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学校的篮球事件》A71574

16、第16章：抉择

　　在回家的路上，子吕开始想这整件事，对于到底要不要去义无反顾地帮可真，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林仙儿，那个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大反派，那个专门引诱男人下地狱的仙子。

　　“可真是林仙儿吗？”子吕喃喃自语道，如果这时有人盯着他看，一定会觉得这个骑车的高中生在想一道很复杂的题目。

　　可惜这个问题他想不出来答案，他不知道可真是不是在利用自己。

　　“但我肯定不是阿飞。”子吕的思绪突然调转了过来，是啊，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可真这样的美女利用呢？

　　想到这里，突然一阵幸福感涌上心头：就算是被利用又如何，可真那迷人的微笑难道还不足以弥补吗？

　　子吕突然对阿飞的境遇有了新的理解：他以前一直觉得阿飞很傻，被林仙儿利用却不自知，一直都没有醒悟过来，但今天他似乎明白了，在情网之中又有谁能做到旁观者清呢，想要明白对方是否真心待你，至少要去做个尝试，纵使最后的答案是否定的，也要自己爱过才能知道。

　　“何况，这件事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救赎呢？”子吕终于下定了决心，靠自己的力量去助可真一臂之力，就算最后一败涂地，也不要再过现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子吕便决定来想下一步的行动方针，虽然在可真面前夸下了海口，他还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一直到回到家里，他仍没有想好任何办法。

　　“怎么才回来，蛋糕呢？”肖母给子吕开门后看到两手空空的子吕，开口问道。

　　“噢...我给忘了，我现在去买吧。”子吕这才想起了肖母吩咐他买蛋糕，好在梦之心不远，十几分钟打个来回足够了。

　　“不用不用不用了，你快进来吧，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你去找赵昭了？”肖母问道。

　　“啊...对对，我去找他聊了一会，我爸呢？”子吕愣了一下之后回答道。

　　“还没回来，总之先吃饭吧。”肖母疑惑地看着他，但没有再问出什么来。

　　肖母的提问提醒了子吕可以去从赵昭那里寻找苏欣的突破点，这又让他想到了景雪，或许景雪和苏欣的瓜葛也对他有一定的帮助，但他委实不愿意把景雪纳入考虑范围，平日里的接触早就知道了这个女生看上去很坚强，但实际上外刚内柔，他不想去给这样的女生添麻烦，但眼下的困局又实在没有办法解。

　　总之先搞清楚景雪那边事情的脉络吧，子吕暗暗想道。

　　第二天是周日，虽说肖父一大早就去医院了，但肖子吕并没有出门的想法，只是在家里学习到了下午，出乎意料的是，下午三点，赵昭来登门拜访了。

　　对于赵昭的到来，肖妈妈也感到十分吃惊：“昭昭，进来吧，是来找子吕的吗？”

　　“是啊，阿姨，我是来想和他聊点事，文科的数学卷子比较简单，我想找子吕借一些理科卷子去看一看，嗯...真的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好好，没事没事，他就在房间里，你快进去吧，我给你倒饮料喝。”听到是有关学习的事，肖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

　　子吕在房间里听的一清二楚，他当然知道赵昭是在瞎掰，但他不知道赵昭来此的用意，好在赵昭在明他在暗，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听一些事情。

　　赵昭进得门来：“你没听到我在外面说的吗，快帮我找一些数学卷子。”

　　子吕甩给了赵昭一个白眼，但还是开始动手寻找，做戏要做全套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你想看什么时候的，就上两次模考的怎么样？还是要再远的一点的？”子吕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厚厚一摞试卷扔在了桌子上，很显然都是上两次模考的。

　　“就这个吧，我无所谓。”赵昭一面说一面拿起那一摞已经订好的试卷开始翻看。

　　就在这时，肖妈妈把两个杯子和一大桶果汁拿了进来，看到赵昭在翻看试卷，便开口道：“昭昭，你好好教教子吕语文题怎么答，你们是朋友，你语文英语那么好，你看子吕考成什么样子...”

　　赵昭看到子吕神色十分尴尬，不禁暗暗好笑:“阿姨，我也没什么好教的，其实这两门都是凭感觉的，我就是感觉好才选择了文科...”

