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何处》鱼洛尘

2、没想救你

　　月光胡乱地照进来，在不远处地上零散的发霉稻草上照得白花花一片。她这时才渐渐能看清这里。地上向不同方向延伸的血迹已经快要干涸，在地上散发着腥臭，还有一团团干在血泊里的头发，浓稠的血红得发紫，也不知是谁的。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滚，胸闷异常。空气中流窜着腐烂和分解的味道。
　　感觉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挪了挪身子，朝那东西拍了一掌。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本应雪白的衣服上。她这是才隐约感觉到自己在一堆快要霉烂的草堆里。刚才那个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和世界说了再见的应该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动了动脚，铁链铮铮声让她莫名烦躁。手上的铁链累的手腕生疼，每举一次手都附带着铁链撕扯着□□的疼。外面时不时传来皮鞭甩在□□上的声音和甩在空中的咻咻声，附带着阵阵惨厉的哀嚎。她有些晃神，艰难的转过身半跪在地上，似是想站起来。地上反出来的土腥味和着腐臭令人作呕。胃部传来阵阵疼痛，一波胜过一波，加上体力的透支，她现在几乎要虚脱。空气沉闷异常，地上的血迹似在□□。
　　忽然外面的哀嚎声停了下来。一丝血腥味掺杂着刚离开人体的甜涌进了她的鼻腔。她有些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那丝甜。接着有一个人打开了她的手镣和脚镣。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清那人。
　　身子一轻，她被那人抱起，耳边又断断续续传来不知哪里的哀鸣，一声接着一声，但随即便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带着花香，雨露的味道。胸闷的感觉消失了。风从身边呼啸而过，发丝迷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是谁，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人身上淡淡的沉木香似乎让人越发的想睡觉了。她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的睡了。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
　　小丫鬟在一旁替她擦脸。
　　“您可算醒了，好些人在楼下等您跳舞呢”
　　“昨儿，那个把我送回来的人呢”
　　她欠了欠身子，坐起来问道。
　　“昨儿？倩儿不知道。只是有一个背着二胡，穿着白衣的人说媚娘今儿个有些累了，跳不了舞了。还有，他让我捎话给媚娘说是什么东西来之不易，他收下了。只是不能答应。”
　　小丫鬟歪着头想了半天，再就没有什么了。
　　“好，我知道了。”
　　媚娘点了点头，朝她笑了笑。起身梳妆。
　　楼下，那人还是一身白衣，拉着二胡为小姑娘们写唱词。
　　“姑娘们，唱词写得好不好啊”
　　媚娘化完妆款步下来，朝小姑娘们笑道。小姑娘们一见媚娘下来，都散开了，还叫着“写得好。”
　　“那我们留下他如何？”
　　“好”
　　“说什么浑话！”
　　谢宣终于开口道。白衣一撩，起身就要离开。
　　“那好，不打浑。我问你，昨儿，为什么要救我”
　　媚娘收起玩笑气，遣散了小丫鬟，小姑娘，悄声问他。
　　“昨儿？我没想救您，只是一命换一命罢了”
　　谢宣轻笑一下，朝她打了个辑，又道
　　“多谢媚娘救我兄弟唐琪，谢宣自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