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界篇 桃花与最好吃的糖（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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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到时候必须来！”路怀突然拍桌子大声道。她不是不想好好说话，她是觉得如果不强势点，以这俩的性格，八成没当回事就忘记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大声啊？”小青迷茫的问，“我能听到你说话。”
路怀喝了口茶定神“我是怕你忘记这回事！”
“不会忘记的，我并不想去。”小青呲溜吃掉一条鱼。
路怀差点跳起来。
灼华懒懒散散的看他一眼“我也不太想去，不好意思。”
“我！邀请你们！参加我哥哥的宴会！”路怀多少明白一点灼华在顾忌什么。至于小青，傻小孩脑袋里乱七八糟，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只妖同时开口“不去。”
路怀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不够好看，眼前这俩人说话也太果断了吧，完全对她没有一点点怜香惜玉之情吗？
“为什么不来？我哥都说了，你们是朋友。而且上次你们和二位先生还有落夕门的两位论道，二位先生好生嘱咐要好好待你们，这不就把你们地位抬起来了？”路怀愤愤，生气的憋足了气怒道。
灼华做了个“嘘”的手势“路大小姐，您这声音要不再大点？”
路怀看到有人惊讶的表情还有些指着他们窃窃私语，于是压低了声音“只是个生辰，又不是大日子，吃顿饭赏赏花而已，又不是让你们割肉。”
“您这要求简直比割肉还让我们难受。你哥生辰自然请你哥的朋友，我们又都不认识，去做什么？纯粹为了吃而去吗？一旦问起我们的身份，又要如何作答？区区路府下人和公子小姐们同席赏游，他们不介意我还要难受呢。”灼华皱着眉无语的解释。
“正好把你们引荐给踏城的势力不好吗？哥哥的朋友都是踏城有抱负的青年才俊……”
“我和小青不是青年才俊。”灼华直接否定。
路怀此时此刻觉得暴力如此有用。
“我让哥哥跟你们两个说。”路怀起身告辞，这两个倔驴根本说不通。
两只妖目送路怀离开，小青撇过头看着灼华，不解的问道“她为什么觉得让路乾说就有用？”
“她可能觉得路乾比她会说话。”灼华扑哧一笑。
“或许也可以参加。”小青眼珠子一转。
“说说。”灼华给小青夹肉。
“问问颜其乐来不来。”小青继续认认真真的吃饭，民以食为天！
“至少现在颜其乐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这么想阴他？”灼华其实不太明白小青对颜其乐的敌意来源，就算觉得颜其乐不是好人，敬而远之罢了，这样主动坑他不好吧。
“我需要一个人替我背锅，而我刚好讨厌他，所以选他，有什么不对吗？”小青吃饭间隙抬头看了灼华一眼。
“我总不能选和我完全无冤无仇的吧。”小青补充道。
“他其实也和你无冤无仇。”灼华也补充上。
“反正迟早要有冤有仇，谁先动手而已。”小青还是满不在乎。
“或许正是因为你先动手，因果才开始轮回。”灼华放下筷子，他吃饱了。
“上次见他，他彻底下定了决心。他先开启了因果，我怎么能控制？”小青扒完最后一口饭，长呼一口气，好满足。
“回去吧。” 灼华起身结账，他没有小青的天赋能力，对因果的觉悟也没有小青那么高。护好小青就好，既然不能完全符合自己的做事原则，那就做个没头脑。保护小青就是唯一的原则，对于现在的他，还需要什么原则？
两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小青又吃饱了贪睡。灼华干脆把小青背起来，让小青把头埋在他肩上“睡吧。”
“可是你会……很累……”小青在不自觉的吧唧嘴。