　　“反正你多和他聊聊，有什么经验就分享一下...”肖母看到子吕脸色已经变得很差了，便转身出了房门。

　　“行，我看看啊...”赵昭竟然真的翻看起子吕的语文试卷来。

　　“滚滚滚滚滚滚，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子吕半是尴尬，半是恼怒。

　　赵昭却不理会子吕，一边看试卷一边接着说道：“硬要说起来你也算是爱看书的人，可为什么你的文章总是写的这么烂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在发现赵昭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的看他的文章后，子吕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我是觉得没有什么可写的，就总是在写一大堆空空的感想。”

　　“嗯，看出来了，你的话不仅空，而且重复率相当高。”赵昭一面说一面坐到了子吕书桌旁边的软椅上，他想起来自己在小学的时候经常坐在这个椅子上和子吕一起玩电脑。

　　“我也不知道，但每次看到题目，都总是觉得这到底有什么好写的，除了紧扣题目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要点，脑袋里的话也就那么几句，不由自主地就重复了。”

　　“其实你的文笔还是不错的，至少是四十分以上的水平，我觉得你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写什么，才会写成这个样子...我看连三十五都不到吧，这次多少...嗯，你看，三十四。”赵昭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问一下总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就想清楚自己的目标，不要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至少要让老师明白你在说什么，也可以多举几个例子，或者把一个例子讲清楚，哪怕是编的，只要生动老师就会买账的...”赵昭似乎愣了一下，被子吕察觉到了。

　　“怎么了？”子吕例行公事地问道。

　　“没事，我突然想起来，苏欣以前也总是说她不知道该写什么，我就让她自己编几个例子...”赵昭说完苦笑了一下，“不过她和你有本质上地区别，她太过注重文章的逻辑合理性，这倒也符合她的风格...可她总是不明白，一篇800字的文章不是一道数学证明题，没必要讲究严丝合缝，只要有吸引人的地方就够了，她的那种要求会让自己的文章过于死气沉沉，让人昏昏欲睡，而且很多时候找不到合适的论据就会让她没有东西可写...扯远了，你...”赵昭抬头看子吕，却发现子吕正在紧紧盯着自己，“怎么了？”

　　“没事，后来呢？她听你的了吗？”子吕的目光炯炯有神。

　　“我不知道，我们当时也还没有熟到可以随便谈天说地的程度，不过我觉得很难，她的这种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生成，其实要不是这种思维方式，她的理科成绩也不会那么好。”虽然觉得奇怪，但赵昭谈起苏欣来的时候总是兴致盎然。

　　“是啊，她为什么不去参加奥赛呢。”子吕问道。

　　赵昭皱皱眉：“没有必要啊，她现在的成绩，就算不能保证清北，但咱学校稳定前五，只要发挥不失常，浙大这种总是有保障的吧，参加奥赛的话...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哪里赛得过大城市里的那些专门准备过的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就随便问问...”子吕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算不算尴尬，但还是接着说道：“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是借试卷吧？”

　　“对，我来是想问你关于齐永浩和欣欣的事，你知道多少？”赵昭脸红了一下。

　　“他们分手了...没了。”肖子吕担心自己说漏嘴，决定少说为妙。

　　“确定分了？你们班的人都知道吗？”赵昭的样子很着急。

　　“好像不知道，我是景雪告诉我的...说起景雪，你是不是欠下过什么孽缘啊。”

　　“额...”赵昭的神情顿时僵住了，“你别胡说，那齐永浩和苏欣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没有，景雪告诉我之后我还特意观察了几分钟，这俩人虽说没在一块说话，但各自脸上一点不像失恋了。”肖子吕说出了自己的臆测，虽然之前是臆测，但在听完可真所讲之后，至少苏欣的反应得到了印证，也就增强了这种说法的可信度。

　　“这就奇怪了...”赵昭低下头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什么奇怪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为什么看起来不像分了手的样子？”

　　“你是说他们其实没有分手？”

　　“不，我觉得应该是分了的。当时我在咖啡厅里的时候他们两人吵架的样子看起来怕是不可能再和好了的。”赵昭摸着自己下巴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事？”子吕当然能猜到原因，但还是想听赵昭怎么说。

　　“你这不问的是废话吗？齐永浩肯定认为是我横插一杠子才害的他们分手的，我是担心他来找我的麻烦。”

　　“那你有想到什么办法没有，对付齐永浩的。”肖子吕兴致勃勃地问道。

　　赵昭横了子吕一眼，接着道；“当然是有，但我看眼下的这个情形，如果齐永浩不来找我的麻烦的话，我也不愿意去跟他过不去。”

　　“什么办法？”肖子吕说着的同时把椅子往赵昭旁边挪了挪。

　　“你知道王新云有一本自己摘录的习题集吗？”赵昭笑道。

　　“啊...不知道。”肖子吕觉得隐约有点印象，但是想不起来。

　　“王新云有过一本习题集，摘录了几十上百道他认为非常精良的物理题，但是后来丢了，就在上学期的时候...”

