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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春日 ...
日子风平浪静,婉儿在一天天地长大,她的变化显著。五官渐渐清晰,隐约是个小美人儿了,开始学爬,到处抓东西,依依呀呀地学大人说话。
小院里的丫头嬷嬷们每日就是追在她屁股后面转,所到之处总是带起一片笑声。
然而不论如意多细心,李嬷嬷王嬷嬷多疼爱,只要胤祯的身影一出现,其他人都得靠边站。小小的孩子已学会听阿玛的脚步声,高兴地“呀呀”拍手,等胤祯来到面前,婉儿总是迫不及待地朝他伸出手去要他抱。
胤祯与婉儿很能玩到一块儿去,每每这种时候,谁也插不进话去。父女两个没大没小地滚到一处去,凭婉儿在他脸上身上施展八爪神功,又挠又抓,胤祯也没一丝儿脾气,笑呵呵地任她作弄。
婉儿最爱和阿玛玩了。虽然阿玛的胡茬刺得她很痒,还总爱偷袭她,弄得她哇哇大叫,笑声震破了屋顶。可是阿玛也会把她高高地举起,抛向半空又稳稳地接住,那种刺激的游戏她怎么玩也不腻。
两个人总要闹到若蝶过来强行抱走婉儿才肯罢休,若蝶有时埋怨胤祯把女儿的性子都惯得野了,胤祯笑笑不说话,有时辩驳几句:“满人家的女儿嘛,哪能娇滴滴的。”
若蝶实在是拿这父女二人没法子。
胤祯与八阿哥他们依然走得亲密,只是自废太子那会儿闹了个会饮结党的罪名后,朝臣与皇子们都各各收敛了许多,以前那种大宴宾客、往来迎送的场面也少见了,但私底下还是走动得挺勤的,尤其目今朝堂之上风云暗涌,圣心又未明朗,因此大臣们持续观望着,盘算计较着,其中不少人也下了注,把前程性命压在了某一方上。
胤唐有些不满胤祯,因他虽和这边走得近,却不愿意冒头,他也是有才干的人,在兵部可谓一语千均,颇压得住人的,若是他肯出面拉拢一些人来,八阿哥党的势力又颇可壮大些。也不至于瞧着年氏日渐坐大,他瞧着就有气。
有时和胤我两人小声儿嘀咕这些的时候,就见胤禩的目光深远,若有所思。胤唐知他八哥素来心思缜密,这些厉害关系不用他提醒也自有主意,因此也是怔怔地看着他。
胤我是个炮仗脾气,藏不住话的,忍不住叨叨起来:“八哥,你得拿个主意啊!”
胤禟也看着他,眼底是一片沉沉的迷雾。
胤禩默然半晌,回过头来看胤禟,两人眼神交会处,都有些惊心。
这个主意不好拿啊。且放上一放罢。
年也过了,冰雪消融后的大地渐渐绽出春意来。胤祯因若蝶伤痛了那一回,总有些郁郁之意,他有心劝慰体贴着她,却无从下手去。
他说些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讨打,都是虚言。只有加倍地对她好,加倍地顺着她些。
看她有时手里拿着个竹架子在那儿埋头刺绣,只当她是给婉儿绣什么,谁知那一日她把一张崭新的帕子递过来给他,胤祯诧异且惊喜道:“给我的?”
