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居 （雁默）》承包九界鼓风机

11、回朝

　　策天凤回了朝，看见的是安王和杏花，而他的好徒弟却不知所踪。他没想到徒弟这么倔，竟然不让杏花治疗双手。身为师尊总是要劝上一劝，可是人却不见了？

　　策天凤叫来安王，让安王派人寻找上官鸿信，同时也派出了墨家的密探。安王不肯，倒是皇兄行事自有因由，且离去之前曾有交代，自己只要安心代政即可，不许管其他事情。
　　策天凤道：王上半月多来可有信传回宫中？
　　安王告知并无，策天凤又道：想来王爷将登大寳？
　　安王一惊，什么跟什么啊？王兄按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监国，又不是册为储君，即使就是储君，王上活的好好的，登大宝是什么鬼？这策天凤可真能乱扣帽子。
　　“您说笑了，小王不过代政而已。王兄一回，小王自然继续清闲罢了。”
　　策天凤道：王上未带侍从，若是王上遇到什么危险，王爷可能知道？说句不吉利的，王上现在要是宾天了，你怕是还一无所知吧？
　　安王有点生气，刚要说什么，又被策天凤拦住了。
　　“你不用辩解，你想一下是不是有这个可能？有吧？好，就算王上功夫好，没有事情。待他回来，有心人参你一本不顾王上安危，保护不力不为过吧？就算王上跟你是兄弟不计较，太师呢？即使没有人参你一本，鸿儿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吧？上次二王之乱，几个和你牵连之人都似乎参与其中，鸿儿看在你的份上没有追究，我问你，这种信任，你确定可以持续一辈子吗？”
　　“可以。”安王很有自信。
　　“如果有人，提醒他，某些可能性呢？比如说，我。”
　　安王沉吟了，要封他为储君是王兄说的，但是王兄给了自己接下，和没给自己去抢，在王兄的心理可是全然不同的。况且策天凤是帝师，也深受信任，后果还真不好说。
　　“但是，王兄走之前下令过，不许我管他的事情。我若派人去找，岂不是抗旨？万一坏了王兄的事情，他会打死我的。”
　　“王爷若是去找，最多责你几句，但王却会觉得你是真关心他，是以连抗旨也顾不上了。可我给你剖析了这么多，你因为怕抗旨而不顾他有危险的可能性，那么...”
　　安王无语了，自己明明是个乖乖听话的好弟弟，怎么就被策天凤三句两句的一说，就快要成为叛国逆贼了...
　　“行行行，我找...”

　　半日后，消息传来，安王都快惊掉了下巴，啥？？王兄跑了半个月，就是逛窑子去了？
　　策天凤也不免愕然，当下也不多话，便寻上官鸿信去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喝的醉醺醺的上官鸿信，还是有些火气。
　　很想一脚把他踹醒，但还是忍住了，坐在桌边敲了敲桌子，试图唤醒他。
　　上官鸿信迷迷糊糊的抬头，看见了策天凤，以为自己在做梦：师尊呐，咱们一起喝吧？说罢还伸出一只手，朝着策天凤摆了摆。
　　策天凤的怒意又增强了些，紧紧握住上官鸿信的手腕，道：不知道喝酒伤身吗？手上伤还未好，不理朝事也便罢了，竟在此饮酒度日？
　　然而上官鸿信并没有听见，策天凤也彻底怒了，拿起桌上的水壶，一壶冷水对着上官鸿信浇了下去。
　　“师...尊？”
　　“醒了吗？”
　　终究不敢太放肆，上官鸿信起身行了个礼，“问师尊安。”

　　二人回了宫中。
　　“荒废朝政，饮酒度日，有伤不治自残身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上官鸿信知道师尊生气了，但还是道“没有，我就是喜欢饮酒。”
　　“你的朝政，你的理想，都不要了吗？似你这般，还如何能护天下的安危？”
　　上官鸿信心中一动，这一句，又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疑问。深埋已久，不如问出来。
　　“师尊救我教我，就是为了天下安危，百姓福祉吗？”
　　“不然呢？”
　　“所以，您要的只是一个维护天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王，只要能达到目的，是谁都无所谓，是吗？”
　　是吗？是不是呢？其实也不尽然。但是要培养一个能够平衡九界之人，有些事情又是必然要做的。良久，策天凤还是答道，“是。”
　　“若我做不到呢？”
　　“再收一个罢了。”
　　上官鸿信失笑，其实，早就猜到了吧，师尊就是这样的人啊。为什么还心有不甘呢？难道能期盼师尊的口中有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吗？

　　“给你一夜反省，明日于你分说。”策天凤讲戒尺放在桌上，便即回屋歇息了。

　　上官鸿信一人呆在策天凤的书房中，却越想越是意难平。一人呆立了半个时辰，终究做下决断。

　　第二日，书房不见了上官鸿信的身影，戒尺也不翼而飞。
　　策天凤苦笑一声，呵。随机开始收拾东西。
　　冥医问到：怎么了？
　　策天凤道：不辞而别，拿回信物，便是师徒名分断绝。上次他便写下天地君亲师五字提示于我，这次，更是不能再明显了，走吧。
　　冥医道：小鸿一向听话，这是怎么了？
　　“也许，从心底，他就没有相信过我这个师尊吧。对了杏花，你晚些再来吧，帮他把手治好，想来，他也不会继续赌气不治了吧。”

　　此后连续几日，上官鸿信不曾来过青桐居，也没有其他的旨意传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冥医只得自己送上门去要给他治手。果然，他没有再拒绝。

　　冥医还是不理解，这两师徒，一直以来就喜欢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分开来说这两个人，自己都是了解的，可为什么凑到一起之后就那么难以理解呢？

　　“他...走了吗？”上官鸿信开口问道。
　　“走了，小鸿啊，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又？是他那日又责怪你了吗？还是打你了？他总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他啊。”
　　“责怪？呵呵，多年以来，我何曾因教导方式有任何不满。只是...罢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我是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但我明白一条，你在意他，他也在意你。”
　　“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我吧。”
　　“？？？”冥医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也罢，鸿儿你要好好的啊，以后也要好好的。”
　　上官鸿信心里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师尊花了那么多时间教自己，言传身教，什么天下大义，黎民百姓，治国之策，御下之策，偏偏从未说过一句，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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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人看的话，吱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