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京城一路遥远，只凭脚力不知道要走到何时，两人又没有足够的钱来租一辆马车，一直到下午才走到一个破旧的小村庄，邪渊满脸嫌弃，他竟然不知道这种地方还有人住。
蔡明严礼貌的带着邪渊去敲门借宿，大多吃了闭门羹，邪渊眼神眯了眯，记下这些恶语相向的人的面孔，蔡明严倒依旧好声好气，无奈只下又寻了个没有人的庙，里面供着一尊菩萨，倒还收拾的干净，可以见得村里人还是很信奉仙人的，蔡明严认真拜了拜随后才铺了一床被子在地下，邪渊嗤笑一声说道“这村里人倒也好笑，立个泥菩萨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指望她庇佑他们，也不上贡品，连香火味都少的可怜，真是可悲，如果我是菩萨，怎么也不会保他们的，一个个人性丑陋。”
蔡明严摇摇头“许是农家生活不宽裕，暂且忍上一夜，明日到了城里，我再叫间好些的客栈。”说着把现鬼放在地上，见没有反应后又收了起来。
邪渊撇撇嘴，想到村民的表情又是一阵厌恶，紧接着看蔡明严拿出来的玩意来了兴致“那是什么？”
蔡明严听罢把放进怀里的现鬼又拿了出来，交给邪渊“这是现鬼，如果把他放在地上他开始颤动就表示附近有鬼，刚才我看了看，显示附近没有鬼。”
东西到了邪渊手上，他随意把玩了一番，露出嘲弄的表情“这种东西你也信，它至多能现出十米以内的低级鬼，别说它现不出来高阶鬼，就是现的出来，高阶鬼十米以内一盏茶的时间够你死上几百回了。”
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的蔡明严愣了许久，这件法宝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久久不能回神，邪渊在他面前摆摆手“喂！不至于吧，一个假货而已，，，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抓个反应慢的小鬼也是可以的。”
回过神的蔡明严叹了一口气“罢了！尽管没有师傅说的那般厉害倒也确实帮过我。”说完把它收了起来。“天色也快晚了，我去看看能否买些吃食，你就等在这边吧，难免有些人要说些难听的话。”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邪渊挑了挑眉，想不到这人丝毫不见难过的情绪，反而还挺善解人意。
来买食物的蔡明严几次敲农家门，还没有说话门就被“碰！”的一声关上！最后在有了准备的情况下蔡明严在对方开门的一瞬间把不多的钱举在手上，对方才喜笑颜开的把门打开，这才买了些吃食，只是比繁华的地方还要贵出几倍，蔡明严正要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个年老的男性声音“你这婆娘，让你别开，等过了今夜他们过了命，万一。。。”
“就你心细，咱们这是帮他，等他们成了鬼，说不定还要报恩呢。”是给他开门的老婆子声音，“娘，这要是翠儿寻过来找我们偿命该怎么办。”是一个年轻些男子的声音，老婆子接着说道“别怕，躲屋里那小浪蹄子能找到？再说了，这不是有人给你过命了吗。这浪蹄子就是浪，拉两个男人还不能满足她？放心吧。”接着就是一些生活琐事，无非是男子想要娘子，年老者让他缓缓有了钱才能娶妻，蔡明严皱着眉头，不是他故意偷听，实在是这家人嗓门极大，尤其是那老婆子，更有嚷嚷的态度，怕是这村子有什么不好的事，想到三人一直提到的过命，又想到独自一人在庙里的邪渊，立马加紧了脚步。
好在等他回去的时候，邪渊正百无聊赖的躺在铺好的棉被上，一条腿跨在另一条腿上晃个不停，听到蔡明严的声音才起来“有吃的吗？好饿。”
“有是有，只不过只有些馒头”邪渊尝了一口，觉的味道勉强，也就吃了，蔡明严犹豫了一会最终把刚才听到的话简单叙述了一遍。邪渊笑了笑“还真是想要什么来什么，等到了晚上女鬼寻来了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可是，，，”蔡明严表示了一下他的担忧“这女鬼既然能来索命，那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镇压他。”
“这个放心。”邪渊信誓旦旦的在地上无痕迹的描绘了一个圆圈“有了这个就万无一失，到时候我们俩站在这里面就可以了，她就没办法攻击我们了，还会向我们臣服。”
蔡明严满脸惊奇“当真这么有威力？”
“当然。。”是假的，他堂堂鬼王，虽然鬼术丧失但鬼气尚存，对方一个野鬼，出于威压怎么也会来拜见拜见他的，这不过是个骗蔡明严的幌子。
“那，，那可否能传授与我？”
“咳，，，那个，，这个祖宗规定不外传。”
“这样啊。”蔡明严惋惜的看了一眼不存在的圆圈。
到了夜间子时，这是鬼气最浓郁的时候，多数修为不够高的鬼怪也只有这时候可以出来走动。
果然不一会蔡明严听见鬼鸣声，连忙晃醒邪渊，神色紧张的把手伸进怀里，那里有前些天画的收鬼符。
邪渊很不高兴，他很喜欢蔡明严身上的温度，现在有鬼来打扰他，他当然不高兴。
睡意朦胧的邪渊站起来自然的张开手等人给他穿衣，还以为在自己的鬼界，蔡明严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连忙把他拉到那个所谓的圆圈位置“你这是做什么，这鬼还不知道功力如何，若是被抓了可就九死一生了。”
“。。。。”邪渊看着语气着急为他担心的蔡明严难得的虚心接受教训。
果不其然，没一会飘来一阵黑影。
