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不染》默小涼

2、第一笔 [修]

　　本应该是漫无边际的黑夜，却见月影婆娑，不知哪里乍现的光亮将浓墨照得耀如白昼。如此异象，街头巷尾竟如往常一般，安静得不似发生。
　　一女娃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是盛夏，几近伏天，却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梦醒边缘，以为是夜雨，凉飕飕的，捞起旁边踢掉的夏凉被，糊弄着把被子将自己裹全。一阵一阵的风在窗外怒刮，客厅里的窗子没关，隐约能听到门被过堂风刮动的哐啷哐啷的声响。风在雨前，夏季，落两滴雨，在正常不过了。
　　但是已被风吼吵醒的某人，放弃继续找觉，起身在床边寻摸凉拖，蹭着墙打开屋门。皱着眉头，抬手就把窗户关上，眼睛本来就睁不开，却被外面“白夜”晃了一眼。
　　“都亮天了？要不去早市儿买点菜？”胡撸一下头发，扣了扣眼睛。然后换了个能踏拉的鞋，拽了个裙子换上，接着开门把兜子往身上一挂，带上门，再检查一下钥匙。拧哒拧哒就出发了。
　　“买点啥呢，油条豆腐脑，早上就不用做饭了。再买点干豆腐和尖椒一炒，要不，再买两穗苞米。”
　　看看微信里还有多少钱，够不够付账。还行，勉强够了。顺便看了时间，嗯，两点了，我到那儿看看吧。
　　秋，豆，麻，袋！一再确认，两点？！！我睡糊涂了？才半夜两点，我再抬头看看天，可这明明都大亮了，怎么才两点。
　　这几天追剧没睡觉，好不容易追完打算好好睡觉，生物钟过成美国时间了？
　　话说我追的是什么剧，《天乩之白蛇传说》，那是相当的好看了。为了追剧，我两个眼睛都熬成了熊猫，成功的粉上了一大票演员。

　　等会儿。向前的步子挪了回来，转身，开始往反方向走。可往回走又发现不对，这边天上却明显的黑天。赶紧回头确认一下，果然一半的天已是大亮，另一面仍是黑夜。什么鬼？这是异象吧，要不要拍照发个微博？
　　把手机对准，按下拍照键，咔嚓。但是这手机忽明忽暗的，怎么回事？我眼前怎么也忽明忽暗的......
　　身体倒在地上以后，一片异光闪过便消失不见，而刚才黑白分明的天空也恢复往常的模样，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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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上，榻上斜躺着一女子，好不懒散。
　　此女名小绯，是司命在人间捡来的。天赋尚佳，若勤于修炼，假以时日修炼升为少司命，必定匡扶正道，助三界渡过劫难，有番作为。
　　且不提她平日里甚是顽劣，不思其道，千年如一日的就这么让她混下去了。到如今连占卜卦术学得也不甚精进，如此怠惰。
　　屋门吱呀被推开，脚步朝榻前移动着。来人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伸手向小绯脑门探去。
　　“小绯，你怎么还在睡？三界现处于如此劫难，怎么不见你有一丝着急？”说着，便狠狠地弹了个脑崩儿。

　　“疼，你手劲儿这么大，咋不和天兵一起去和那龙族较劲，上我这儿来扰我清修。”那女子嗷嚎的跳起，手不停揉着额头，可眼睛却不见睁开，接着说道。

　　“大兄弟，着什么急？这天帝已经下令去解决，像咱们这么小的神位，凑什么劳什子的热闹。”说完，继续躺会榻上。捂着额头，转身睡去。

　　“身为司命座下侍童，你怎得如此不胸怀苍生，白白浪费你的福禄。”这边气得无奈，便用力把她扳过来。

　　“既得此，又何必假惺惺的说什么大道，命格如此，即便我们等人煞费苦心，到头来，还不是，天命不可违。”话音落下，刚才还没有一丝缝隙的那双桃花眼已经慢慢睁开，看向榻前的人。眼中已然没有睡意，且不似平日里众人认为的灵气与活泼，反而带丝丝深沉。

　　“什么都叫你说去，哪还有什么道理而言。你快起身收拾一番，前去蓬莱山帮司命带一些仙草。”看人已转醒，把司命交代的告知了事。

　　“死阿妙，你怎么不去，这时候倒想起我来，果然你这管命簿的拿我当跑腿的仙鹤了。”嘴上不饶，却起身整理衣襟。

　　“得，你还别说我，真怕你哪天又到司命那里说我坏话。”又瞥了一个白眼。道“我当然和你一同去。记得上次你上我那胡闹，把命簿藏起来，反过来还到司命那儿”指着自己，“说是我，插科打诨。”还摇摇头“唉，怕了你了，怕了你了。”

