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绝世唐门]渺弥》绮罗亲王

12、不朽梦

　　关键词：#渺弥# #食梦而生# #没有你的世界# #日常妄想又不上税#
　　这是一篇预谋已久的《渺弥》番外，也是送给这位小可爱 @崇金沙 的生贺，没错还是迟到的。赶出来的估计没多少质量请轻拍。
　　曾经闲聊说起过的未来科幻背景，霍雨浩天才科学家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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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朽梦》
　　繁花落尽余香断魂，我闭着眼做一场永无落幕不朽梦。

　　［正文·花与死亡］

　　霍雨浩知道自己的妹妹阿渺有写日记的习惯。
　　起先他没看过，再说他也估摸得出她会写些什么，无非是日常琐碎，或少女心事。他本无探究欲望，妹妹却拿了日记来，一字一句念给他听，清风细语似的调子，像在念一首风月的诗。
　　霍雨浩也不多意外，还笑着夸她说写得好，质朴纯真又不失俏皮，赶明儿攒多了篇章就去杂志社投个稿，出了肯定卖的好。
　　“哥哥就会拿我开玩笑。”
　　阿渺合上日记，侧头睨他一眼，微微蹙起眉本来没什么，偏就让他看出来了委屈。霍雨浩跟着就赔笑道不是，说妹妹文采斐然，他在夸她呢，哪是说笑。
　　“我就三四分的好，到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十全十的美了，旁人听着多虚。”
　　“可阿渺，我的妹妹，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顶顶完美的，世上不会有谁能比你更好。”
　　他伸手拥住她，把妹妹整个儿圈在怀里，也不嫌热。阿渺乖巧安静，顺从依偎着兄长，像只温驯的猫。霍雨浩一贯喜欢抱着她，有安全感不说，手感确实也好。
　　心脏鼓声逐渐重合，彼此呼吸交织，他们联系紧密得宛如同一人。
　　瞌上双眼，他选择沉溺。

　　睁眼时，怀抱是空荡荡的，腿上搭着妹妹的日记本。智能空调吹出的风不冷不热，是恰好适宜的温度。
　　捏起旁边的眼镜戴上，霍雨浩揉揉太阳穴，嗫嚅着唇低声唤：
　　“……阿渺。”
　　半分钟不到便有个人影从门外进来。她微蹙着眉，步履也有些匆匆，看起来像是丢下手里的事直接赶过来的。
　　“哥哥！”
　　阿渺一见他卧躺在沙发上，也不搭条毛巾或毯子，登时眉头皱得更紧。
　　“你又这样。这诺大的家还没房没床给你睡了不是？净爱躺这里，哪日控温系统罢工能把你冻死。”
　　霍雨浩笑了笑，“我没事的，阿渺。”
　　只是他话虽这么说，苍白的脸色和青黑的眼底把他出卖了个彻底，实在给不了人信服力。对上她质疑的金眸，霍雨浩的笑就衍变成了苦笑。不管什么时候，他在阿渺面前先败下阵来的那个。
　　被她这样直愣愣地注视着，他心里总发虚。
　　思及此，霍雨浩低头叹了口气。
　　他坐起身背靠沙发，捧起妹妹的日记本，这才抬头对阿渺扬起温和笑脸。
　　“阿渺，来，坐到这儿来。”
　　他拍拍身旁空出的位置。阿渺也不跟他置气，听话地乖乖过来坐下了，侧头看他。霍雨浩翻开日记，递到她面前问，还给哥哥念日记么。
　　阿渺将视线转向日记，经时间晕染纸页也泛了黄。
　　她点点头，说好。