蔡明严紧盯着黑雾，在怀里掏出收鬼符，黑雾眼见要幻形，蔡明严快速行了两个行家的手势，如同破竹之势使符飞快向黑雾身上飞去，然后。。。从幻化成型的女鬼头顶飞过去，撞贴在了墙上。
“。。。。”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死寂。
原因在于这个幻化成型的女鬼幻化成型后竟然是跪在地上的形态，这才失误了那么大的距离。
“这。。。”蔡明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女鬼则直直的望着邪渊扣了个大礼“野鬼小翠，不知鬼。。。。”
“你这野鬼，不去投胎做人倒想找我们两个无辜平凡之人索命，真当这天下没人惩戒的了你们吗？你眼前这位就是有名的捉鬼师，见你孤身女子方才手下留情，快说为何害人？”小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邪渊匆匆打断，这小翠倒也聪明伶俐，愣了一下后道“小女子名唤小翠，并未打算加害两名公子，此生也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望两位公子切莫难为小翠。”
蔡明严被邪渊那句有名的捉鬼师弄的十分害臊，但也不好解释，只得清咳一声道“你说你未做伤天害理之事，那为何村民要说你索命？”
只是这话说罢小翠立马变了气场，身上隐约飘上红色气焰，这是转化厉鬼的趋势，蔡明严立马紧张起来，自然的把邪渊转手拉在了身后，快速抓了一把香灰，香灰是人们祈愿的根本，许下的愿望通过燃香的烟传递给神灵，烟灰自然也就沾了仙气，如果把烟灰洒向鬼，即便是做不了太大的伤害，逃命还是有一定几率的，这女鬼还未成厉鬼，撒下去说不定还能让她理智回归。
被保护在身后的邪渊挑了挑眉毛，他还真没想到蔡明严会有保护他的体态，还以一把区区的香灰就想镇压一只要厉鬼化的鬼，当真可笑，但他也不说话，他想看看这个男人能当老好人当到什么地步。
蔡明严用配饰划破另一只手，快速的在香灰上面画了符号，奇怪的是女鬼尽管在厉鬼化却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蔡明严没有时间犹豫，把沾了血的烟灰撒了出去，没想到不仅女鬼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他受到反噬被气推了出去，邪渊正要移动，蔡明严大声说出“别动，她已经开始厉鬼化，你要是出了那个圈子会有危险。”邪渊一愣，倒也真的没有动，蔡明严自己挣扎着站起来，邪渊看了一眼后放出自己的鬼气，受到威压的女鬼自然开始痛苦挣扎，许久后仿佛失了力气，瘫软的跪躺在地上，身体散发的气息重新变为黑色。
蔡明严只当是烟灰反应慢了也没有多想为何威力会这样大。
一瘸一拐的走到女鬼面前，掏出收鬼符正要收她，女鬼虚弱的祈求“求求先生莫要收了我，小女子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你若是收了我，当初害我惨死的人还逍遥的活在世上，让我如何甘心。”
“恶人上天自会惩罚。”
“上天何时惩罚，上天既然惩罚恶人，又为何让我们这些无辜纯良之人体会地狱般的痛苦？”
“这怕就是天意吧。”
“小女子不信天意，只知道恶人就该受到他该有的惩罚，先生可愿听听小翠的故事？”蔡明严没有说话，他可以感觉到小翠生前一定是个好人，可如果让她去害人那她岂不是自绝后路。
“你便说来听听，如说不定蔡大哥一高兴放了你。”相比较蔡明严的犹豫不决邪渊就比较感兴趣了。
“邪渊。。。”
“蔡大哥，听听又何妨，况且我倒也觉的这里的村民没有什么好货色。”
“唉，，，那你便说吧。”
小翠感激的看了一眼蔡明严，这才缓缓说道“我本是凉城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父母宠爱，去年莲花节，被人拐子拐骗到这个地方，卖给王强做妻，他们日日打骂我，本来我也已经认命，日子久了也就终于可以出门，才得知这个村子大多买来外面拐骗来的女子，后来又来了一个女孩，才刚刚九岁啊，王强母亲叫我教她做事，我本以为这孩子是当做女儿来养，毕竟我来了一年未有身孕，却不想从王强娘的口中得知，她竟是给王强做妾的。”说到这小翠已经情绪有些失控，良久后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有意助她逃跑，后来被抓到了，我被打昏了，昏迷前我看到了，王强在扯她的衣服，尽管她一直在挣扎，可是他都不曾松过手。”眼泪慢慢的划了下来，蔡明严递给她一块手绢却落空了，她没有实体。
“等我醒过来，她已经死了，连衣服都没有给她穿上。后来我逃跑过很多次，一次次被抓回去，每次都被打的失去半条命，最后一次我放火烧了他们的院子，那次我真的被打惨了，双腿也断了，他们把我扔在狗棚等死，期间王强父亲偷偷过来，对我做了龌蹉之事，我告诉了王强的娘，王强的娘气急了，呵！像条疯狗一样冲上来打我，最后我死了，灵魂没有散去她扒光了我的衣服将我扔了出去，你说可笑不可笑就把我扔在这座庙的面前，请求菩萨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先生你说这样的恩惠我如何忍心不去报。”
“你若害了他们，岂不成了恶鬼？那你哪还有的好出路。”
“但是他们一日不受罚，我又如何谈得上解脱，下一世又如何能安心。”
蔡明严想到他听到之前那个村房里男子想要娶妻大概就是王强了吧，两个年老人说有了足够的钱就会娶，很可能小翠身上的悲剧又会到下一个少女身上，随后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