　　“噢对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老刘问我们谁有见过，但是没人承认，老刘也就没再继续追查，但王新云当时好像很不甘心...”

　　“没错，当时他认为是有人偷了他的习题集，但老师们认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就没人继续追究了。”赵昭点点头。

　　“你是说，那习题集...”

　　“没错，就是齐永浩偷的。”赵昭压低声音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肖子吕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上学期知道这事的时候就有怀疑过，但当时也没有深入调查，后来紫莹找人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据王新云所说，他的习题集应该是在参加完升旗仪式回来之后不见的，但当时全班人人在操场上，根本没有人离开过，所以不知道是谁作的案...”

　　子吕听的有点迷糊：“那为什么说是齐永浩...”他想难道是那时候齐永浩请假了，可是时间太过久远，实在想不起来。

　　“根据我和紫莹的推断，在升旗的时候是要锁教室门的，要说吧这事是外班人做的，可能性太低，但是我们反复找人确认，都说那时候没有任何人中途离开过，所以不考虑串通的话，就只有可能是那个最后离开教室的人。”

　　“噢...那这样就说得通了，齐永浩是班长，最后离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肖子吕点头认同了赵昭的这番欲加之罪的推论。

　　“哎，可惜我还是拿不着证据。”赵昭向后伸了个懒腰，“但我想用来吓唬他应该是够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压根就没打算跟我为难的话，我想，我也就不去找他的麻烦了吧。”

　　“嗯...可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来跟你为难，要是等他发难不就晚了？”肖子吕想了想后说道。

　　“是啊，要是能去探探他的口风就好了。”赵昭轻轻叹了口气。

　　肖子吕反复想了想，觉得这事没准真的是个契机能够帮助自己找到突破口，反正自己以后横竖都肯定要和齐永浩打交道，倒不妨现在先用用赵昭这块挡箭牌，想到这里，便开口道：“那好，我去帮你探探他的口风吧，你说呢？”

　　赵昭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行，那你去问吧，就说我想和他言归于好什么的，他要是犹豫就敲打一下，但不要说习题集的事，看他怎么说。”

　　“明白。”肖子吕点点头。

　　赵昭兀自继续翻阅肖子吕的试卷，看到化学之后抬头问道：“景老头上课还是要鞠躬吗。”

　　“你可说，别的老师都是进来立马开始讲课，就他事多。”肖子吕没好气的说道。

　　赵昭看着子吕气鼓鼓的模样，想起来景胜天给他气受的事情，进而又想到景雪，不由得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肖子吕可不知道赵昭心里在想什么，但听到了景胜天，他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景雪，他现在知道景雪过去和赵昭必定曾有过一番纠缠，但他奇怪的是自己之前居然从来不知道。赵昭在高一上学期就不止一次地和他说过苏欣的好，因此赵昭对于苏欣的情意他早就了然了，但景雪，除了知道她是赵昭的同桌之外，从来没发现他们二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肖子吕刚刚才碰了个钉子，也不好再问关于景雪的事情，虽然心中好奇，但也只好就此先按下。

　　“那就这样吧，你明天找齐永浩谈完告诉我结果，还有...”赵昭止住了话头。

　　“什么？”

　　“没什么，先不用了。”赵昭说完站起身来。

　　子吕翻了个白眼，问道：“你要走了？”跟着也站了起来。

　　“嗯。”赵昭边答应边出了门。

　　赵昭走的时候，肖子吕才发现自己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他顿时萌生了想要去找柴可真商量的想法，但反复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眼下都还只是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至于要如何利用这些信息他还没有想好，何况赵昭所说齐永浩偷习题集的事情更多是主观臆测，还是先印证了，再行思量计策也不迟。

