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之路》辛甘行

24、协助调查

　　安和坐在一个封闭的会议室中，对面是两个刑警。

　　在被带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自我介绍过了，那位稍为年长的警官叫李海峰，他面容和蔼，警帽檐下压着的头发已有些花白，嘴角挂着居委会老头儿一样亲切的笑容。

　　较年轻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名叫许度，肩背挺直，面容严肃，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们例行问了安和一些基本信息，便进入了正题。

　　“安同学，你知道昨晚我们在东门的竹林那里发现我们的同事被袭击一事吗？”

　　“知道。”

　　“是这样的，我们找你来是因为在现场发现了一个指纹，经过对比，我们发现那是你的指纹，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许度问道。

　　被他们带到这里，安和就已经知道昨晚的事可能被发现了，他镇定地道：“昨晚我在那里被人袭击了，可能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

　　听着安和的话，两个警官对视了一眼，许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估计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坦白了。

　　许度问：“但是我们昨晚在现场没看到你，是什么时候？”

　　安和坦诚道：“确切的时间我不记得了，当时我从旁边的小区出来，就被人拖进竹林里了，之后我和拖我进去的那人打斗的时候还有人经过，我让他去报警，那人听见动静，就逃走了，我一直追过去，但是没追上。”

　　李海峰问安和：“那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安和摇头：“他带着面罩，看不清，而且当时光线很暗，我只记得他身高和我差不多，穿着长衣长裤，其他什么都没看清。”

　　许度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让后来的人走？他进去帮你不是更好吗？”

　　安和不客气地道：“那个歹徒的力气很大，就算他进来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让他去报警了。”

　　李海峰笑了一声，道：“看来小同学对自己很有自信啊。”

　　安和回道：“我自保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当时我听外面的动静，好像也只有一个人，所以与其让他进来冒险，不如去找更多人来帮忙，就算我真的打不过歹徒，也能拖一点时间。”

　　李海峰带着笑意朝他点点头，“很理智的选择，看来当时还没有到紧急关头。还有你说歹徒一听到有人要去报警，就马上跑了？”

　　“嗯，”安和应了一声，想起来那时候歹徒的状态，说道：“一开始他抓住我的时候，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但是至少他还懂得逃跑。”

　　“呃……”李海峰道：“怎么不正常呢？”

　　安和皱着眉想了下，才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他整个人的行为有点癫狂，不知道是不想我辨别出声音还是什么原因，他没有出过声，行为举止都不太像正常人。”

　　“那如果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不能认出他？”

　　“我不知道。”

　　“你追踪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

　　他们问到这个，安和脑子里第一个闪现的人就是韩子澈，犹豫再三，安和还是将碰见他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又再次反复详细盘问了关于韩子澈的事，之后李海峰又问了几个关于歹徒的问题，确定安和对他所知不多，这才罢休。

　　“安同学，谢谢你的配合。你的交代对我们很有帮助。”李海峰笑着对他说。

　　安和站起来，“我可以走了吗？”

　　李海峰点头：“可以了，不过以后有事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这些天就请你待在学校吧。你最近没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去校外处理吧？”

　　“没有。”安和道，“那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走之前安和想到了什么，转过头还是问了一句：“你们那个同事，他没事吧？我检查过他没受外伤才离开的。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先报警的。”

　　李海峰笑了一下，知道他问的是那个竹林里受伤的警察，“不用放在心上，没什么大碍，只是脑部受到打击，估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还是小心点，脱险了就快点离开现场吧。追捕罪犯这种危险的工作就交给我们警方好了。”

　　安和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走了。

　　安和走之后，李海峰和许度走进旁边的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们，其中一个也是刑警，另一个则是和安和一样的学生。

　　“林同学，怎么样？可以确定是他吗？”李海峰问那学生。

　　那个林同学迟疑地道：“声音听起来是挺像的，但是我也不敢确定。”原来这位林同学就是那个报警人，他们在屋子里审问安和时就让林同学在旁边听。

　　李海峰笑道：“行，那辛苦你走着一趟了，你先回去吧，保持联系。”