　　“正历3104年04月08日，天气晴朗微风。”
　　“时值春季，学院绿化区有丁香开放，校道旁种满晚樱关山，如今已开了大半，花色深而繁复，远观有紫烟压树之感。近看那紫里透粉，风吹落花，就着昨夜的雨氤湿一地，颇具凄美，且又透着一丝艳糜。”
　　“……”
　　这才念到一半霍雨浩就笑了出来。
　　阿渺停住看他一眼。他好像是想起了那天有关的趣事，忍俊不禁。她也不继续念了，侧头盯着他：“哥哥。”
　　“抱歉抱歉。”霍雨浩认错速度向来第一，“我只是……”
　　他眼前又浮现妹妹的脸。日记里的日期，她去看了晚樱，又摘了一篮子桃花，拿回来做桃花酱用。等提着早做好的点心找他时，却正巧碰见他被学姐开玩笑，顿时就不好了。
　　哎，当日她是如何反应的呢？
　　霍雨浩低垂眼眸回想，阿渺什么话也没说，甚至微笑的弧度也不减半分。只是他怎会感觉不到？妹妹不高兴了，平静眼神里藏着控诉，直看得他虚，任他脸皮厚到赛城墙，心底还是发怵。
　　记忆里阿渺从未同他闹过。
　　他们兄妹无父无母相依为命，靠着国家补助长到成人，念的同所大学却不同领域，平日活动学习是分开的。每天他们都见面，阿渺给他带些糕点小食，再念一篇日记讲今日做了什么。
　　她本来还要念日记的，结果就不了，塞了点心盒子给他就说课业堆的多要走。霍雨浩哪能让妹妹真走了，手一伸就把人拦住，跟着就好声好气的哄她。
　　“阿渺，我的好阿渺，哥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不会叫旁的人拐走的。”
　　“哥哥优秀不凡，受得喜爱也是应当。”
　　妹妹还是四平八稳的语调，话里透着一股他才闻见的酸味。醋坛子没翻，这是直接原地开起了醋厂。
　　霍雨浩想笑，好在端住了。阿渺素来安静无害，人后跟他一样是个芝麻汤圆儿。她不和他闹，回去都是折腾敌人，梦境世界她称王，把人虐到不敢合眼睡觉都有，报了机械工程自动化专业真是屈才。
　　他也乐意哄她。温驯如鹿的妹妹只这种时候才会使小性子，暗里撒娇，非要他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像幼稚园小孩子板起脸说我超凶，再不道歉就不跟你玩儿了。
　　噢老天，他的妹妹怎么那么可爱！

　　“哥哥。”阿渺唤醒他。
　　女孩儿眨眨眼睛，漂亮的鎏金色在略暗情景里好似发着光，看着神秘又摄人心魄，还透着一丝危险。
　　霍雨浩从回忆里抽身，视线撞进阿渺澄澈的眼神。他扬起唇，脸上是完美的笑容。日记本被往后翻动几页，“再念些别的吧。”他温柔地说。
　　阿渺颔首，说好。她从来都不拒绝他。

　　“正历3014年04月23日，天气多云小雨。”
　　“今早落了场雨，赶课匆忙未携伞同行，幸得梦校友相助，免我浴水着身。午后蒸了一笼山药糕，配几样甜味点心与花茶，送去梦校友寝室，以做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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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渺日记里的梦校友其人，霍雨浩是知道的。她与她哥也是双生兄妹，模样能力在学校都排前头。有趣的是他同这哥哥不对头，各事争个你死我活，偏生两人的妹妹不知怎就合了眼缘，往来不说密切，却也和谐友好。当年还是令人啧啧称奇的学院趣闻。
　　女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神奇，当哥哥的也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梦校友对阿渺挺好，见着他就好感全无。两个女孩平常少谈兄长，多是一块儿喝茶，或试吃糕点，偶尔还聊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题。
　　平心而论，霍雨浩喜欢点到即止的聪明人。梦校友做的足够完美，她哥就差点，交际确不如妹妹好，感觉这两人该对调个年长顺序，称作姐弟才恰当。
　　这还不是他的想法，是某日阿渺终见了回梦校友的兄长后，回来写进日记里念给他听的。霍雨浩听完也觉得在理，那对兄妹若是真的姐弟，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正历3014年05月12日，天气晴朗多晒。”
　　“今日阳光正好，晒出去一些干花，想来做糕或茶皆可。这时晚樱早已落尽，别的花倒争相开了。温室有玫瑰月季颜色艳丽，娇贵着碰不得。我沿僻静小路走，七拐八弯后遇一堵墙，上边开了大片野蔷薇，红黄粉白都有，美色煞是惊人。”
　　……
　　这丛野蔷薇在学院其实挺出名，只是地处偏僻，位置难找。霍雨浩听人说过，那不仅是个告白圣地，还是发展浪漫故事的背景板。他妹妹听过后没感觉，摘了一篮子花回来做蔷薇糕，还问他香不香软不软。
　　好吃是肯定的。他那时笑着回话，说既香又软，不过比起做糕的人可差远了。
　　阿渺听了就拿手指戳他脸，咕哝道哥哥不知打哪学来的话，听着怪怪的。
　　他一笑，白牙都露出来：“那我不说了。嗯？”
　　妹妹回的一板一眼：“终归哥哥高兴。我不管。”
　　霍雨浩听了笑容更灿烂，拿下妹妹手指捏在掌心，指腹摩挲她微凉的皮肤，企图把自己身上的暖意渡给她。
　　“阿渺，你也注重些自己的想法，像今日这事，你听的不乐意，我便也不说了。简单快捷，直白明了，不是？”
　　妹妹却不允他。她抬起头，金瞳里的光浅浅的，又点滴溢出来，渗进他心里面去。她翘起嘴角的弧度也是浅淡的，但他看在眼里就知道，她是高兴还是强撑的笑。
　　“我想的什么，哥哥难道不知？说出来才不好。说出来哥哥就不在心里想我了。”
　　结果嘴里说着不说到底还不是说了。
　　霍雨浩哭笑不得，执起妹妹的手落吻虔诚，抬起看眉眼里都是深情，像一片汪洋大海，温柔包裹坠入其中的灵魂。
　　“阿渺好不讲道理，明明我时刻都想着你。”
　　“骗人。”
　　“我不是，我没有。”
　　“哥哥就是骗人。”
　　“别的错我认，这罪我可不认。”
　　“哥哥就说的比唱的好。”
　　“那是阿渺也喜欢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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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兄妹之间有吵架，那这就是了。
　　幼稚是幼稚了点。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吵起来感情也不会变坏。
　　换个词来说，这叫情趣。旁的人不会懂。

