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归》有言无声

2、第二章

　　“老爷，午饭好了。”

　　“嗯，叫望尘他们下来吃饭。”

　　季鸿生于桌前坐下，手拿今日份的报纸。梁上架一副花镜。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头依旧气质非凡。即便是在家衣服也还是永远板正不留一丝褶皱。今日的他着一身枣红色长衫，于衫边上用金线绣了整齐一排卍字，头发也一并梳向脑后。

　　“爹，您回来了？”

　　“嗯。”季鸿生向着从楼梯处迎面下来的季凝略微点了头。

　　“爹，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季凝拉开椅子坐下顺手用筷子夹了块鱼肉正要递入口中。

　　“怎么，难得清闲一次，嫌我碍眼了？”季鸿生眼疾手快地夹住了季凝的筷子，“人齐了再吃。”
　　季凝悻悻地将手中筷子放下。

　　“你大哥人呢？”季鸿生自回来至现在，连老大季望尘的影子也未曾见到。

　　“你说我大哥啊，我哥他可是为了咱靖州城的百姓没日没夜的操劳，整天就知道待在军部连家都不回！”
　　想到这，季凝就愤然。季家自从成立了靖军，爷俩几乎不曾回家，爹还好说，她大哥季望尘几乎吃住都在军部就差长在那了。至于大哥，季凝从未见过也未曾听父亲提起，她几番问父亲大哥及下人们，皆是无果后来也只好作罢。季家平时本就冷清，除却爹和大哥，剩下的那娘俩、、、、、、想着，季凝当即就皱了眉。当爹的怎会猜不中女儿的心思？轻咳一声道

　　“你若嫌家中冷清，平日里不妨多陪陪你秦姨和允礼，她，”

　　“好了爹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开饭啊？人再不到齐的话这饭还让不让吃了？”季凝打断了季鸿生将要说出口的话。

　　“娘，我还想吃。”

　　“允礼乖，我们一会就吃饭啦。呀！鸿生你回来了？我今早带允礼去外面四处逛了逛。允礼说他闷得慌。你瞧，我还给你买了几件衣裳，你快看看合不合身？”

　　于厅前立着的这个女人，话间季凝便一直打量着她，随后眼底浮出的轻蔑显而易见。记得初到季家时，秦笙带着她那不满三岁的儿子落魄至此。转瞬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女人还是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一身绛紫色裙衫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材。惜心保养的皮肤于脸上显出的纹络却是出卖了她已为人妇的身份，终归岁月不饶人。但季凝还是觉得，这两年的秦笙却是出落得比以前更猖狂了。

　　“你就是闲不住，快就坐吧。”说罢，季鸿生便示意秦笙坐下，“于妈，把这饭菜再拿去厨房热一下。”

　　季凝眼疾手快地夹了一块鱼进嘴中说到：“嗯，于妈，你这清蒸鱼做的可是越来越好吃了。”

　　“是吗？我尝尝，嗯不错，凝儿要是喜欢，你秦姨日后学着做啊？”

　　秦笙借机说到。入门就已注意到季凝看自己的眼神，可那又如何，戏还是要做给旁人看的。

　　“于妈做的清蒸鱼我一向喜欢，就是凉了味道也甚美，至于旁人做的，没吃过，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季凝见秦笙又要做戏，不由反讥， “这么好吃的菜别热了，一样能吃的，爹别麻烦于妈了。”

　　“那、、、、、、”

　　“行了，既然能吃就将就吃吧。”秦笙将要说出口的话被季鸿生干脆利落地打断了。秦笙见状，不由得撇了嘴，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只拿眼神狠狠剜了季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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