灼华没回应，小狐狸已经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门口看到路方，路方看灼华满头汗往下掉，想接过小青，灼华往旁边让了让。
路方尴尬的收回手“不用帮忙吗？”
灼华点点头，撑着身体对路方弯了弯腰“多谢，我带小青回去了。”
路方对灼华的见外习以为常，灼华对小青的保护和宠爱整个路府众所周知，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把小青抱进被窝里，灼华出去洗脸擦身。
刚来的路乾无意间看到灼华上身，忙转回身“抱歉。”
灼华一件件穿好衣服“嗯。小青还没醒，有什么事吗？”
“怀儿准备在我生辰那日办个小宴，你和小青会来吧。”路乾温温笑问。
“可能会吧。看小青愿不愿意。”灼华把决定权推给小青，有些话小青说合适，他说不合适。
“刚睡吗？”路乾放低声音。
“半个时辰左右。”灼华又抹了把脸，他浑身都在发热，当个普通人真是累。
“那我等等，不介意吧？”路乾跟着灼华回到房间，灼华点了下头当做同意。
路乾在书桌边坐下，随手翻起小青看的书。
灼华在床上坐下结印，反正路乾知道他是散修，也无所谓暴露不暴露。
又是半个时辰，小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全睁开，掀开被子。
灼华收印，小青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没睡醒吗？再睡一会？”灼华揉揉小青的脸，小狐狸半眯着眼，眼神一片空白，显然是没睡醒。
“不要。睡累了。”小青嘟嘟囔囔的咬住灼华的耳朵，吃糖一样的吸。
“也只有你才会睡累。”灼华温和的在小青耳边打趣。
小青整个缠住灼华，不说话又不停的蹭他，说是撒娇也不是。
灼华觉得好笑，小青今天特别粘他“怎么了？还想睡就睡一会。”
“想抱着你睡……嗯……”小青抱着灼华轻轻晃着，往下摸到灼华的腰带，往开一扯就要解开。
灼华赶紧按住小青的手，路乾要是不在就算了，可是路乾在这，难道让路乾看他俩睡觉吗？
“路乾还在呢，晚上早点睡。”灼华轻声提醒小青，小狐狸从醒过来眼睛就没全睁开过，还一直埋头在他怀里，估计根本没看到路乾。
“路乾？”小青猛地抬起头，一眼看到路乾含笑坐在书桌旁，静静看着他和灼华。
“没睡醒就再睡一会，我晚上再过来。”路乾温温一笑，站起来准备出去。
“没有没有，我睡醒了。有事你说吧。”小青赖在灼华怀里不肯动。
路乾复又坐下“过几日是我生辰，你要不要来玩？”
“颜其乐来不来？”小青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更舒服。
“你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路乾明明记得小青不怎么喜欢那个家伙。
“希望他来。”小青的回答让路乾心情复杂的沉默了一会。
“他会来。”小青这样说就是希望颜其乐来，那路乾不介意满足小青的要求。
“我会去的。”小青随口接道。
路乾很识相，问完自己要问的就离开，小青这个时候可不太想和他聊天，否则他一定会被小青瞪死。
“那片桃花怎样才能取出来，你有没有想法？”灼华把小青的头发扎起来。
“不知道。或许我取不出来。”小青从灼华身上起来，穿好衣服。
“为什么？”灼华其实一直都没懂小青那边的关系。
“因为我是妖啊，盘古又不是妖，或许应该让咩咩去瞧瞧。”小青把灼华从床上拉起来。
“听路乾说，墨扬这次回门闭关了。”灼华带小青出门，准备去后厨上帮忙。
“他悟了呗。”小青握紧灼华的手，一边打了个哈欠。
“多少人想悟不能悟呢。”灼华感慨了一句。
“悟即是缘，你都成仙了还不懂这个？”小青瞥他一眼。
灼华不由得笑“好，是我着相了，好了吧？”
小青大咧咧开口“没事，有我在你不会入魔的。”
灼华只是一笑而过，小狐狸还小，这话听听就罢了。
路乾生辰当日，路乾所邀之人皆在路府闲谈，路怀带着下人在城外设宴。然后路怀命人回来请他们出去，下午近晚，天色仍亮但阳光已不显热，清风徐徐，颇为凉爽。
