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人界篇 四方化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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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乾建议他们别坐车去边关，边关对车辆查的很繁琐，通常一查就查两天。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行人，正常的查完，不超过半刻钟就会放人了。
仙域要继续往西走，途中经过一小块商国的地盘，然后再过一天，差不多就进入仙域范围了。
进了商国，商国东南角落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
小青生怕行路太多走的太快，使灼华的伤开裂。灼华却安慰他没关系，如果早点找到神农，他的伤就算严重了许多，他也相信神农会治好的。
茂密的丛林十分静谧，只有两只妖一脚一脚踩在草地上的声音。
“都没有什么动物。”小青四处望着。
刚说完一只鸟掉在他俩面前，两只妖默默低头，看着地上被一箭射死的鸟。箭头自鸟头正中穿过，相当利落。
马蹄声疾驰而来，一匹白马立在两妖身前，另有人下马，将鸟捡起呈现给白马上的人“侯爷。”
两只妖这才抬头，白马上的少年和灼华差不多年纪，冷眼瞧着两只妖，淡淡瞥了一眼射死的鸟，挥手让随从退下。
“这位是博陵侯，还不见礼？”少年身后的人大声喝道。
灼华拉起小青直接绕过他们，少年喊住他们“二位留步。”
“有何见教？”灼华停下脚步。
“二位从何而来？”博陵侯甩了甩马鞭，在空中发出噼啪一声爆响。
“踏城。”灼华平静的回答。
白马轻踩几步，再次来到两人身前，博陵侯望着小青“我们之前见过吗？”
“或许吧。”小青的回答模棱两可。
博陵侯轻笑了一声“那敢问二位去何处？”
“仙域。”灼华报上地点，
小青忽然的笑，注视着博陵侯道“去拜访故人。”
“故人。”博陵侯重复了一遍。
“请。”博陵侯让开，在小青和灼华过去的时候再次开口“我是贺穆羲。”
“青衣。”小青的声音卷着风送进博陵侯耳朵里。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小青回头看了一眼，一只通体灰黑的……猎犬吗？冲到贺穆羲身旁。
贺穆羲摸了摸“猎犬”的头，那只“猎犬”感受到小青的目光望向他，两妖对视。
啊哈，有趣。
小青回头，一眼对视，感觉到对穆羲很忠诚，那就没必要提醒了。
走出很远灼华才问“认识？”
小青调皮的笑了笑“死党。他竟然不记得我了，真难过。”
灼华停下脚步“要不要回去聊聊？”
小青扭回头奇怪的“啊？”了一声“聊什么？”
“好吧。”灼华只好继续起步。
“不用聊，只是在这见到他，让我有点吃惊。”小青吧唧吧唧嘴。
“他说他是博陵侯。”灼华想起刚才的介绍。
“谁知道呢，无所谓，他爱干嘛干嘛。”小青抬头看着灼华，“不如我们也打个猎？”
灼华挑眉。
“嗯……我忘了你不吃肉。”小青烦恼的摸摸下巴。
“没关系，我还不饿，先把你喂饱。”灼华摸摸小青的头。
小青看看周围，把灼华拉到一块石头旁边“在这生火。我去打猎。”
“还是一起吧？”灼华生怕小青出事，怎么敢和他走散。
“没关系，反正现在我是散修。”小青一笑。
灼华只好让小青去，小青还是想尽量减少灼华的动作。
灼华生好火，坐等小青回来。两个人只背了一个包裹，除了多出一个水袋，少了一些钱，和一开始那只包裹几乎没什么区别。
小青一手提着两只已经扒完皮洗干净的兔子，另一只手抱着衣服下摆，里面是各种小果子。
小青飞奔回来，把果子全扑进灼华怀里“吃吧。”
小青找两根树枝把兔子架在火上，灼华一边吃果子一边看小青动作“很熟练啊。”
“那当然，我以前一直在山里跑，这点技能还是有的。”小青盯着火上的兔子慢慢转动，又从口袋里取出几支草，把汁水挤出来撒在兔子上。
