,我记得很早以前你说过你是影属性,你应该可以直接离开的。”夜箫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能直接离开吗?”
凌尘烟确实可以离开,但不代表他也能带着夜箫离开。而且关键的不是这个,他还需要一些东西才能离开。
“不行,我没有那把剑。”
说的是那把重得连夜箫都提不起来的剑吗?
“为什么没有?”
“丢了。”
……
那东西能丢吗?所以说凌尘烟现在身上只有铁剑?
“你捅出来的事情。”
夜箫反驳不来,她也没有办法反驳。确实那位追随者是她先遇到的,只不过夜箫并不知道他也是夜国战士。
“夜国那样的武器还有一大把,无所谓。”他说,“铁剑和石壁的颜色相同,别人不容易发现你。”
“那夜国的追随者看起来很厉害?”
“不,他比追随者糟糕得多。”凌尘烟说道。
夜箫在距离洞口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些追随者也都不是傻子,选择夜间行事。等到夜幕的时候大概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凌尘烟是不介意来多少人,只不过夜箫一直没敢睡过去。
她轻轻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铁剑站在了洞口。夜幕下的一切都显得很是狰狞,好像能听到箭在弦上的声音,又只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
衣服有点不合身,袖子正好遮过了夜箫的手腕。她拿着剑轻轻摆了一下,便在那同时,远处听有“嗖”的一声,弓箭脱离了弦。
……
方向正是朝着凌尘烟这边来的,夜箫手快想去拦下那弓箭,可和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弓箭只擦着了铁剑的边,两个兵器发出了一种幅度不大的碰撞。主要是,夜箫没有能够拦下它。
凌尘烟才察觉到动静,他立刻睁眼往旁边的石壁边上滚了两步。
箭支在碰撞之下的轨迹似乎被影响,没有打到石壁,而是在一堆柴火当中坠落下来。
“……”
“你想害我就早点,别让我死在那堆人手里。”凌尘烟质问地看着她,“拿剑姿势错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教的你?”
“抱歉,师傅。”
“待着别动!”凌尘烟又吼了一声,“慢慢把捡扔给我。”
然后,夜箫照着他说的那样去做了。
“我去对付那些人,你去找那战士。”凌尘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箫见过他,所以想再找一次也不难。
山洞上方是较大的平台,夜箫攀爬着石头踩了上去。也和她想的结果一样,那追随者小头目就正在上面坐着。
……
“我想着凌尘烟没有那么笨手笨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了。”他打量了一下夜箫,“衣服穿得不合身吧?”
“想说什么?”
“可别着急,凌尘烟不懂怜香惜玉但我懂。”追随者头目很快跳起来,他拍了下满是灰尘的手,有点出乎意料,来得不是凌尘烟而是夜箫,“早前我只想来个交易,你就那么骗我吗?”
“你想要那锦囊?”
夜箫不算说错。
……
“而你想帮凌尘烟拖延时间。”
没错,他杀那些人确实不费吹灰之力。
除了占卜师,天下没有第三人说的出来锦囊里面那颗珠子的妙用。
沉默了有一会,夜箫再次抬头看向那人,然后把锦囊甩了过去。
“也许你只想改变火族和夜国的关系,凌尘烟说你还是夜国战士。”夜箫说道,“也许我要它没用。”
这怕不是有诈?
“交易可还作数?”夜箫说,“休战没结束,让你的追随者停止下手。”
想让凌尘烟死的人很多,基本都是战争后无家可归的普通人,那些人是不会停手的。
“恐怕不行。”
夜箫把手抬起来,她的指尖上正有些火种微微燃烧。忽然她将手往下一按,火苗沿着地上将对面那人给包围起来。
“愿意赌吗,你踏不出这个圈。”
很好,又是一个拥有火种的夜国人。
“我不是想凌尘烟死,但他若在,二十年一到休战书必毁无疑。”他说,“但我本可让两国关系和解。”
可凌尘烟不允许这事情发生,只是因为圣坛会被重建。
“如果他被火种包围,没有人可以救他。”
夜箫慢慢把手收紧,见围在那战士身边的火种立即消失不见。
“这世界没有人可以消灭火种。”他说,“你怎么做到的?”
夜箫不知道,可她就是一直可以,但并不是每次这么做都会有用。
“去找他吧。”
深山林中,失去了很多光芒。凌尘烟陷入包围之中。山下尽着火种,双方好像僵持在某个地方一直打不开局面来。凌尘烟砍下的那些追随者头颅被扔在地上,血泊流了一地。
那是夜国战士真正残暴的一面。
“他们人很多,别去。”凌尘烟牢牢地将夜箫的手臂抓住。
错觉吗?他竟然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