灼华本以为请的会是各家的掌事者掌权者，却意外发现竟然真的都只是路乾的好友而已。其中一个是贫弱书生，一个是小帮派头目，大家子一个宋家的小公子，一个王家三小姐。王家三小姐听说是路乾之后的联姻对象，不过两人相谈甚好，看起来关系不错。王家三小姐长相颇美，在王家也掌管着一部分生意，难怪路家想让路乾和她联姻。另外路怀邀了自己闺蜜，也是王家小姐，不过是庶女，但为人爽快直利，在王家生活还算不错。其次便是小青和灼华，以及颜其乐。
只有小青和灼华不喝酒，至半席均是酒酣耳热。小青吃饱了要去遛食，灼华起身陪小青去逛。
“他还真是对你感兴趣。”两只妖散步到桃花林和桂花林相交的位置，灼华远远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颜其乐。
“阴魂不散，只会让我很烦恼。”小青向着桃花瓣所在的那棵树晃悠去。
“周围寸草不生，这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小青声音提高到正常偏大一点，开始和灼华演一出戏。
“的确，而且这里的桃花几十年才开一次。路乾说许多人来看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灼华接口道，两只妖拐着弯往花瓣所在那棵树去。
小青突然拉着灼华加快速度，灼华一惊“怎么了？”
“有个奇怪的灵力来源。”小青直接朝花瓣的方向，走的越来越快。
“是这个。”小青摸了摸苍老的树皮，低头看着裸露的树根围着树转了一圈。
“这棵树吗？有什么问题？”灼华仔细打量着树，和他那天见到的什么差别也没有。
“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来。”小青只是绕着树一遍遍的转悠。
不久颜其乐才转过来，大概是偶遇“华兄，小青。”
灼华简单的见礼“颜兄。”
“此处桃花是踏城盛景，只可惜你们来晚了几年。”颜其乐笑着开口。
“听路兄说了。不知这盛景缘由，颜兄可知晓一二？”灼华和颜其乐客气问道。
“我在踏城待了几年，这缘由也知道。不过多少高人前辈来这里看过，都没能看出什么来，我更不敢高谈些什么。”颜其乐一直在注意小青的行动，他总感觉这小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小青揪住树皮用力一扯，分毫不动。小青盯着树看了一会，扭过头“颜先生，你能对这棵树用灵力探测一下吗？”
颜其乐心里乐得要开花，小青很少主动跟他搭腔，更别说请他帮忙“当然可以。”
小青和灼华自觉后退了几步，颜其乐向桃树探出灵力。刚覆盖上去，一股力量迅速将他的灵力撕扯着吞噬，他要收回却受到极大的阻力。这是怎么回事？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颜其乐脱离不出来，只好强行阻断灵力输出，保护好丹田，一口血吐出来。
“没事吧？”灼华吓了一跳，扶住摇摇欲坠的颜其乐。
颜其乐眼前天旋地转，挣扎半天才站定，眼前从黑白对半慢慢恢复。
小青瞥了一眼颜其乐吐的血，地上的那部分一点点消失了，是被树吸收了吗？明明是盘古的东西啊，怎么会这么邪性？
小青从袖子里取出随身带的纸笔，写一张药方放在颜其乐手里“劳烦了，让你受伤十分不好意思，这张药方能帮你恢复，请笑纳。”
颜其乐还没来得及客套推辞，小青拉着灼华往回走。
“他不要紧吗？”灼华回头看了看还站着发呆的颜其乐，他的脸色不妙，估摸着受伤不清。
“现在应该有些要紧，有那个药他不会有事的。”小青随意道。他脸色有些凝重，灼华不知道小青想到了什么。
“你还会丹石之术？”灼华惊奇的问。
“当然不会，那方子是神农给我的，人和妖都可用，疗伤使的。”小青不再是思考什么的样子，对灼华一笑让他安心。
“神农吗？”灼华只是小声的呢喃了一句，小青点点头“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神农。”
“那这个药方应该很宝贵吧，你就这样给了他？”灼华皱眉，小青对什么都大方，可大方也该有个度。
“是挺宝贵的，除了神农天底下能研究出这方子的没几个。不过我拿方子换到的，是盘古的东西，物超所值。”小青得意的晃晃脑袋。