灼华闻到了香味，但是他的味觉绝不会告诉他这东西好吃。小青等兔子熟了拿下来，开始津津有味的吃。发现灼华在看他，小青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你想吃一口吗？”
灼华笑了两声“不想。”
小青撕下一块肉嚼嚼咽下去“给你摘的果子好吃吗？”
灼华浅笑着点点头。小青默默的继续吃自己的兔子。
“你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小青开始吃第二只兔子，困惑的问。
“不看着你该看谁？”灼华把吃剩的果子残渣收拾好。
小青认真的点点头“嗯，只能看着我。”
吃完东西，两只妖再次踏上行程。
四方城比他们两个想的要容易找的多，神农也比想象中容易找到的多。
要是说起来，四方城还有谁不知道名医夏姜，那他一定是外来者。
灼华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医馆的位置。
行程中小青发作了一次药瘾，幸好灼华及时发现，一掌拍晕小青。小青再醒来就没什么事了。
两只妖走进医馆，一个二十来年纪的女孩子上来问需要什么帮助。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帘后行出，直接把小青抱进怀里，感叹道“终于见到我的狐狸崽子了。”
小青一跳缠在男人身上“你一定要救我啊，老夏。”
“那当然了，就你小子事多，到处惹事。”夏姜把小青放下，牵着小青的手拉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向灼华“好了，谢谢你把他送过来。”说完就要送客，一边嘱咐那个女孩子拿些钱给灼华。
夏姜转身拉着小青往柜台后面走，小青拖住夏姜“你别给我装，那是我喜欢的人，你要是赶他走那我也走了。”
“别废话，赶紧进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姜仿佛听不见小青说话，只是拉着他往里走。
小青求救的看向灼华，灼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老夏，我说真的，你要是赶他走那我真不能留。”小青一把抽出手藏在灼华身后。
夏姜转回身看着灼华“他留下可以！”夏姜的目光转到小青身上“给我做杂活，要是做的不好我还是要赶他出去。”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小青生气的看着夏姜，拉上灼华往外走“早知道他是这个态度，我还不如找别人。”
夏姜追出去靠在门框上“小青！回来。”
小青停下脚步，没好气道“说。”
“我还是那个条件，他留下可以，必须给我做杂活。”夏姜强调着。
灼华先转身点头“好，请务必帮小青摆脱药瘾。”
“不需要你来说。”夏姜淡淡道，他对灼华的态度实在冷淡。
然而安排房间的时候夏姜脸色又结了冰，住一个房间就算了，还睡一张床？
夏姜让那个女孩子告诉灼华他需要做些什么，自己带小青先看诊。
小青结印运行灵气，夏姜的灵力环绕在小青周围，把小青包裹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夏姜收回灵力，小青收印，睁开眼睛。
“内脏经脉都没有问题，你吃的那种药带一种特殊的灵气，附着在你的本源灵气上。你吃的越多，那种特殊的灵气也越多，瘾也越大。那灵气每隔一段时间入侵你的本源灵力一次，因此显现出上瘾的症状。”夏姜严肃的陈述道。
“吃药能消除那股力量吗？”小青对药草精通，只是不懂医术。
“不行，需要外人灵力进入你的本源灵力，替你剔除那种特殊灵气。”夏姜也希望只用吃药就能解决，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正常来说，一个人的灵力要进入另一个人的灵力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两股完全不同的灵力碰撞会痛如撕裂。要是强行进入本源灵力，除了生不如死，其实基本就等于找死了。
