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比武切磋 ...
-
周府正厅。
周老太太坐在正堂前,左边坐着周芸和魏澜,右边是周舒和他夫人孙梅。
周老太太看着周芸,眼眶里又含了泪,“我的芸儿,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不念着你啊。总盼着你哪一天回来,再看看我这个老婆子。我死也瞑目了。”
周芸也含着泪,起身到周老太太身边握着她的手,“娘亲,是芸儿不对。您别这般难过了,免了再伤了身体。”
周舒也在旁打圆场,“是啊,母亲,您这许久未见芸妹,多聊些体己话,再说芸妹这次来,至少也要呆个月余,您若总是这般伤心垂泪,不是白白浪费了见芸妹这次好机会吗。”
孙梅也跟着附和。
魏澜坐在那,眼神却一直跟着周芸。这夫妻俩甜蜜的情景让一旁坐着的周舒和孙梅微微尴尬,却也不好说出口。
正打算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时,周品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他面色看着与往日很是不同,带着些无措与慌张。
身后还有微低着头的魏深。
魏澜很少见魏深耷拉着脑袋,平日里哪怕训练再苦,她也是笑着接受,从不埋怨。今儿一看女儿那副小表情,立马起身去接,半蹲在她面前,轻轻拍了拍肩,悄声问,“怎么了?”
魏深微微摇头,不作声。
周舒一看这模样,再看那周品讨嫌的脸色,估摸着肯定是周品欺负她了,登时气的一把抓着周品厉声问道,“你这小子,自家妹妹刚到府里,不好好待她,居然还惹她这般不开心?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周品被猛地一抓,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刚想辩解,可转头一看,魏深瘦小的身形站在魏澜身旁。确实,刚刚是自己无理了,一想起她那双无辜又慌张的眼神,周品就觉得心口一酸,这会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周舒一看平日里最会顶撞回嘴的周品这会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登时以为这小子实实在在欺负了魏深,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他拖着周品,走到堂前,指着堂上挂着的一副画像,命令周品下跪。
“往日里,我如何教你的?”
周品二话没说,跪了下来。
这一跪,孙梅急了,慌张地起身去拉,周舒厉声喝止。
本来正垂着泪的周老太太和周芸,这会也被吓了一跳,两人都起身去拦,魏澜一看也觉得有些过了,拉着魏深过去劝阻。
众人劝说着周舒,周品倒是默不吭声地跪着,魏深站在那,正好看到他的侧脸,棱角有些分明,高挺的鼻梁和微微垂下的睫毛。
他太像那个人了。
本来魏深只是想捉弄一下周品,没想到情况会发展成这样,一想起他的脸,他的眼神,魏深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下彻底炸了锅,周芸赶忙去拉,周老太太也慌着又拉周品又扯魏深。一时间,整个前厅闹哄哄地。
周舒看此情景,长叹了口气,先是俯身去扶魏深,又示意孙梅去扶起周品。
“周品,你是哥哥,有任何事都要先以妹妹为主,不可还像以前那般无礼不自知,你可明白?”
周品站在那,默声点了头。
周舒继而笑起来看向魏深,轻声问,“深儿这次就原谅你哥哥吧,他也是第一次有亲妹妹来府上,平日里一个人闹腾怪了,你别介意啊。”
魏深也点点头。
周老太太一看,知道没事了,顿时没好气地看了眼周舒,指着他道,“你啊,总是这般强势地对待品儿,有什么话好好说,父子俩何必弄成这样。”
孙梅和周芸站在一旁互相看了一眼,双方都歉意地笑了笑。魏澜拍了拍魏深的肩,柔声问,“深儿饿不饿?”