小青又接着道“那个药方只有经我之手递与的人，才能看到完整的。他要是想念给别人听，念出来的只会是完全不相关的词。神农就是怕我随手给别人，把他的宝贝方子漏出去，所以把所有咒术都准备好了，别担心。”
灼华叹口气，这狐狸啊。
“唉呀，不会有事的，不怕不怕。”小青拍拍他的背，“慈爱”的语气让灼华无语。
“你有时候傻的让我觉得你马上能把你自己卖了，还给人家数钱。”灼华拉住小青拍他的手，规规矩矩在身侧握紧。
“不会的。”小青吧唧吧唧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舍不得你。”
灼华也不争辩，说什么能有用呢，这傻狐狸有时候聪明有时候蠢。装傻也好真傻也罢，反正有他疼着，小狐狸怕是把天捅破也不觉得是大问题。
路乾看灼华小青和颜其乐一前一后回来，颜其乐脸色还相当不好，心里咯噔一声。他没忘灼华和小青是散修这件事，上次论道这两个“小鬼”可是把家里两位先生给说了一通，悟性极高，本事应该不弱。这不会是打了一架吧？
可颜其乐入座还对灼华和小青点头示意，灼华还了个礼，小青依然没反应不待见他。或许只是，礼貌的交流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路乾偷偷问小青“你们和颜其乐发生了什么？”
小青眨眨眼，小声的道“你别说出去啊。”
路乾忙不迭的点头，小青把事情说了一遍。
路乾点了点小青额头“你可真舍得。”
“有付出才有回报，懂不懂？一张破药方子，等神农有盘古的地位再说。”小青撇撇嘴。
“好好好，你最明白。”路乾还是忍不住感叹小青败家，能付出最少的代价当然是付出的越少越好，何况小青不喜欢颜其乐。他一开始以为真的只是单纯的利用颜其乐一下，利用说白了，就是在骗。小青给了张药方，倒像是他请颜其乐做完事给的报酬似的。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小青仰着头问路乾。
路乾稀奇“我知道，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这次利用颜其乐给了他好处，下次还需要他的时候才能再利用他。这不就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吗？”小青呲牙笑着解释。
路乾摸摸自己的脸，这话好像在理，可又让他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忍不住怀疑这个小傻子，到底脑袋里都是怎么把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小青以为路乾被他说动了，开心的抓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日常傲娇属性发作“我以后还会告诉你更多道理的，相信我吧。”
路乾握住小青的手“当然相信你。”
小青嘻嘻笑笑，自然的抽出手“快点走吧，我有点困。”
路乾心里忍不住失落，这个傻子到底什么时候聪明什么时候傻。他只是握住一下。他当然想多握一会小孩软软的手，可小青立刻就抽走了，说是无意的他还真不信。
小青见路乾没跟上来，转回头看到路乾有点难过的表情，大概是思考了一下，又回到路乾身边“哥哥不喜欢别人碰我，他会生气的。他生气的时候会打人，所以才不给你握。”
“那拉着我的袖子？或者我拉着你的？你要是走丢了，华兄怕是要杀了我。”路乾小心的带着期待问。
小青想了想，犹豫了好几下才拉住路乾的袖子“好吧，我尽量轻点，不把你的衣服拽开。”
路乾顿时心花怒放，真想把小青抱进怀里揉。
“走吧，你不是困了吗？”路乾勾起温柔的笑。
小青点点头。
灼华帮路怀收拾物件在后，才和路怀一起回去。
路怀对灼华的态度变了许多，毕竟她一开始，也不能说看不起，但对灼华几乎没有什么好感。路乾还把她推出来，让她分散小青和灼华，路怀恨不得打死路乾，连带着对灼华也没有好脸。
“你竟然这么放心让我哥和小青一起回去。”路怀微微伸了个懒腰，在外面终究要注意些仪态，不能太放肆。
“为什么不放心？”灼华不明白路怀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我哥不是情敌吗？”路怀笑道。