　　“哈，你别说得好像我无事生非，明明西王母的蟠桃是你摘的，结果你吃完不知分我一些，还说是我一人偷吃。要不是王母慈爱，不计较，我非去顶天雷不可。”

　　“都是多久前的，你怎么又翻旧账。拜托，此事过后，我又不是没道歉。师父还罚我抄了好久的书呢，累的我有一阵子命簿都拿不起来。”

　　“叫你逗弄于我，我就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话语间的功夫，便换好衣服。两人一同前去蓬莱仙山。

　　方丈洲，山上仙家众多，有玉石泉涌，灵气萦绕山间袅袅，实则修行圣处。而金玉琉璃宫便是司命常年修炼之地，殿内设有方阵结界，等闲之辈不得靠近。

　　而阿妙本是寒林深处的夫诸，因司命见其颇具慧根，收于门下，看守命簿。阿妙虽原型状似白鹿，却有别与寻常的鹿。小绯笑她和鹿童为什么总是不对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妙便追着小绯满山跑，说她自己是山林灵物，相较与鹿童那嘴不饶人的家伙强多了。

　　我们的小绯呢，满方丈谁不知道，司命救她并带回，教导鞭策她成仙。小绯仙体具食神命格，福运天成，修行好了必能接承司命衣钵，升为少司命，掌管福禄财运。可她嘞，修炼无术，整日顽劣成性，嗜懒怠惰，虽习得卜算之法，却也止步于此。
　　可这百余年，不是自己不修行命格之术，而是一直卡在一个阶段，跨不过去，司命告与，劫数当滞。如果缓过去，无碍于升格；若被劫数所挡，修行不仅停滞于此，命丧于劫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修行本来就是心性而定，不能急于功切。三界大道什么的，一主管杂事的侍童操那心呢。
　　顺应天命，慢慢来嘛。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阿妙，上次，你和鹿童打赌，输了的那泉酿怎么没看你送来。”

　　阿妙谄媚的靠过来，蹭了蹭我的肩膀“你福禄那么高，你陪着我，这次我一定赢回来。”
　　我是加buff的吗？我的床榻，I miss you

　　“还整日说我修行不精，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怪不得还没升格，我看你这心性，事倍功半是有道理的。”你半斤我八两。
　　此次行去蓬莱，仙君不知忙什么去了，不见踪影。阿妙恐司命那边急用，便想着赶快把仙草带回。
　　眼里映下的都是蓬莱，可我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地方。
　　我深知这是战役还没结束，九重天还没安宁，待在我那方寸大的地方便不会有太多触及。但是，我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总会身不由己。
　　在我眼里，即使蓬莱仙境多美，也不及我想去九奚山的心情。

　　-----------------------------穿越前小剧场------------------------------
　　“西湖水干，雷峰塔倒，白蛇出世，断桥相会。”

　　“噗——我去”就这剧情，我能吐血3升，3升！虐死了，两个人就好好谈个恋爱不行吗？什么拯救三界，我去还不行嘛。
　　真想给编剧寄个几箱刀片。就这玻璃渣里捡糖吃，我也是醉了，编剧是不是失恋了，残害我们这些观众有意思没有。
　　我苦苦等待的电视剧可算是播出了，爆肝连续三天没睡追剧，眼睛哭肿没说，最后的结局，几个意思。这年头，吃个糖也太辛苦了吧。
　　又重刷了几遍，还是觉得心里揪得慌。感觉都看出幻觉了，总觉着剧里的场景就像去过一样，晚上做梦都是紫宣大大，没救了。

　　“我给你推荐一部剧，你赶紧去看。都虐死我的心肝肺了，好想把编剧人肉出来，问问他是要虐死人不偿命。”听着聊天记录里给闺蜜发的语音消息，觉得心里舒畅不少。不能就我一个被虐，能坑一个是一个。
　　唉，再刷一遍吧，哪怕剧情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天乩如初恋。

　　.

　　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对我说话，可就像耳边呼啸，无论多么努力想听见，却都于事无补。

　　“情是劫，情是债。”

　　“或生或死，由天不由我。”什么？

　　“以心头血为祭，方能唤醒天乩。”

　　“你用自己的一身骨血，换我从此平安，难道，你打算留我一人，苟活于世吗？”
　　......
　　到底在说些什么？
　　所有声音就像同时灌进我的耳朵里一样，纵横交叉，吵得听不清。但是这颗心，却痛的怎么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