魏深点点头,周老太太忽然笑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哎哟,你看我这老糊涂,都忘记吃饭的事儿了。快,快,让下人们赶紧准备午饭。”
孙梅也笑起来,“哎,怪我怪我,早应该让下人们准备好的,是我疏忽了。”
周芸笑着回应,“怎么能是姐姐的错呢,是我们来的太突然了,没提前写书信来。”
周老太太摆摆手,笑着说,“行啦行啦,谁也别往自己身上揽错了。赶紧地,准备一下去饭厅吧。我的深儿孙女快要饿坏咯。”
魏深勉强笑了一下,用余光扫了一旁站着的周品,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开口,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众人到了饭厅,周老太太一直给周芸夹菜,这些菜大部分都是为少女时的周芸爱吃的,十三年过去了,周老太太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喜不喜欢。
魏澜不知怎么,一桌子菜只夹了几口,便不再怎么吃了,反倒是一直夹菜给周芸和魏深。
周舒看了看他,有些歉意地问道,“澜弟,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魏澜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在莫兰山城吃惯了酸甜口,猛地一来南塘吃甜,略微有些吃不惯,还望舒哥和母亲不要介意。”
周舒放下筷子,一脸恍然大悟地抱歉道,“哎,是我疏忽了,咱们南塘的饭菜一直都是清甜口,忘记让厨房换口味了。澜弟稍等,我去厨房说一下,后面的菜重新烧。”
魏澜猛地拦住,“舒哥,不必了。这些菜芸儿最喜欢吃,让她多吃些,我没事的。”
周舒看他实在不愿,也就罢了。
听到魏澜这么说,周老太太眼里又含了泪,她想着周芸这十三年来一直吃着根本吃不惯的饭菜,生活在完全不同地地方,心里愈发难过。
倒是周芸,谁夹得菜她都笑着接住,一口一口地吃掉。没有久违地那种思念感,也没有陌生地不习惯。或许,这十三年,改变的不只是口味吧。
魏深看了一圈,周品坐在她斜对面,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夹菜吃着,像是突然间变成了哑巴似的。
魏深悄悄地撇撇嘴,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饭毕,舟车劳顿地魏澜和周芸回房去歇息,周老太太劲头也低了些,被婢女搀扶着回了房吃药。魏深的房间在后院的风清苑,那是一间特意布置成少女的房,一走进去,满满地荷花熏香扑面而来,夹带着些许地书墨香气。
魏深四处打量了房间,床幔是淡粉色,床单和被褥也是,整个房间充斥着粉嫩地气息,魏深实在是待不下去,干脆出门去遛弯。
午后的风清苑,旁边接着一处假山和池塘,魏深自小就学了武功,这矮矮地一座假山挡不住她,她轻轻跃起,踩着脚下的石墩,就像一只蜻蜓一般飞到了假山顶上。
鹅黄色的外衫被清风吹起,魏深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假山上看着底下的风景。
她的爹爹没说过,最美的景色永远都在最上面。
她正看得开心,忽然听到下面有人喊。
“妹妹。”
魏深差点被这声妹妹吓得掉了下去,午饭的时候还说他是不是变成哑巴了,这会又好了。
“上面太高,你下来。”
魏深摇头,她看着底下站着的周品,他换了身衣裳,一抹淡青色衣衫,长发挽起,露出修长好看的脖颈,他笑眯眯地抬头望着自己。
魏深一个闪神,她以为自己又把他看成了那个人。
魏深看着远处的风景说,“上面风景好。”
周品皱皱眉,“怎么你和我见过的姑娘一点不一样,穿着像是随时要去打架一样,动不动就冷着脸,还喜欢站在危险的地方,你不能像别人家的姑娘一样吗?”
魏深撇着嘴,有点生气地哼了一声,“那是你见过的姑娘少,我看过也认识过许多男子,和你同龄的我爹爹军队里多得是,但他们从不会像你这样,无礼没趣,胆小怕事。”
“哦?是吗?”周品斜着眼看她,下一秒,他也飞了上来。
两个人都站在假山上,周品看着魏深问,“现在呢?”
魏深扫他一眼,没说话。
周品伸手想去喊她,被魏深一把挡住,继而用腿去攻他下盘,两人当时你来我往就在假山上切磋起来。
边打着,周品问她,“小小年纪,武功底子倒不错!不过,你想打败我,还得再好好练几年!”
魏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是吗?”
周品被她这一笑给笑愣了,手下忘记回招,顿时整个人栽了下去,魏深一看不好,忙飞过去接住,但奈何周品比她重太多,两人纷纷摔在了地上。
周品刚摔倒立马起来,有些懊恼又怜惜地扶起魏深,“我掉下就掉下,你怎么那么傻还想着接我?”
魏深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我爹爹和娘亲又以为你欺负我,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周品拉着她一起起身,看了看她,“没事吧?”
魏深摸了摸屁股和腰,很大气地摆摆手,“没事,这和我爹爹在军队里训练我的比差远了。”
周品看了看她,狐疑地问,“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魏深一记大白眼翻过去,“我看你还想再跪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