灼华盯了路怀一会“什么？”
路怀轻轻调皮的挑了挑眉“我很早就知道我哥喜欢男子了。只是家里不知道而已。”
灼华说不吃惊是假的“是吗？”
“不过他对小青一见钟情，当时吓得我差点吵出来。”路怀啧了一声。
“一见钟情？”怪不得路乾当时就对小青那么好，他果然没感觉错。
“是啊。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喜欢别人了。”路怀微微一叹，拢拢袖子。
“他以前有喜欢的人？”灼华猛地偏过头。
“四年前吧，他和罗先生的弟子交好。不过那人后来回宗门做关门弟子去了，”路怀脸色有些阴沉“哥哥消沉了很久。”
看来分开的经历一定很心酸，灼华没继续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唉，”路怀再一叹“我也不指望他这次能顺利，小青很喜欢你。”
灼华依旧没说话。
“嗯？你别说你对小青没那个意思？”路怀以为自己猜错了。
“我不会把他让出来。”灼华坚定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的。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肯断了念想。”路怀笑完又恢复忧伤的神色，毕竟那是她哥哥，喜欢的人不喜欢他，她也觉得难过。
“你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再……一定还有更适合他的人。”灼华勉强的安慰显然入不了心。
“我也想啊，就算是个男子，他好歹有人陪着。可是只怕，小青这坑，进的去出不来。”路怀扭过头直直盯着灼华“是吧？”
灼华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小青的魅惑天赋，让路乾被迫的被吸引，还是路乾真的是纯粹的就喜欢小青这人。
“我不知道。”灼华努力压抑心底的烦躁。
“小青现在还没长大，你怎么知道他以后还喜欢你呢？”路怀当然还是站在自己哥哥这边。
灼华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是不想去思考。思考的过程本就烦躁，他可以肯定答案会令他更烦躁。
灼华笑着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向路怀“路小姐，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正直一点心眼都没有吗？”
路怀一愣，似乎……可能是吧。付华的形象一直是好说话会办事，彬彬有礼还疼弟弟，几乎没有负面的形容。可是作为人，怎么可能会一点黑暗面都没有呢，能让大部分人都对这个人满意只有赞誉没有诋毁，这难道不算本事吗？
灼华依然笑着道，眼神清澈纯粹“我会用尽一切把小青留在我身边。而且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我们本来就是在踏城暂留，只是暂留而已。”
路怀噗嗤笑出来，然后大声笑起来。
灼华不懂路怀这是什么反应，她刚才还表明态度站在她哥那边。
路怀一巴掌呼在灼华肩上“说实话，你这才像个人样。”
灼华默默看着她，路怀擦掉眼角的泪“太完美并不是好事，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只是一具被设计好性格举动的人偶，除非涉及到小青，你才会有些许情绪波动。”
路怀拉着灼华继续往家走，一边念叨路乾的缺点“你看着我哥脾气很好吧？那只是因为面对小青，他脾气可差了，对下人好是一回事，家里的人都不敢惹他的。他有次把一个女孩子骂哭了，后来又觉得太过分不好意思，给她赏赐补偿她，你说这不是贱吗？”
灼华听着路怀念叨了一路路乾的糗事，最后路怀突然感叹道“所以啊，你现在看到的路乾，在我眼里，其实和你一样，像一具没有生气的人偶。我还是很感谢你和小青的，应该说更感谢小青，他让我哥终于正常了不少。”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灼华对路怀形容他像具人偶说不出的奇怪。