拿过来细看,嗯,绣的是有点……比起四嫂给额娘绣的那张,胤祯的眉微有纠结,轻咳了一声,嗯,其实还好。若蝶看着他古怪的脸色,蹙着眉半恼道:“做什么,嫌弃啊?拿来还我。”
胤祯忙收到袖中去,笑道:“哪里嫌弃了,喜欢还来不及呢。”想想她好像没给过他什么东西,这是头一件罢?旧年他生日,十八弟还在的时节送过一个屏风,那里头也有她的笔迹在,只是这一件纯粹是她的手笔,更难得了。
好看不好看的,有什么打紧?一个男人家用的帕子,难看就难看罢,他也不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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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蝶将头俯在那窗沿子上许久了,廊子下的一排花儿重抽出嫩芽儿来,淡淡的馨香就在鼻子底下散发着,这是春天的气息。
这几日胤祯格外繁忙,小院里难见他的身影,有时就是来了,也已是后半夜了。
若蝶从梦中惊醒,见是他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因婉儿如今也大了,夜里不跟着她睡了,如意抱了她在偏屋里,胤祯来时只带着一个随身小厮,紫玉迎着上去时,胤祯以手止住她悄声,自己轻轻进了屋,不想若蝶睡得轻,还是惊起她来了。遂笑着轻声道:“过来看看你。”
用手按住她不让她起,自己解了衣服,胡乱洗了洗便过来睡下。
若蝶虽没起来却也一时睡不着了,本来这几年就心血不足,常常半夜醒了就睁着眼到天亮。自生产后又把婉儿带在身边,不免一夜起来数次,愈发睡不好了。
胤祯也有些疲乏过头了,也没睡着,便拥着她说几句话儿。
“都这么晚了,回府里去睡个踏实不好么,何必还跑?”
胤祯侧过头来亲了她一下,道:“有你在,我才睡得踏实。”
若蝶默然,又问:“这些时日很忙么?眼里都有血丝了。”
胤祯对这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儿,轻描淡写道:“部里头事儿多,八哥又有些事儿烦我替他料理着,不好推他的。”
若蝶听了心里不免一动,转过脸来看着他,他不太爱在她面前讲这些个事,这是男人们的天地,争斗与抢夺,都应该离她远一些,只是她心底隐隐地藏着一个秘密,人力虽无可回天,却也为他担心。
若蝶觉得自己的心事化作一腔郁闷堵在了喉咙里,只好埋着脸在枕头里叹气。
胤祯把她拘到身边来,拢着她微笑:“又不是鸵鸟,怎么那么爱钻沙子?”
若蝶蹙了眉捶了他一下,犹犹豫豫道:“你和八哥他们走得这样近,不怕人非议结党么?”
胤祯皱着眉看她,道:“今儿怎么操起这个心来了,你素日不问这些的。”
若蝶的眼闪烁了一下,道:“平日里听着,皇上是不喜欢这些个的,以前废太子不也是因着这个原由才惹下祸来么,我不过白替你担心着。”
替他担心么?胤祯心里有些暖意,唇边也带出轻笑来:“放心,这里头的事儿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我自有主意就是了。”
见若蝶的眼中带着惶然,他将她往自己身前紧了紧:“那个位子有什么好的,坐在那把椅子上哪里还得半分自在,做什么事儿都由不得人了,那时你岂不是要与我生分了么?”
若蝶听着糊涂,他不要那个位子么?不是说与那人争位争得最凶的就是他么?
“八哥说我不肯上进,我心里却有数,上进到什么份儿上才叫对呢?”
若蝶揉了揉眼,甩掉了心底的困惑。她理不清这里头的脉络了,她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政治头脑,以前看电视最烦的就是国际新闻,台海时事,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就像一锅乱粥。或许女人天生不是当政治家的材料。
胤祯见她揉眼,以为她困了,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睡罢,外头都敲三更了,你这睡不着觉的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自己的身子要当心。”
若蝶轻叹了声,翻过了身去,他偎过来贴着她的背,满足地喟然。
若蝶闭了眼良久,忽然道:“你就这么离不得我么?”
胤祯睁了眼,看着她一侧发鬓边上露出来的小小耳垂,又听她接着道:“若我死了呢?”
胤祯搭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握紧,若蝶“呀”地轻呼了一下,不防他又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恨恨道:“死了也跟着我,哪儿都不许去!”
若蝶最怕人动耳朵,只觉半边身子酥麻得动弹不得,边躲边求饶道:“哎哟,我错了,别闹了!”
胤祯被她搅得睡意全无,哪肯轻轻放了她,捉紧了她佯怒道:“还乱说话不了?”