最平常的互不排斥的灵力就是灵力契合，比如九君和路乾，他们的灵力就是完全契合的，互相进入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能和你的灵力契合的只有……”夏姜皱皱眉“穆羲。”
“我见到他了。”小青淡淡道，小青不喜欢听人提起这件事。
“你见到他了？他还没有觉醒，连流光都没有他的消息。”夏姜有些不敢相信，而且他也知道小青在踏城那些事，穆羲可不在踏城。
“消息吗？很容易。商国的博陵侯，叫贺穆羲。”小青看起来更不愿意提起了。
“博陵侯吗？”夏姜念了一句，“博陵侯贺顾，在近两年名扬天下，扶持兄长上位，平叛乱，清边关，还一举收取了周边两个版图较大的小国，功勋无量。的确是他的风格。”
“如果是你提出，他绝不会……”夏姜刚说一半就被小青打断了。
“不用。灼华就可以。”小青一口拒绝。
“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夏姜对灼华真的相当不悦，“你动了真心？”
小青冷淡道“你们为什么默认我会和穆羲在一起？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无论灼华是什么身份，我喜欢就是我喜欢。在我已经明确拒绝了穆羲的前提下，你们还硬把穆羲推给我，只会让我更讨厌他。”小青脸色越来越不妙，夏姜又不忍心看小青烦恼。
“没有人希望灼华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提个醒。”夏姜转而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灼华的灵力能和你契合？”
小青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理夏姜。
“小崽子？”夏姜捏住小青的脸面对自己。
“灼华没什么不好的，他既然诞生了就说明他有存在的意义。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就算你们全都反对，我也不会放弃他。”小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具体方法告诉灼华吧。他为我受了伤，也麻烦你看看。”
小青靠在医馆门口晒下午的太阳，虽然是深秋，还是暖洋洋的。
灼华把睡着的小青叫醒，最近几天也没好好睡个觉。
“青青，吃饭了。”小青飞快的睁开眼睛，眼里又有焦急又有迷茫，不过急的是吃饭。
“嗯……抱我。”小青还没完全醒过来，又急着想吃饭，哼哼唧唧的缠住灼华。
灼华把小青抱起来，小青双腿缠在灼华腰上，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八爪鱼似的搂住他。
灼华就这样把小青抱进去，夏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青还是没下去，就坐在灼华腿上吃饭。
那个女孩儿大概是第一次和除了夏姜之外的男人一起吃饭，有些拘谨。
小青看了她一眼，主动给她夹了菜“这个很好吃。”
女孩儿轻轻说了声谢谢。
“这些菜都是楚莹做的。”夏姜道。
小青脸上瞬间有种惊喜“真的吗？你做菜很好吃。”
楚莹愣愣的眨眨眼，有些无措“谢谢。”
过了一会楚莹才小心翼翼的问小青“我能不能问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青刚要开口看到夏姜注视着他，小青勾起嘴角，看着楚莹认真的回答“恋人。”
楚莹的脸唰的红了，虽然小青不知道她为什么脸红。
灼华轻轻掐了掐小青的腰，夏姜脸黑的像锅底。
“你没见过同性的恋人吗？”小青一边吃一边还问。
楚莹摇摇头，小青很遗憾的啧了一声“你现在见到了。”
夏姜默默的起身，出去。
“你明知道他会不高兴。”灼华皱着眉轻声责怪小青。
“以后还会有更多人不高兴。我并没有做错事，但他们非要让我生气，那我也让他们生气。”小青轻描淡写的哼了一声，孩子气的倔。
楚莹看夏姜黑着脸出去以为自己不该问，正局促不安，小青又开口问她了“你是老夏的徒弟吗？”
“嗯。”楚莹乖巧的点头。
“哦，他脾气可大了，真是为难你了。”小青感到很抱歉的对楚莹道。