路怀顿了顿，但还是笑着“我不是告诉你了，四年前我哥和罗先生的弟子交好。我觉得我哥太痴，他还想修道，太痴就不容易大悟，这可怎么成仙。”
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消沉，所以活的没有了色彩。
灼华在想自己如果没有小青会怎么样。
“你每天和小青在一起，该多向小青学学。”路怀在发呆的灼华脸前摆摆手，灼华才回神。
“有些人身为人，却活的死气沉沉。这一点上我很佩服小青，他太鲜活，所以总是让人一眼就关注到，被吸引过去目光。如果人世是一幅画，小青一定是最靓丽的颜色。”路怀想着打了个比方，而且小青的随性，实在学不来。
路乾给路怀讲了那一日论道的事，路怀认真想过之后，有些明白小青的随性。因为彻悟，万事看透，也就看淡，因为不在意，所以随性。路怀和路乾常一起看书，曾看过关于神的境界，大概类似如此，先舍生才得生，所以神才能不死。将自身也当作身外物的境界，难啊。世人太在乎躯壳，这一副皮囊说易得也易得，说难得也难得，可世人谁能真的彻彻底底放下呢。神的境界说简单也简单，可做起来只觉得难而又难，可惜了小青不修道，若是修道，或许能成为第一个封神的人。
“你第一次见到小青，是什么感觉？”灼华惊叹于路怀的见识，人界对女子束缚极严，甚至有些极端者认为女子生而是为男人服务的，令人恶心。
“第一次吗？”路怀回忆了一下，“付华，修道者是不是很讲究灵性？”
灼华点点头。
“小青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充满灵气。你仔细看过他的眼睛吗？”灼华不明白路怀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了。
“你的仔细看，是怎么看？”灼华微微蹙着眉。
“不是痴呆的死盯着人看。你要关注他的举动，关注他的神情，和眼睛里的色彩。你自己回去看看，过几日我们对一对，看你我感觉是否一样。”路怀笑笑，一溜小跑扑进门口那人怀里。
灼华站住了没动，路府门口的大灯下，路怀在路乾怀里撒娇。
小青有长兄有二姐，有贴身服侍小青终生类似家人的白渊，还有算是“兄嫂”的流光，或许还有更多人，比如盘古，比如神农，是不是还会有更多……远古的祖神？
灼华抬头望天，仙界，扶桑宫，那是他的家。可是记忆里那里什么也没有，终日的寂寂无聊，更没有家人朋友玩闹欢聚。
为什么他没有呢？灼华没叹，路怀说他像一具被设计好的人偶，比起她对小青的评价，真是天壤之别啊。人偶的意思，不就是没有灵气机械麻木吗？
他是一具人偶吗？
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进路府的墙角下，灼华扭头一看，小青望了望路府门口，才对灼华呲牙笑。
“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灼华抱起小青翻墙进了路府。
“可是你还没回来啊。我出来接你。不过路乾非要等我睡了才愿意走，我就装睡。”小青觉得好玩想自己翻一次墙。
灼华夹住想往起蹦哒的小青，这个傻狐狸“先回去。”
小青想跳没跳成，眼睁睁看着墙离自己越来越远。
“下次再带你玩。”灼华把小青抱回房间，飞快的锁上门，直接把小青按在床上吻下去。
——————————————日常自取————————————————
灼华捂住脸，他要疯了。
“你先睡下吧。”洗没洗漱无所谓，灼华只想让小青赶快躺下。
“我想和你一起睡。”小青看灼华重新开始动作才道。
“好，那我清理完就回来。”灼华尽力放松心情，好了，所有不安难过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欢喜和兴奋，还有害羞。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人界篇 桃花与最好吃的糖（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