若蝶憋红了脸,边往后缩边用力摇头:“不敢了。”
胤祯瞪着她,咬牙道:“快点儿闭眼睛睡觉,不然……”他眼中灼然,唬得她立时噤了声。
若蝶老老实实地闭了眼,挨在他胸前装睡,他心口传来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渐渐地真睡着了。
胤祯胡乱眯了一会儿,窗户上就渐渐透过一丝蒙蒙的光来,紫玉小娟捧了朝服进来侍候,虽是尽力放轻了脚步,若蝶还是醒了。
迷糊着,意识还不是很清楚,问胤祯:“时辰到了?”
胤祯打了个呵欠,道:“我该起了,你再睡一会子。”
若蝶呢喃了句什么,翻了个身去,胤祯起来洗漱穿戴好了又走到帐边来看她,若蝶正要重睡着,他又探头进来笑道:“今儿若能早些散,回来带你骑马去可好?”
若蝶无意识地“嗯”了一声,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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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乍暖,却又夹带着丝丝寒意,阳光倒是好的。
若蝶在园子里东角上的花圃里悉心照料那几株花儿,过了一冬了,那垄兰花因有暖笼罩着倒没冻着,这会儿才开春,已迫不及待地抽出细芽儿来了,俏生生的绿意引得人驻足不已。
秋千架上的一架紫藤却已败尽繁花,新芽未发,显得冷冷清清。若蝶随手拂去架上几叶枯藤,如意忙将一张家常坐的锦垫铺好了,若蝶便坐着靠在那架边歇一会子。
如意劝道:“主子,略坐坐该进去了,天虽暖了,外头还是冷的,这种气候容易着凉。”
若蝶看她一眼:“知道了,偏你罗嗦。”
如意无奈,只得命紫玉去端了一碗热热的枫叶茶来,递与若蝶喝了才放心些。
胤祯进来时,正见她懒懒地倚着秋千架子,上身嫩绿色的春装,汉式的裁剪,襟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玉兰花样,直漫到腰间被一条月白银丝腰带系住,衬得她身段如柳条儿般纤细柔韧,架子轻轻地晃着,她飘飘的衣袂也随着摇动。
胤祯便觉喉头有些紧,慢慢走过去。如意几个已见到他,正要出声,却被他一抬手止住,见若蝶微闭着眼恍若不觉,两个暗暗地对视一笑,悄悄地退了去。
胤祯走到她身后,伸臂将她圈住,埋头在她发鬓边深深地呼吸她的气息。若蝶正出着神儿呢,不防他忽然从后头抱过来,唬了好大一跳,惊得脱口叫起来,扭头见他促狭的笑,不禁把心放下,又立着眉怒:“吓死谁呢?”
胤祯见她脸都涨红了,愈发娇俏了,笑道:“你种的花儿极像你。”
若蝶转头见如意她们都走了,又咬牙道:“青天白日的,你放开好不好?”
胤祯见她真急了,才松了手,拉下她来:“走罢,骑马去。”
二人往后头马厩来,才走到半道上,忽见小娟快步而来,见了他二人忙上来回道:“主子,马厩里闹起来了……”
若蝶正诧异,如意已从后头上来,忙问何故,如意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爷的追风和红豆不知怎么闹起来了,管事爷们都忙着撕扯开呢,偏她们拿着当个正经事儿。”
胤祯一听就笑了,两人一同去看。果见哈森和几个侍卫已把两匹马拉开了,问怎么回事儿,哈森笑回道:“还是爷的追风不是,自己面前的草不吃,偏去占红豆的份子,它就是再好性子也不依的,两下里就咬起来了。”
若蝶便问着胤祯道:“你这人不好,连带着马也坏脾气,专爱欺负人!”
如意几个听了都扭了脸去暗笑,胤祯也陪着笑:“嗯,是它不好,我打它就是了。”
追风跟了胤祯久了,连他的性子也学了几分,见人指着它鼻子骂,登时就不爽地嘶鸣着抬了抬前腿蹄子,它本就是高头大马,膘肥体壮又全身黑漆漆的,鼻子里喷着响格外的吓人,若蝶倒被它唬了一跳,胤祯怕她吓着,忙喝了一声,追风才老实地收了蹄子,站着闷声不响了。
若蝶去牵了红豆出来,一边抚着它颈子上的毛一边小声安慰它道:“乖红豆,咱们不跟那黑小子一般见识,回来我让哈森给你细料吃,馋死追风那坏蛋。”
胤祯偏生耳朵尖,凑过来笑道:“又编派什么呢?”