楚莹有些受惊“嗯？没有，夏先生很好，教我的时候很耐心，几乎没对我生过气。”
小青胳膊撑在桌上忧伤的感叹“他教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好？每次都骂我。”
“你也跟着夏先生学习过吗？”楚莹好像找到了共同话题，有点兴奋。
小青点点头“我跟他学药草。他竟然让我吃一口？？”
“可是，对于灵草，取一小片试吃不是很正常吗？”楚莹奇怪的问。
“可是我不吃草啊，难吃死了，又苦又腥，有的还有更难吃的味道。”小青一想起那些时候忍不住打了个颤，他再也不想吃草了。
“你不吃草是……什么意思？”楚莹更奇怪了，为什么她有点听不懂。
“我是妖。”
楚莹石化了。
“他也是妖。”小青搂住灼华，完全没看见灼华红到尖上的耳朵。
楚莹要晕倒了。
于是当夜，夏姜不得不费很多口水才和楚莹解释清楚。
小青洗澡，灼华坐在外面，两个人隔着一扇屏风说话。
“我以为你会把桃花拿给流光看看的。”灼华打理着两个人的东西。
“为什么要给他看？他一问我是怎么得到桃花的，不就全暴露了？”小青慵懒的回答，泡在热水里他整个人都有点迟钝。
灼华拿出换洗的衣服“可是那天你们……吵架的时候，是那片桃花发挥了力量吧？”
“他不知道盘古有没有留什么给我。所以在他眼里，那只是盘古的东西发挥了力量而已。”小青拍着水花玩，尽量保证不把水溅出来。
“其实这份罪孽该我背着。”小青轻声道。
灼华却问了下一个问题“既然盘古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一开始说想要桃花的时候为什么还觉得不合适？”
“他毕竟是圣族，本质上来说他自己宠我没什么，但是他让所有神都宠我，其实不太合理。之后我还是要和伏羲说的，不能白拿他们的东西。”小青没有多纠缠前面的话题，灼华不愿意提就算了。
“老夏让你做些什么啊？”小青低着头继续拍水。
“主要是给附近的仙门送药，或者和他一起出诊。他这边有自己的采药队，而且他的医术高明，周围很多大仙门，有些伤病也会找他。”灼华把东西收拾完了在桌边坐下，正对着屏风，能看到小青上身的投影。
“你是不是长高了？”灼华仔细看了一会问。
“你也长高了啊，你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越来越像了。”小青也道，“或许他也没有那么不喜欢你，他可不会随便带人出诊。”
“或许吧。”灼华一句带过，“你不喜欢我成年的样子？”
“没有，你很好看。”小青笑嘻嘻的道。
“真的吗？那你更喜欢我少年的样子还是更喜欢我成年的样子？”灼华故意逗他。
“我想……”小青突然不说话了。
灼华看到的小青只是一动不动。
“青青，怎么了？”灼华担心的问。
小青突然站起来，扶着浴桶，没过几息又仰头倒了下去。
灼华冲进屏风后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药瘾。
小青立刻翻过身想捂住自己的身体，手忙脚乱浴桶彻底翻了下去，水流了一地。
灼华把小青抱起来，小青死死捂着身子，蜷缩起来在灼华怀里颤抖“不要看……不要看……别看……灼华，求求你了……别看……”
“我不看，先抱你出去。”灼华刚走了没两步小青反身按倒他，再次咬住了他。
小青咬着灼华上臂，狠狠的咬合，没有再撕下一块肉，但还是留下了一个狰狞的齿痕。然后再次不死心的咬上去。
灼华按住小青翻身把小青抱在身下，一眼看到小青肚子上的长疤，在肚子左侧，从股沟上两公分一直延伸到第一根肋骨。
拿被子把小青裹起来，灼华怕小青咬到舌头，干脆让小青咬住他的手背。
夏姜听到动静就往这边房间过来，推开门，灼华想把用被子包着的小青抱起来，但一只手被小青咬着，灼华很难用力。
“怎么回事？”夏姜帮灼华把小青抱起来，被子差点要被夏姜剥开，灼华赶紧制止“他不喜欢被人看到身体。”
夏姜连着被子把小青转移到床上，看着灼华领口欲言又止“你一定要限制你的动作幅度，否则伤口一直在开裂，这样很难愈合。”
“你把手放开吧。”夏姜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小崽子每次发药瘾持续多久？”
