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营麾下》酒桥

4、第四章

　　……
　　“昭王殿下？”

　　沈凌发现，昭王殿下……似乎、不太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比较……讨厌她？

　　然而这样一个冷冷清清、行走端立都仿若一泓秋水的人，不容易在意别人、但自己……也没做什么令他讨厌的事情吧。

　　一边反省着自己，沈凌又发现自己心口有些绞着，她好像一点都不想被身前这个人讨厌。

　　——我是小符钱的分割线——

　　方才还敢叫住沈凌，现下一耽搁，双目不敢交汇她的视线。
　　凌儿，
　　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害怕眼里的爱慕与思念被你发现。

　　“殿下、姜小姐？”思绪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是叶易过来了。

　　远远便向二人行了礼，行至跟前、禀报先是拱手回了沈凌一礼“姜小姐不必多礼”才转身向苻潜，“昭王殿下，这边有消息了。”
　　沈凌在一旁听到这话里的欲言又止，知道自己不方便久留，一揖道：“昭王殿下、今日冠礼已经正式结束，想来这会儿都散了，我初入将军府、也不便晚归……”

　　诚然此时确实不是适合交心叙旧之时，苻潜一颔首应了她。见人走了，叶易才跟着苻潜进了书房。

　　“父皇呢？”苻潜自知冠礼之后直接追至后院未曾禀报、不成体统亦不合规矩，早便做好了受责罚的准备，好歹也该先挨一顿教训。

　　“方才先回宫了、那边来人报了。”
　　只是低低嗯了一声，能如此着急的事大概是重要的，只是此时苻潜也无心思量这些弯绕，只急着沈凌这边。

　　“你方才说，有消息了？”苻潜一边低声询问着一边拉开桌前座椅坐下，停了停又补充到“……凌儿她、不是外人，迟早要习惯的，以后可以不必避她。”

　　叶易嗤笑一声：“是，殿下。知道这姜小姐是您手上盆的明珠、胸口挂的玉坠、口里含的蜜饯、是您心尖儿上的人。只是怎么说您当着人家面儿让我查人家的事，总不好吧？”

　　一番插科打诨完，还是忙不迭先说了要紧事。

　　“这边查到、是这样……之前的地点倒是跟对着，只是……晚了一步，那日姜姑娘就离开了，似乎还伤了楼里几个人、不过也未伤筋动骨，只是为了击晕。”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见苻潜也未阻止便接着说了下去， “至于你之前一直让我查沈凌此名。她之前确用过这名，新名是入了将军府后府里老将军新赐的名、原先是从母姓了，老将军觉着不合规矩、就一起改了。之前的事将军府里似乎有意压着，我这也是凭着之前的线索顺藤摸瓜，否则老将军要压起来的事，估计查着要难上加难。”

　　“此事……也罢。”苻潜莞尔，她如今在王城之中天子脚下、也该有个靠山才叫自己放得下心，只是如今的昭王府接她怕是名不正言也不顺。

　　别人如何讲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如今，他却再也不想让他的凌儿受任何委屈了去，镇南将军府里尚且算是安定、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斗法、她也能静养些日子，皇上盯着的地方、无论内外想动手脚也不容易，此时出现大抵也是缘分至此。

　　至此便被叶易截了去：“不过，尚有一事、不定重要，但我想着你还是知道为好。”

　　“嗯？”苻潜被打乱了思绪倒也不恼怒，轻轻一扬声。

　　“姜小姐被那苗疆女子带回去助老将军治病之前，接触过……张大人。”

　　张彦——当朝工部尚书

　　“哦？四弟的人。”

　　“嗯。”叶易接上话“你家那个四皇弟，日日夜夜的只怕离不开那些蛊虫蟾蜍、沈姑娘好歹也是个女子，我倒是不觉得她能对那些东西提起什么兴趣。况且看她入城这些日子的作风，不像是打算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得。宫中你们那些破事儿我也管不上，就是提前跟你说说，免得你费劲心思找到的人不知怎么第就叫人祸害了去，到时候昭王都没处哭去。”

　　报完正事，琴师大人盯着昭王殿下低垂的眉目就深知这位殿下又在沉思了，自己可是没心思就这般陪着，瞅着空隙赶紧开溜。不想才将门拉开个缝，身后就传来幽幽的声音：“此事不必再追查。不过，替我盯好他们。”

　　盯谁？
　　自然是不知轻重妨碍到昭王殿下的四皇子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