若蝶头一扭,装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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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菲菲,暖风融融。
红豆在家里闷了太久,到了郊外便撒开蹄子一溜儿小跑起来。若蝶久不骑马了,原先的骑术也是半生不熟的,全仗着马儿的性子好,此时坐在马背上便有些摇摇晃晃的,看得胤祯直皱眉。
轻轻踢了踢追风,不过三两步便趋近了红豆去,也不出声儿,只奋力纵身一跃,已从追风背上跳起,稳稳落到若蝶身后。
若蝶正在马上焦头烂额,不妨他忽然跳过来,唬得脸儿发白,登时就恼了:“你这是做什么?”
胤祯轻笑,将她拢在胸前,抓过她手里的缰绳来:“瞧不过眼你骑马的样儿,不是教过你么,还是三脚猫儿的功夫。”
若蝶有些不服气,顶着风道:“怎么三脚猫了?再骑一会子就顺手了。”
胤祯不与她斗这气,轻抖手中缰绳,加了一鞭:“驾!”
红豆吃痛,愈发振奋起精神迈步疾奔,初春的风带着寒意迎面扑来,激得她不得不将脸缩在他怀中,胤祯腾出一只手来揽紧了她的腰,在耳边笑道:“冷么?冷就靠着我些。”
因马在狂奔中,马背上的人甚觉颠簸,加上寒风扑面,直如刀刺般尖冷,哪里还有力气功夫与他较真儿,若蝶只好回身躲在他怀中。
跑了一段,红豆毕竟脚力不足,也撒够了欢,脚步慢了下来,依旧转回到北海边上来。后头哈森骑着一马落后几十步随着,手里还牵着追风的缰。
胤祯与她下了马,牵手漫步湖边。
天气晴好,虽有些春寒,却是碧蓝的一片天空。岸边柳树初带了嫩绿,两道俊秀的人影在那树下呢哝轻语。
远处一乘青呢小轿慢慢过来,轿旁的从人眼尖,先瞧见了十四爷手底下的人,便回身在轿侧道:“爷,十四爷在前头呢。”
轿中的人闻言,用手轻拨开帘子,眯着眼看去,正见远远的一株杨柳下,映着满湖初化开的春水,两个熟悉的身影背后写满浓情。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子,眼底波光暗暗地流转过几回,眉峰微蹙似有冷意,半晌又松开了,命:“过去。”
胤祯身边早有人瞧见,回:“爷,八爷的轿子过来了。”
胤祯回身,正见胤撰下轿,笑道:“八哥,好巧啊。”
胤撰慢悠悠地走下轿子,抬手略整了整帽子,才雅然笑道:“我说怎么才散了就不见你的人影儿,方才还想找你叙一叙话儿,一转眼的功夫人就说你走了。”
他的目光转到他身旁的人儿上,若蝶忙轻施一礼:“八哥好。”
大家相见了,就近寻了一间干净雅致的茶楼坐下。
胤撰慢慢地打着茶碗盖儿,说些朝中的事儿,胤祯听着,也应答着,眼神却不时地飘到窗沿子下倚着花梨木太师椅上低头看书的人身上,那人却不看他,只是专心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胤撰分明看见,借着饮茶的一低头把眼中一抹暗沉掩了去,放下茶碗抬起头来时,笑道:“到底是你们年轻有兴致,今儿天好,出来走走是最好的。我如今也没眼色了,只缠着你说这些个俗事,真成了大俗人了!”
胤祯闻言不由笑道:“八哥这话差了,人都说您是最雅的,您若俗了,这世上便没有雅的了。”
世人都说八爷雅,这话不错,只是他这雅,雅得冷清,雅得孤伶伶的。他倒想俗呢,只是没人陪着。
胤撰笑笑,不言语了。
快过年了,其实我讨厌过年。。。
补的这一段,纯粹是为了把以前写的没用上的一段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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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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