　　学院里年轻人居多，一年要过好几个情人节告白节。霍雨浩在那几天总能收到成打的巧克力，他全转赠给了同实验组的单身贵族，让一众小姑娘的真心爱意都喂了驴肝肺。
　　阿渺以往也常收到，她不善拒绝，颇为烦恼。后来他出马了一回，自此没人敢再给他妹妹塞心意，因为不管来多少，只要他还在最终下场都是废品回收站。
　　巧克力霍雨浩是会收，但他只吃妹妹做的。学院里多少有人看他们兄妹目光怪异，霍雨浩没上过心，阿渺全然不在意，他们相处得太自然，倒显得心觉怪异的人反应过激了。
　　他们自己行的正坐的直，坦坦荡荡不遮不掩，旁人能计较多少，又不是自家中事。
　　主要是没感觉出有哪里不对。
　　别人站他们兄妹旁边都觉得自个太多余，气场契合没有一丝缝隙，插不进去，任谁来都分不开他俩，天王老子都不成。

　　——但死亡却可以。

　　他蓦地睁眼，从过去回到现实。
　　控温系统没出故障，整个空间却寒意凝聚，让他由衷感到了冷。心脏每一寸都冻结，敲碎了粉碎地痛。
　　“哥哥。”
　　阿渺在旁唤。他侧头，看见她无机质的鎏金眼瞳，清澈透亮。
　　她又唤了他两声，眉头皱着，问是做了噩梦吗？接着又劝他回房睡一觉，他这些天为了联盟的项目几乎不眠不休，拿咖啡当水喝，她看着实在难过。
　　“抱歉，阿渺……”
　　霍雨浩喃喃的说了句。
　　他盯着妹妹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低下了头，把不慎掉落的日记捡起来，抱紧了在怀里。
　　“嗯，我知道的。”
　　霍雨浩扬起唇，如往常般轻笑了笑，温柔且绵长。阴影覆盖的眸子里夹裹着彻骨心痛。

　　回房他摘了眼镜放在桌上，房间的灯光昏黄慵懒，不算太暗不显明亮，衬着满房的黑灰色调，有种暧昧氛围。控温系统输送的温度过于适宜，他本来只有一点困，现在却倦意深深，恨不得倒头睡死过去。
　　霍雨浩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盖被躺好，日记放在枕旁。阿渺静静站在床沿看着他，不近也不远，一言不发。她的视线过于专注，又轻巧没入黑暗里不露痕迹，如水入水，也如死亡归于沉寂。
　　灯光渐而隐没了，像星月缓慢的坠落。
　　“阿渺。”
　　他唤出这个名字，得到了黑暗那一边肯定的回应。
　　她的声音说我在这里。
　　哥哥，我在这里。

　　“在这里永远陪着我吗？”
　　“嗯。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睡着，直到你醒来。”

　　晚安，好梦。

　　-《花与死亡》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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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真的不知道，标题写个【花与死亡】是没办法分上中下，因为我也不知后面有没有。
我尽力撸出后文。
好，话说完了我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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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更新《不朽梦》的【械与牺牲】【梦与不朽】篇，补充世界观设定，此篇略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