　　第二天下了第一节课，肖子吕便去找齐永浩了，齐永浩正在对着一道数学题冥思苦想，肖子吕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齐永浩抬头看到是肖子吕，略显惊讶。

　　“啥事？”齐永浩语气多少有点不耐烦。

　　“嗯...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想和你说点事。”肖子吕看了看周围的同学，虽然看上去大家都对他们的谈话漠不关心，还在忙自己的事，但肖子吕知道这是假象。

　　“不能在这说吗？”齐永浩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我觉得最好不要...”看到齐永浩变客气了，肖子吕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代表你自己吗？”齐永浩冷不丁问道。

　　“不是...”肖子吕迟疑了一下后，摇摇头。

　　“我知道了，走吧。”齐永浩说着站起了身。

　　“赵昭想和我说什么。”齐永浩刚刚来到外边就抢先问道。

　　“他想问你你会不会把他见苏的事告诉段紫莹。”肖子吕淡淡的说道。

　　“我想这个他应该管不着吧，我想说就说，我不想说就不说，他能把我怎么样。”齐永浩的语气非常傲慢。

　　肖子吕看到齐永浩如此不可一世的态度，一度变的非常沮丧，因为他开始觉得齐永浩不可能有什么把柄攥在赵昭手里，不然他不会这样讲话，但隐隐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在肖子吕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齐永浩还在看着自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肖子吕突然明白了：齐永浩要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他根本没必要跟自己出来单独谈话，他现在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看自己有什么牌罢了。

　　“额...这事按说是不关我的事的，但赵昭担心你还在气头上，他来不太好，就拜托我了。不过其实我也就是传达他的意思罢了。”看到齐永浩点点头，肖子吕接着说道，“按照他说呢，你们还是和气生财的好，你别说他的事，他也别说你的事，你们就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齐永浩的语气多少软下来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赵昭没有告诉我，他只说是和物理有关的事，说你自然会明白。”

　　齐永浩脸色白了一下，略作沉思，便道：“好，我答应赵昭，你去转告一下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肖子吕看着齐永浩的背影，突然感觉齐永浩似乎也没有那么喜欢苏欣，他决定今天想办法和可真聊一聊，聊的时候把这一点也加上。

　　与此同时，上完厕所回到教学楼的景雪看到赵昭正站在楼门口，愣了一下后就想要绕过去。

　　“景雪！”赵昭喊道。

　　这下景雪知道是躲不过去了，迎着赵昭走了过去。

　　“那个...我想找你谈一谈，可以吗？”赵昭迟疑着说道。

　　“现在？”景雪看看周围。

　　“不是，我想...放学的时候可以吗，我在梦咖啡等你。”

　　“怕是不行，我必须要早回家。”景雪说完就一侧身，向前走去。

　　“那不去梦咖啡了，就在这里好吗，我只说几句话。”赵昭的语气已经近乎于哀求。

　　景雪站住身，点点头，继续向上走去。

　　“啊，嘿。”肖子吕的声音从上边传来，赵昭抬头看到子吕正在尴尬地同景雪打招呼。

　　“快上课了，你干嘛去？”景雪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有点事...”子吕的脸刷的红了。

　　“噢...景雪扭头看看赵昭，没再说什么，向上走去。

　　“咋样？”赵昭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对走近的子吕说道。

　　“你的猜测应该没错，齐永浩答应了。”子吕点点头。

　　“嗯，好。你...只是告诉我这个？”赵昭的意思是这么点小事没必要特意跑下来。

　　“啊，你不是就交代了我这一件事吗？”子吕却似乎误解了赵昭。

　　“啊啊，是的，没错。”赵昭知道子吕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但他并不想费口舌解释，好在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你快上去吧，下节啥课？”赵昭机械的问了一下，就在这时，他闻到了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一扭头，看到了柴可真那窈窕的身影。

　　“物理自习。”肖子吕明显也看到了柴可真，但赵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子吕的眼睛似乎笑了。

　　不过柴可真并没有理他们，而是径直走了上去，肖子吕冲赵昭点点头，也扭头上楼了。

　　赵昭站在栏杆下愣了一会，本能告诉他有什么地方开始偏离了他的预想，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可真。”子吕上到二楼之后悄悄地叫道。

　　可真回过头来看着他，放慢了脚步，脸上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代之以无比柔和的微笑。

