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阚朝歌

3、镇北将军（三）

　　叶蓁蓁的房间在整个宜春坊里算是较大 ，窗子两旁各放上一盆花。桌子正对着窗子，桌子后边正是那闺床。平日里会用屏风隔着两边。可能是昨夜素衣忘记拉上那屏风，所以当叶蓁蓁吧唧着嘴，双手揉着眼睛，翻过身正对着桌子时，看见桌旁一人正坐在凳子上喝着茶。
　　叶蓁蓁看得有些不大清楚，又拿起双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
　　当看清凳子那一身藏青色常服，背挺得笔直，独自一人品着茶的人正是自己那半年多未见的“老熟人”时，叶蓁蓁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惊喜还是惊吓。
　　“素……素衣。”
　　叶蓁蓁缩到床里边，裹紧被子，眼神与桌旁之人岔开，朝着门外喊道。
　　素衣显然已经是在门外等候多时，叶蓁蓁一喊完并推门而入，小跑着路过桌边时，向品茶之人屈膝行礼，
　　“奴婢见过将军。”
　　“嗯”一声嗯算是回应。
　　叶蓁蓁冲朝着自己小跑过来的素衣挤眉弄眼，好在素衣跟着自家主子好几年，还是跟主子心意相通。
　　素衣迅速拉过屏风，彻底将床与桌子隔开。
　　——“现在几时？”
　　——“姑娘，已经过了巳时”
　　——“他何时来的？”
　　——“到了好一会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将军不让，只叫奴婢先泡茶。”
　　——“欸，轻点，素衣你扯到我头发了。”
　　待叶蓁蓁一切收拾好，拉开屏风时，苏凛天已经放下了茶杯，想必是茶水已经凉了。手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本书——兵书。
　　叶蓁蓁在闲暇之余会看上几本书，多是一些话本子。书架子上也有几本兵书，那是苏凛天留下的。有时碰巧苏凛天来找她，两人无话可说时叶蓁蓁并会捧上一本书假装看看，苏凛天觉得无趣，下次再来时顺手带来了几本兵书。
　　“见过将军。”
　　叶蓁蓁站在苏凛天跟前，微微屈膝行礼。
　　“嗯，”
　　苏凛天放下手里书，抬起头，盯着叶蓁蓁。
　　她今日一袭粉色长裙，衬得皮肤雪白，一张巴掌小脸白白净净，没有往上面抹些白的红的。
　　显是被苏凛天盯得太久，叶蓁蓁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睡得挺香的。”苏凛天缓缓开口。
　　“可不是嘛，”叶蓁蓁边说边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想倒杯茶喝，想到是冷的，又慢慢放下茶壶。
　　“有苏将军保家卫国，我们这些老百姓当然睡的香啊。”
　　“素衣，换壶茶。”
　　“等等，”苏凛天又将视线放回叶蓁蓁身上，“还是先用膳吧。”
　　素衣站在一旁，听到主子让换茶，刚迈开步子，又听到苏将军让用膳，两边权益之下，还是选择听苏将军的话。
　　素衣将膳食一一摆在桌上，叶蓁蓁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端起面前的粥，还是客气的问了问苏凛天要不要来点。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般？”苏凛天拒绝了叶蓁蓁，连头都未抬。
　　“哦”不吃就算了。
　　虽说食不语，但若是在平时和素衣一起用膳时，两人还会有些语言交流，但如若面前坐的是苏凛天，叶蓁蓁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