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豆腐脑花

25、第 25 章

　　两个人总归是相安无事的到了，张岩早就坐在一个小包厢里等了，没过几分钟胖子也到了。

　　大许现在是见谁都不顺眼，“你离得这么近你还迟到。”

　　胖子知道他的德行，“你这种单身狗出入随心的哪能理解我们。”从他手里拿过菜单来，看了两眼，“一盘22只？来上他四盘。”

　　张岩无奈，“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那么多菜呢，非得把一个往死了吃？”说完把拿了两份菜单给大许程浔，“你们两个看着。”说完对着服务员，“两份龙虾，一份油焖，一份麻辣。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招牌？”

　　“您可以看一下前面的菜品，龙虾，生蚝和鹿肉都很受欢迎。”

　　“那就生蚝鹿肉都来一份。等等看他们还有什么要点的。”

　　大许看了看，点了两个凉的，一个素的。程浔看着能点的都差不多了，要了点酒，准备趁着路衍不在的时候好好喝上一会儿。

　　服务员出了包厢，大许看着张岩，“来，采访一下，跟兄弟姐姐谈恋爱感觉如何？”胖子也一脸兴奋的两只胳膊架在桌子上等故事。

　　张岩就知道躲不过，“你们这些人，整天就是看热闹，没一点儿用。”完了翘了个腿，还是开口，“什么感觉？约会的时候总觉得有个人在后面监视我，随时准备冲上来跟我决一死战。”

　　大许嗤笑了一声，“那你倒是别自己吓自己，路衍那边也是梅开二度喜事连连，哪有什么时间监视你。”说完了还意有所指地朝着他抬了抬下巴。

　　程浔正坐在那看戏，不知道战火怎么就好好地烧到这里了，摆了摆手，“这件事你还真得感谢我，前前后后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跟路衍磨了多少嘴皮。”

　　张岩听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这事儿我还想不起来，你他妈的就是个叛徒。搞得我跟他仇人一样。”

　　“你得了吧，迟早要知道。”门打开，菜陆续的端上了桌，点的真是不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跟这儿打哑谜呢？”胖子直接上手了，边嚼边问。

　　“两个人不知道在哪鬼混，我说之前还特地问了问丫的身边有没有人，他倒好，直接把手机给了路衍。结果我会没约好，还得看他脸色。”说着把程浔伸手夹的那盘菜给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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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听完，拿起酒杯跟程浔的碰了碰，投以赞赏的目光，“干得好，哥们儿。”

　　张岩撂下筷子，“菜点的不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灌了一口，“哥拿钱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添堵的。”

　　“欸对，房子你看的怎么样了？”

　　“没想好，本来想着这周找个时间，他去出差，只等他回来了。”如果能三四天回来的话倒是赶巧。

　　“不是我说，房子没那么必要，最重要的是你先买个车，不然走到哪蹭到哪你不累啊。”

　　“对啊，好歹你也一个总监，上班下班打车麻烦不说，别人看了也不象话啊。”大学和胖子轮番参与到车子房子哪个更重要的问题上来。

　　“人打着自己的好算盘呢，就靠着这房子骗婚呢。”张岩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

　　程浔直接照着他的椅子腿给了一脚，“你才骗婚呢，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非人呢？”

　　“又没说不买，想先把房子定下来。”他转了转圆桌，挑着凉菜吃了点。麻辣味道的他肚子还是有点吃不消，肚子跟烧了一团火似的。

　　“你丫这几年去南非挖着金矿了，这么云淡风轻的？”胖子这种拖家带口的老是觉得钱不够花，听着程浔的口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刚喝完啤酒，看都没看拿了一杯白酒就往嘴里倒。“我？啃老啊。”说完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

　　“你让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挺好的，现在生个孩子花销太大了。”大许看着胖子，再生硬不过的转移话题。

　　“生孩子？我建议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女朋友还没影儿呢。”张岩就爱这种时不时的插两句“嘲讽”一下。

　　虽然说四个人点了一整桌子的菜外带一堆酒，最后盘子里确实也没剩多少，甚至到了后来大许还腆着肚子问胖子要不要给老婆打包盘吃。张岩来之前早就做好了褪一层皮的心理准备，最后看着账单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真的让服务员又给打包了一份，搞得胖子都有点不好意思，看着服务员走远了才说了句不用。

　　大许笑了笑，“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心情好追到心上人了，我们都是捧场来给他找乐子的。毕竟有了主的人也就是敢请兄弟吃个饭了。”

　　张岩这个时候已经喝嗨了，“老子就是高兴，老子就是有钱，服不服！”

