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声音》音乐水果Joyce

24、第二十三章 用意

　　第二十三章用意

　　即使是被宣子容领着，见到这么多人，还是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季然不自觉地紧张。
　　明明本科毕业论文答辩时有许多讲师和学长在场，她都没有多害怕，可到了生人面前，季然还是心里犯怵，像是有无数小蚂蚁无声爬过，徒生恐慌。
　　好在身边人很体贴地给她夹菜，不然她真的只敢吃米饭。
　　一顿饭下来，这些人谈的什么她听不懂，但菜倒没少吃，还有，仍然不敢抬头。她努力把这些人想象成漫画读者，可读者们见到她一定是热切到自来熟的样子，哪儿像这种打量的目光，似乎能将人看穿。
　　往宣子容给身边挪一挪，再挪一挪，啊？腿贴上了。
　　感觉被轻拍了两下，那只手还捏了捏她的胳膊，从体温到触感，只能是宣子容。
　　季然脑袋里有轰鸣声，像是洪水的水闸被打开，水流奔腾而出，汹涌有气势，无论表面多么平静，但内心却生出了感慨。
　　哪儿谁天生应对谁好，每段关系后都有着另一面。比如她上辈子追着贾颜，贾颜不过当她是消遣时的玩物，不喜欢了，直接抹杀；比如这辈子她和宣子容……季然在心底里一再告诉自己，宣子容不是贾颜，两者不能比。
　　然而，还是止不住地恐慌。
　　宣子容什么都不图，而她唯有自己。
　　胆战心惊地吃完这顿饭，季然故作平静地和宣子容道别，天知道她费了多少力气才若无其事地离开，而在宣子容眼中，季然可能是害羞了，连逃跑的背影都很可爱。
　　季然回到家里，锁好门，拉上窗帘，也不画画了，钻进被窝里，把自己团成一团。
　　上辈子坠楼时的疼痛重新涌来，哪怕只是记忆中的疼痛，却足以让她窒息，她哆嗦着深呼吸，试图平静。贾颜是负心之人，劈腿加薄情，渣到极致，这种人，她这辈子离得很远；宣子容是个重情之人，哪怕是友情甚至是亲情，季然都感觉到对方在让自己慢慢接纳。
　　不是一下塞满，而是逐渐地填满她的世界。
　　不澎湃，反而细腻温馨。
　　身体依然发颤，季然裹紧了自己，却被轻不可闻的芳草香包围。两人晚上不睡在一个被窝，但稍微一翻身，就能嗅到属于宣子容的独特味道。再想想从相识到现在，宣子容对她的包容与照顾……把脸埋在了枕间，季然也曾很喜欢一个人，她叹了口气，怎么现在才察觉宣子容的用意。
　　美好的温情的相处。
　　接下来的一整天，季然都在半睡半醒间度过，她一会儿患得患失，一会儿又捶胸顿足，就差扯着自己头发去撞墙了，可是，当她以这副披头散发的鬼样子在客厅里溜达时，大门被打开，宣子容换鞋时就瞧见那个僵在自己五步远的姑娘，她轻松地扬起嘴角：“刚睡醒？”
　　很普通的三个字，却被宣子容讲得像诗歌，也像黎明后的第一道光，照进心里，扫除阴霾。
　　季然赤着脚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她听见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血也似乎往上涌。
　　这个人，不一样。
　　是怦然心动，也是细水长流，是上辈子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也是这辈子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嗯。”季然应了声，走过去接住宣子容拎回来的袋子，里面装的似乎是小米粥……宣子容怎么知道自己睡了一下午，连饭都没做。
　　似乎，她的胡思乱想都是徒劳，根本没有必要。
　　尽管，这个默默喜欢自己的人根本就没有表白。
　　然而，她愿意以这种方式相处，精神大于身体。
　　反而，没有负担。
　　宣子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根黄瓜，削了皮就开始拍，烧了点油，浇在蒜末和黄瓜上，溢出了香气，季然立刻觉得自己饿了。
　　自然地把盘子拿出来，季然整个人都放轻松了，想那么多做什么，顺其自然，反正都死过一次了，最差不过是再死，不重生也无所谓，有这么好的家人和朋友，死都值得了。
　　“累不累？”季然摆好筷子，分好小米粥，坐下时问道。
　　宣子容摇头，狼吞虎咽地抱着碗喝粥，一碗粥下肚后，刚想拿纸巾擦擦嘴角，对面就有纸巾递过来，她还没接，纸巾就轻拭过来。
　　如同羽毛划过心间，痒痒的。
　　【小剧场】宣子容：老婆好体贴，好温柔，好——
　　季然：快去暖床！别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