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凌泽一春醒》北夜雪蒼墨天

3、第 3 章

　　3
　　“那个......秦磊，现在《一汪春水》第四部已经可以出版了，
　　我......我想离职，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让你工作量变大......”在完成的那一刻，我倏地往后一躺，椅子“吱呀”一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朦胧着眼盯着前面的一大片落地窗，
　　一片漆黑。
　　倒映每个人的存在，以各式各样的形态。

　　老板有听到我说的话，又或者说......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有听到，但他默许了。

　　他们想帮我办一场欢送会，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我看起来一如往常，挥之不去的是那股空白的恶心感徘徊纠缠着，为平时繁杂的脑海、专注的、留了一片白，
　　恍似…...空空如也。

　　几乎是仓惶的跌入家中，那间无边无际的狭小地下室，双眼瞎盲般下意识想扶住什么，多站一刻都嫌晃，就着从办公室里拿回来的纸箱吐了起来，外层还印着「烨维A4影印纸」几个字样，幸好我没在箱子里放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些杂物罢了，
　　况且，就算有......也无所谓。
　　多么滑稽？
　　一个人，不开灯，就坐在厕所正门口对着一个纸箱狂吐，吐到最后，还干呕出泪来......

　　他妈的一定是刚才公交车上那个大妈抠脚的样子太恶烂，
　　再不然就是街口那个小王八登犊子抽那什么破烟太呛，
　　还有那个公交司机开车的那点破技术，一下子紧急刹车，一下子超车的......真不晓得怎么拿到驾照的。
　　我这个破胃也不争气一点，这么点外在因素就闹腾成这副德行，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尽让我丢脸。

　　——可有人在乎吗？
　　丢脸？对谁？

　　纸箱的边缘被我捏得扁平发皱，我想捂着脸，手动作了起来，
　　指缝里的视野依然漆黑一片，

　　——没关系，现在没有人。
　　没关系的，我看不见。

　　从何时起也这么落魄了？
　　当健康消耗殆尽的那一刻起？
　　一时间，所有不可言喻如海浪般拍击上胸膛，化作微咸的海水留下。
　　止也止不住的浪潮。
　　是作不甘，抑或委屈.......
　　无人知晓，亦无从明白......
　　白白了一场好年华。

---

作者有话要说：　　苍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