　　“服！”程浔站起来跟他碰杯，半杯酒都快洒完了，胖子也从对面走过来硬要仪式性的搞个自拍。“回去要给老婆报备的，这是证据。”还硬要四个人都把酒杯举起来碰一起，凹个造型才肯。那三个人除了大许都脑子不清醒了，也起着哄。张岩也吵着说，“我也要给微微看的，你们谁拿着手机，趴地上给我拍一张威武的大长腿。”程浔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菜酒什么的，摆了摆手，找了个凳子坐下。

　　胖子是真的喝大了，真的趴在地上给他拍，“你往后面退退，左脚往前面伸一下”总之什么毛病都挑了一遍才站起来，把手机递给张岩。张岩拿过来看见相册里全是胖子的那张大脸，哈哈大笑，“你他妈的喝醉了，你这酒量可不行。”又拿过来给程浔看，“你看看他拍的都是什么。”

　　大许坐在一边看他们闹，也不说话。后来发现有人敲门的时候，立马把胖子张岩拉着坐下来，场面跟见了扫黄打非的人似的，两个人一下子闭了嘴。。

　　服务员本来还听见明显的吵闹声，进了包厢突然之间就没了声响，就剩下三双眼睛瞪着她。她只能尴尬地笑着把手机还给张岩，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飞速退出了包厢，随后就听见了一阵爆笑。

　　……她心想：吃的挺多，酒量都不太行。

　　程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大许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不早说”“路衍家”之后他就被推到了沙发上，一点不留情面的，之后就是一声巨响的关门声，把他猛地吓醒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完了，一个视频请求，三通电话。

　　他洗了一把脸，重新发送了视频请求。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喂？刚回来？”

　　“嗯，今天疯惨了”，他瘫在沙发上懒懒，“趁你不在悄悄喝了好多”，说到这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还带着笑意。

　　“那你可喝够了，我回来可就没机会了。”程浔真是有点醉了，他通过镜头只能看见鼻子以下的部分。

　　许久没有动静，镜头干脆一片黑了，他还以为程浔睡着了。

　　“程浔？”

　　过了一会镜头终于动了，这回正对着他的脸。“你还是赶快回来吧，酒没你好喝。”

　　他看着程浔迷糊的样子，有一种立马飞回去的冲动。说的话跟在心上挠痒痒似的，馋人的不行。

　　没等他说话，程浔接着说：“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不是遮掩什么，就只是觉得不必要。”程浔把手机支在靠背上，下巴放在两只胳膊上，静静的跟手机里的人说。

　　“不必要特意详细的说，不必要大事年表似的罗列，因为前因后果牵扯太多，提到方舆就要提到失眠，想太多引起的失眠，为了工作熬夜到后来干脆睡不着引起的失眠。”

　　路衍呼吸一窒，失眠？他一直以为程浔是刚开始认床，总睡不踏实，时间长了几天。所以不是他睡觉不老实，而是失眠？

　　“提到工作就要提到打拼，提到还人情，还谁的人情呢，请假几个月还没有被辞掉的公司人情…。”

　　“我也有自尊，想把我好的那一面拿给我爱的人看，我庆幸那段时间只有我回忆里有，我不想把它也变成你的记忆。”

　　手压得有些麻了，他变成转身仰着，继续看着摄像头。

　　路衍在一旁静静听着，他本来以为程浔急着要把他们吵架的这件事情翻篇，却没想到他这么在意。程浔的语速很舒缓，，一句一句地，稳稳打在他的心上。

　　“每次我爸闲了就来各种找我事，我都觉得我会有爆发的一天，所以我不断积累，希望总有一天我的应付能力会发生质变，然后我就能过好我的人生了。可是我没有，那我也接受，但是至少，我要保护好你。”

　　他向来只看眼前，当面前摆着一道又一道关卡，几乎是无法想象百米之外的幸福的，他斤斤计较，销抵得失，还是拜倒在自己的现实感上一了百了。但是在这件事上，在路衍身上，他必须可以。

　　“所以趁着你不在我身边，能不能疼疼我，跟我做个交换，这件事情让我自己来处理，以后所有的事我都不会瞒你？”

　　见对方半天没有说话，他有点沮丧，“我都这么说了，你再不答应我就要…了。”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路衍没有听见最后说了什么，“嗯？什么？”

　　程浔权以为他故意的，很没有诚意地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小半个胸口。“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等你回来给你看全套的。”最后竟然还把扣子扣上了。

　　路衍看着他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说的是“□□”，觉得有点心酸又好笑，“我可以不管，但有什么事别避着我。”

　　“路衍。”

　　“嗯？”

　　“怎么才一天不见我就有点想你？”

　　平时的程浔从来不会这么自然，稀松平常的说出这种话，要么含蓄要么故意夸大其词，一点不真诚。他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想我？”

　　“怎么想？”

　　“嗯...今天吃的鸡蛋饼有葱。”

　　“恩？”

　　“如果你做的话，一定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