　　这位学生也走之后，李海峰示意陪在林同学旁边的那个警官也离开，屋里只剩下他和许度。

　　许度问他：“你相信安和说的话吗？”

　　李海峰沉吟道：“证据不足，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让人先看紧他，这是我们难得的线索，一看到他有要逃跑的迹象就控制起来。咱们先去查查他说的那个韩子澈。”

　　“是。”

　　安和回到寝室的时候，被室友好好地盘问了一番。

　　“我真的没事，只是恰好路过那里，所以被叫去协助调查而已，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他抚抚趴在他身上焦躁不安的彭青，这话是对室友说的，也是对他说的。

　　第二天去图书馆的时候，安和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不过也不意外，警察不可能因为他说的一番话就解除他的嫌疑的。

　　尽管身后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但还是忍了下来。

　　傍晚回到寝室的时候，彭清闹着要出去玩，安和知道他闷了好几天了，拗不过他，只好带他出去溜。

　　彭青身形小巧，毛发顺滑柔软，即使是平时比较怕狗的女同学也想逗逗他，只是看清楚安和的相貌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这却正合安和的意，他带着彭青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个时段，人少的地方是教学区，安和带着彭青绕着几栋教学楼走了一圈，正要走的时候，却听见彭青朝着一个方向“汪汪”两声，安和抬头看去，发现前方教学楼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生，身体有些颤抖，看上去很不舒服。

　　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安和皱眉，是丹琳，不过他遇见她的次数未免多了点吧。她脸色苍白，正抱着自己的双臂，仿佛很冷的样子，浑身冒着的死气比前几天见到的更重了，让他想到了在店里捡到的那瓶药。

　　想了想，安和还是走了上去，问道：“你没事吧？”

　　丹琳受惊地抬起头看到了安和，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一瞬间迸出让人不安的锐利，下一秒却又收敛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安和的错觉，他竟然在丹琳的眼里看到了饥渴的眼神。

　　丹琳勾起一个无力的笑，她虚弱地摇摇头，“你是奶茶店的那个同学吗？我没事，可能最近不注意有些感冒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去校医室吗？还是我帮你联系一下你同学，让他过来接你？”

　　丹琳再次摇头，“不用了，谢谢你这位同学，我在这里歇一会就可以了。”

　　见她执意如此，安和也不勉强，只是有些疑惑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彭青一直叫个不停，安和知道他有话说，但是碍于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只能安抚他，让他回去再说。

　　晚上，趁着室友都休息了，安和带着彭青进了卫生间。

　　“怎么了？”

　　彭青的话憋了一个晚上，终于可以说话了。

　　“那个女生身上也有你之前沾上的那股难闻的气味，很浓厚，臭的我简直要吐了。”彭青回想到那气味，小鼻子皱得翘起来。

　　安和想到韩子澈说的丹琳这段时间一直去奶茶店，自言自语道：“难道那味道的来源真是韩子澈？”

　　彭青疑惑地问道：“那个女生叫韩子澈吗？”

　　安和摇头，“是另一个人，我的同事。”

　　彭青却道：“可是，气味的源头就是那个女生啊，味道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我今天可算是闻清楚了，那是腐肉的味道，还带着一股邪气，难道这么恶心啊。”他嫌弃地道。

　　安和惊讶，“你能确定吗？”

　　彭青点头，“就是她，这么重的味道为什么你闻不到？”

　　安和低头思考，道：“看来她身上有什么掩盖气味的东西，因为韩子澈有问题，我一直关注的是他，倒没想过他身边的人也会有问题。”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那天晚上的歹徒显然不可能是女的，丹琳只要在学校走动过，能沾上她气味的人也太多了点。只是她身上的死气一直让安和很在意，照理说这样浓厚的死气，人早就死了，但是她还活着。

　　唉，这些天出现的怪人怪事也太多了点，还挤在一起让他碰上。安和跟着爷爷的那十几年，见过的怪事多了，不外就是些鬼魂，这么诡异的事也是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