　　“今天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一聊。”子吕仍旧和可真保持着距离，边走边说。

　　“我有，但你有吗？”可真担忧地问道。

　　“嗯，中午吃饭时间怎么样，咱俩可以到校外去吃。”子吕感到心头一阵暖流流过。

　　“没问题，哪一家？”可真点点头。

　　“嗯...”子吕明显还没想好。

　　“学校对面不远处有一家小面馆很干净，我看就那吧。”可真帮子吕省却了一个烦恼。

　　“好！”子吕似乎松了一口气，吸吸鼻子又问道，“你喷香水了？”

　　“嗯，好闻吗？”可真急切地问道。

　　“很好闻...但你为什么要喷香水，咱学校好像不允许吧。”子吕有点担忧。

　　“我都无所谓了...”可真耸耸肩，过了两秒钟又补充道，“你觉得好闻，就够了...”说完便向八班教室冲去。

　　子吕看着她的背影，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从这件事中脱身了

　　中午前最后一节课是语文，比之于高一二时候的语文老师宋婉婉的一板一眼以及绝不迟到和拖堂，现任语文教师华闫静根本不像个代高三的教师，动辄请假不说，讲起课来更是天马行空。有时候进教室门讲十分钟就溜了，扔下一教室的学生就去逛街了（据说是被校长当街逮到过，旁边还不止一个男的陪着），有时候则直接讲故事大有不讲到天荒地老不肯罢休的势头，按说这样的老师应该挺招学生烦的，奈何华老师实在是个讲故事的天才，起承转合拿捏的分毫不差，每次讲完还总要加上一句：唉，这次没时间了，下次吧，下次接着讲。很像说书人的且听下回分解，而整个七班没有一个不买账的，第一学期倒也罢了，到了第二学期，等着华老师讲故事几乎已经成了整个七班翘首以盼的娱乐节目。

　　这节课华闫静讲了大约一刻钟的文言文，便问大家接下去是想自习还是想听点别的，听到这里肖子吕便知道大事不好，怎奈何他的小九九很快被别人大声说出来的想法淹没了。

　　等到12点半，刚刚讲到江南五怪惨死桃花岛的华闫静看了看表，意犹未尽地说道：“唉，这次没时间了，下次吧，下次接着讲。大家吃饭去吧。”说着就拿上书走出了教室，毫不理会身后的一片叹息之声。

　　紧跟着华闫静出了教室门的就是肖子吕，但他刚出门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柴可真正倚在八班门口地栏杆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子吕一时有点错愕，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吃饭了，但他又看到柴可真轻轻招了招手掌，便停下了脚步，趴在自己这边栏杆上看着下面，准备等人都下去了再过去。

　　“嘿，你干嘛呢。”孟姗姗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额...没干嘛。”子吕转头看到姗姗正拉着景雪的手站在一起。

　　“那么快地冲出教室，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呢，没想到你就站在这里啊。”姗姗不肯善罢甘休，接着问道。

　　“好了，菜都要没了，我们快走吧。”景雪帮子吕解了围。

　　“噢...”姗姗跟着景雪走了下去。

　　等到人都走完之后，可真回教室拿来了一份盒饭递给了子吕。

　　“谢谢，我...”子吕有点错愕。

　　“虽然也算不上多好吃，但比学校食堂还是强一点的。”可真温柔地笑笑。

　　子吕本来想问可真是怎么把饭带进来的，因为学校不允许外来食品进入，但很快想到这不是问题，毕竟学校还没严格到要开书包检查的程度。

　　“我下课时候看到华老师正在你们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故事，我就知道今天中午你是要晚很久了，就先去买了饭。”可真接着解释道。

　　“嗯，我想，今天中午就先不要说了，放学后吧，现在，知道咱们关系的人越少越好。”子吕拿着盒饭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看着可真。

　　“嗯，我听你的，那就放学后吧...雪夜怎么样？”

　　子吕想了想雪夜咖啡厅正好在自己回家的路上，便点点头：“咱俩在那见面吧。”

　　柴可真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去，但旋即又回过头来说道：“当心赵昭，他...”

　　子吕却很难得的没有等可真说完就抢着说道：“我知道，而且他对任何事的反应都比我快很多，正面冲突我不是他的对手，躲藏在暗中是我唯一的优势。”

　　可真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神态，似乎是想反驳，但究竟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