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生》谭阙欢

16、16 猫与狗（4）

　　第一次走夜路，说出来有些丢人，被野狗叫声吓到而失足落河，我游泳挺好的，却在落水那一刻脚抽了筋。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听见“扑”一生，紧接着我被一少年救上岸。我趴在他背上，听着有力的心跳有些想睡觉……岸上，少年看我没睁眼，想做人工呼吸，脸刚凑近就被突然“诈尸”的我吓到了，就愣愣的看着我，直到我冷得打了个喷嚏。
　　我们坐在草坪上，瓜分了他的生日蛋糕充饥。他没告诉我名字，大概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我只记得他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肯定和我同校。只要是同校，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第二天，一到下课我就去各个班级门口蹲着，以至于传出有关我的谣言，有一个女生行为鬼鬼祟祟，在各大班级门口寻找猎物。我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只想见到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蹲到了他，我把早就准备好的小猪佩奇挂件送给他:“生日快乐，我是高二(1)班的唐戏生。”
　　他愣了下，似乎认出了我，然后接过挂件挂在书包上:“我是高三(1)班的华薄，你怎么知道我正缺一个社会人挂件。”
　　自那时起，我就一直跟着华薄，紧盯着他书包上的佩奇傻笑。
　　直到那天他受了处分，他砍了同学一刀，并把他推下楼，那个同学生死未卜。
　　说起那个同学，叫沈墨，是我的童年玩伴。这家伙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因为这家伙闯祸让我背锅，而被父母责骂。这一次的事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华薄有什么不满，蓄意报复他的。
　　至此我再也没在学校见过华薄。小城不大，我一放学就跑去找他，第四天，我在我们初遇的地方找到了他，他正灌酒，旁边的酒瓶子很多，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和平时一样:“我相信你，你没做。”
　　他也像平时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生儿，他们不信。”然后他轻启薄唇，状似不在意的说出了令我震惊的消息，“我明天就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不回来了。”
　　“我送你。”
　　“好。”
　　一年前我们在他生日相遇，一年后我们在他生日分别，我记住了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c市。
　　我也依然记着那似告白又似诀别的话。
　　“我喜欢你。”
　　“我也是。”
　　之后的一年，我了解清了这个城市，也知道了一则通缉令，贩毒，杀人，绑架——华薄。
　　高考后志愿我不顾家人反对甚至以死相逼选了c市的警校。我会抓到你然后等你出狱，和你在一起。
　　又是2年，我破例来到了市局工作，成功成为抓捕他的刑警之一。
　　就在昨天，一位同事无意间问起队长，如果抓到华薄该如何惩治他，队长说:“当然是枪毙咯，他犯的那些事无论哪一件都是这个结果，哦对，明天给你们发枪，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
　　枪毙……是了，我怎么才想到他的结局只有……枪毙。
　　今早我已推算出他们交换毒品的时间，只要报告给组织，像平常一样，队长会相信我的判断，然后等华薄的是，枪毙……
　　我努力了3年却是这个结局，我怎能甘心……
　　结束了回忆，在警局和华薄间很容易选择，唐黎生脱下警服，去了市局。组长正在等她的报告。
　　“我们插在那里的细作只带来交易日期是明天，货很大，走的应该是水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扮成参加宴会的贵宾，在宴会上交易毒品。宴会是私人的，保密性做的很好，以他们抢到一个邀请函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