“不是特别统一，最少也要一刻钟。”灼华没把手抽出来“怕他咬到舌头，没事的。”
“用你的灵力进入他的本源灵力安抚。”夏姜指示灼华，
灼华照做，金色的灵力覆盖小青全身，再完整的覆盖小青的本源灵力。安抚暴动的本源灵力，灼华顺便实行夏姜说的，剥离小青本源灵力外那一层药的灵力。但是灵力黏连在一起，要剥除着实困难。灼华花了半个时辰，只剥除一缕，看来这活还要做很久。
夏姜轻声唤灼华收灵，灼华将自己的灵力全撤出来，才稍微从紧张的状态下放松一些。
“做的很好。”夏姜递给灼华一块手帕，“让他睡下吧，你弄好以后出来，我重新给你上药。”
夏姜蹙眉看到灼华胳膊上的伤“还有你的新伤。”
灼华摇摇头抽出手，擦掉小青嘴角的口水“算了，明天再说不迟，他这样我不放心。”
夏姜起身出去了，他自己不爱惜身体，夏姜还能强求？
灼华给小青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被子湿了重新换一床给小青盖好。
灼华自己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被小青撕开的衣服没法穿，破的毫无章法，只能扔掉。
灼华熄灯上床，把小青抱好，怀中的人不像以往感觉到睡着以后的柔软。
“把你吵醒了？”灼华轻声问道。
“你看见了。”小青贴在他身上，“对不起，我又咬你了。”
“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身体，就是因为那条伤疤？”灼华捂住小青的手，凉。
“很丑。”小青低声的道。
“不丑。”灼华亲了亲小青的脸颊。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很丑。”小青的语气平静的不真实。
“是谁说的很丑？我不觉得。”灼华猜是小青被嘲笑过。
“所有人都说很丑，所以你在骗我。我自己也觉得很丑。”小青轻轻的笑让灼华心疼，“就像一条丑陋的大蜈蚣趴在我的肚子上，真是丑死了。
“是谁说它很丑的？”灼华还是问。
小青沉默了一小会，呼吸打在灼华脖子上，有点痒痒的。
“小时候我们会一起去镇子旁边的河里玩，我本来就胖，还有这条狰狞丑陋的疤。他们看到这条疤都说很丑，因此嫌弃我，就不跟我玩了。后来又一起去河里玩过几次，尽管我不下河，他们也会拿这条疤笑话我。有些人告诉了他们父母，有时候镇上的人一起闲谈，会有人和白渊说这件事情。狐狸对清白看的很重要，包括身体，狐狸最恨在身体上留伤，认为那是玷污。”小青的声音低低的，含着颤抖。
“不能消去吗？”对灼华来说有没有这道疤无所谓，小青的一切他都接受，即使是龌龊的，不堪的，他全都接受。
“不能。”
小青下意识的想像以前一样把身体团起来，团成圆的，就没人能伤害他，就没人能刺痛他。小青似乎忘了身前还有灼华，小青退了一臂距离，刚要把自己环抱起来，灼华用力的把他拉进怀里。
“青青，我在。”
一条单方面的誓约之术，金色的灵力顺着手腕缠上小青，融入小青身体，定在小青的本源灵力中央。
上一个这样发过誓这样保证他的人是玉清。
再上一个是盘古。
但是盘古不能陪他。
盘古化为世间灵力，命这世间每一个人见到小青的第一句话都是对不起，让世间所有人替他对小青说一句对不起。
可明明是他对不起盘古。
情绪崩溃眼泪决堤，小青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在短时间内想起过盘古这么多次。
“灼华……灼华，灼华，灼华……灼华，灼华……”小青靠在灼华肩上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宠爱他的人有很多，他很感激，可他只想要那一个回来。
不知好歹，不知满足。
被人围着最应热闹，可他却无时无刻不觉得寂寞。
谁也在心间，谁也不入心。
他没有盘古那分包容万物体贴温柔，他不配为神。
小青下定决心，这一次，谁敢毁掉他的爱，他就毁掉这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人界篇 四方化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