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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楔子
      十年前。大凉,缙州郡。
      绕城古河才解冰融,门前古柳又发新芽。春意浓浓,连小姑娘衣摆的蝶纹都染上了绯色。
      缙州地处边关,毗邻堰族地界,三天两头有流寇来扰,所幸缙州土地肥沃,百姓可勉强维持安居乐业的生活状态。边关相安无事时,一派海晏河清之相。去年冬天,堰族人不知怎么想不开了,挥师来犯。这次不再是抢几家商铺,夺几袋粮食的小打小闹,而是气势汹汹,洗劫了边关三座镇,看也不看的直冲城内。镇远将军唐戟带军迎战,兵士们皆浴血杀敌,誓保边关。这场仗足足打了三个月,堰族人大败而逃,伤了元气,恐怕三年五载内不会再来。
      该是皆大欢喜的一桩事,除了……除了镇远将军战死。
      缙州一户人家嫁女儿,请来的说书人抹着泪将镇远将军舍身卫国,他含着泪讲:“将军受了伤,被一箭穿透胸膛,仍拼死厮杀,临死前仰天大笑,朝堰族人吼道:‘唐某临走前杀敌浴血,死后可见吾王吾民吾国士矣!’”台下听众也哽咽,满堂喜色都变愁云。
      沈翎就是这时在听众间寻到唐槊的。唐槊仍是一身黑衣,低头大口喝着喜宴上的女儿红,眉目冷然。沈翎松了一口气似的,摸到他身边坐下,低声说:“你没事就好。总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吓我一跳。”也无怪乎沈翎这么想,战死的镇远将军就是唐槊的父亲。他尤记得唐槊刚刚得知噩耗的时候,还正在被父亲关禁闭,听完唐戟亲信断断续续的报告,拔剑就要冲出门去,被沈翎一个手刀砍晕过去,这才消停。
      第二天唐槊发了高热,梦里喃喃着:“别走……不要离开我……唔,别丢下我一个人……”紧紧拽住了沈翎的衣角。沈翎忙着用冷毛巾敷他滚烫的额头,闻言一僵,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发,说了一句什么。唐槊这才平静下来,沉沉睡去……
      那以后,沈翎时时刻刻担心着老友即将崩溃的情绪,怕他一时想不起来提着剑出去跟堰族人同归于尽。还好唐槊那天醒来之后行为还算正常,今日突然不见了人,倒是吓了他一跳。问了左右赶紧来寻他,见唐槊还在一杯一杯的喝酒,赶忙拦下:“别喝了,你身子刚好,在病一场可不偿失。”唐槊不语,轻轻放下那瓷杯,手腕摇晃,看酒液荡漾,反射着银光。沈翎拿不准他在想什么,试探性地开口:“阿槊……那个……”唐槊不抬头,眼睛隐藏在发丝的阴影里。沈翎以为他哭了,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肩,又小心翼翼地说道:“阿槊……别哭啊……”唐槊转身踉踉跄跄往外走,不让沈翎上来扶他,他扶着门框站定,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不知对谁。
      他裹了裹外袍,走进屋外的雪幕里。他不会哭的,阿翎替他哭了,将士们替他哭了,那说书人替他哭了,缙州百姓替他哭了,他还哭什么?
      彼时寒风吹彻骨,他踏进风雪,不再回头。因为他深知,他背后是全世界的温暖。
      春天要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容榷qve,可以叫我却却|?ω?`)
    新人作者,文笔稚嫩。请多指教。
    无大纲甩文。少年游。竹马成仇。
    唐槊×沈翎
    温柔专一将军攻×腹黑病弱上卿受
    上卿前期还是很好哒,后期会黑化,但是对咱家唐小将军初心不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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