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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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金碧辉煌，好在生在豪门的安宁还撑得住场面，勉强没露出土包子的表情。
说句实在话，现代的豪门即使有钱，也绝对比不上古代的皇宫。
想想看，倾全国之力供养最上层的一人，包括他的大小老婆儿子女儿等等，大概是几千万人口供不到一千人的概念。那得奢华成什么样子啊？！
那必须是，最好的工匠最好的材料最精湛的工艺建最好的宫殿，宫殿里摆放最好看的花，里面住最尊贵的人，绫罗绸缎翡翠玉石，最精致的食物，最漂亮的摆放。
不提一路上几乎是十步一景，光是宫殿里，连烛台都是由黄金雕刻而成的工艺品。暖香融融，熏得人昏昏欲睡，这末代宫廷的奢靡，才终于向安宁展开其中一角。
其实不仅宫廷如此，连贵族大臣也大兴奢侈风气，只是原主的房间更清雅一些，没有这样夸张。
安宁在心里抽气，“我的天啊，九狐，你上辈子死之前，这种王朝居然还没有灭亡吗？”每个王朝几乎都是在最奢靡享乐的时候灭亡，最清贫的时候开创，越是颓败，越是怒放。
就像花开到最绚烂的时刻，就是它凋零的时候。
九狐才没有安宁这样忧国忧民，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国家倾颓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直到听了这话，她才有心情思考，“我死之前确实还没有亡国，不过各地已经纷纷开始起义了，反正我死后还打的不可开交呢！”
原主一直是个闺中少女，战乱离她很遥远，人生中的大事无非就是继母平时总是对她过分软弱的性子叹息，头疼着未来该找个什么人家；继妹对她不喜，每次想和她一起玩，玩到最后却总是不欢而散；还有父亲总不来看她，偶尔见面也总是随意两句话就打发走了……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闺中少女轻愁。
此刻听了这两人的对话，颇觉茫然，“原来，我国已经如此艰难了吗？可是听父亲说起，好像各地还是歌舞升平啊？”
安宁轻笑，为这个女孩子的天真无知。
九狐已经毫不客气地开嘲讽怼人，“呵，你不知道吗？粉饰太平是每个官员都会的基本功啊！如果大家都说各地太平，就你一个人说真话，你觉得上面的人爱听？”
安宁轻叹着接话：“如果上面坐着的那位是明君，这个朝廷也不会如此了。”她想起小说里面的评价，“奸臣当道，朝廷多阿谀奉承之辈，有能志士被打压，内权掌握在宦官手中，更做出公然卖官之事。贵族王侯装聋作哑，剥削百姓，奢靡成风，五石散流行。”
“这样的朝廷，怎能不败呢？”
原主完全不懂这些，只能敬畏地听着这两个半调子的货色指点江山，觉得两位大姐真牛！
说完了，安宁也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她和九狐两个根本不懂政治，只能借着历史阅历，说些宽泛的大话。这话也只能哄一哄原主，如果是在别人面前卖弄，只怕要笑掉人家大牙！
三个人说着说着，也没有空闲赏景，不知不觉就进了皇后的宫殿。直到宫女请几人落座，奉上茶水，安宁才停止闲聊，专心准备着待会儿应付原主的大姐。
原主的记忆她都有，且因为是刚得到，往事仍然清晰，历历在目。安宁仿佛是一个旁观者，很多东西都清清楚楚的。
皇后比原主大六岁，今年正好二十寿辰，她是十五岁选秀入宫，算一算，姐妹也有五年没见过了。
那个时候原主才九岁，还是个孩子，性子也还好，安宁也不怕皇后认出不同，只重点回忆了原主九岁前后皇后的一些事情，以便等会叙叙旧。
不过也应该不会聊太久，因为宴会不久就要开始了，皇帝应该会先来等皇后娘娘，再一起出席。
安宁想到这里，身子轻轻打了个颤。想起九狐和皇帝，还有皇子、王爷那些事情……虽然有些人最后没有和她一起，但却曾经是她的裙下之臣——那女人是不是觉得父子兄弟一起，特别的刺激？
好重口！
安宁这时候想的一些事情，大半也瞒不过九狐，同在一个身体，大家隐约之间是可以感受彼此的想法的，除非特意去隔绝隐瞒。
九狐虽知道了，却也没有辩解，“安宁，你知道杀手是什么吗？”她没有等另外两人说话，便已经自己说下去，“杀手这种行业，从来不像小说电影里写的那么光鲜。它是一种，完全存在于黑暗中的行业。白天的时候，你必须泯然众人，大隐隐于市，经常会被人发现，追杀。随时随地做好搬家和逃命的可能，周身能带的东西绝对不多，而且注定你不能有长期的人际关系网。而等到夜晚执行任务，又必须极其小心，稍有不慎就是死亡，并且没有人为你收尸。”
九狐盯着自己透明的手，“我从被训练起就是这样，无时无刻都要小心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像一个影子融入生活，让人们无知无觉地忽视我。我曾经养过一条狗，可惜离开时根本不能带走它，它直接被活活饿死在房子里……所以当我换了一个身体，换上全新的过往，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怎么能控制自己不恣意妄为？不放*浪形骸？不去追求刺激？不能过一天算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原主直接就哭了，这具身体的眼睛也瞬间红了。安宁低着头，借喝水掩盖自己的眼睛，内心恶狠狠地吼原主，“不许哭！这可是皇宫！”
原主终于努力平静下来，安宁才叹了一口气，对九狐说：“我虽然理解你的想法，但还是不能认同你的做法。好在这又是新的一世，这一次，但愿我们三人都能好好生活下去……”
其实她最想做的是回到自己本来的身体里，可惜这个愿望目前还实现不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话刚说完，就有人喊：“皇后娘娘到。”
来不及反应，安宁便下意识地行礼，“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的身体自然有记忆，这个礼行的标准无比，没有半点失礼之处。
安苒在上面叫起，等安宁和继妹她们起来了，安苒才把安宁拉过来，“宁儿，好久不见……你瘦了。”安苒打量着她，眼眶却红了，“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当初姐姐嫁人的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这些年，还好吗？”
安宁眼眶里还有先去原主哭泣的湿润，哽咽着说：“我还好，母亲待我很好，父亲身体也还好，只是想念姐姐。前些年年纪太小，总不能进宫看姐姐，如今总算是见到了，姐姐……你也瘦了，在宫里还好吗？”
安苒点头，“我在宫里一切都好。”姐妹俩叙旧也只这么三言两语，身为皇后，她也需要问候继母，多跟继母和继妹聊聊，不能只顾着安宁而冷落了她们，否则传出去不好听。
好在继母为人确实不错，继妹也很喜欢大姐，几个人相处聊天还算融洽，并不让人尴尬。
在安苒出嫁前，继母就已经嫁进来好几年了。姐妹二人生母病逝得早，安宁那时根本还不记事，安苒年纪也不大，前者跟继母的关系最开始其实不错，只是后来跟安娴相处的并不算好，这才连带着跟继母也生疏了不少。
至于安苒，她跟继母自然不会是亲如母女，但两人都是成年人了，日常维持着亲人关系，即使不谈感情，从利益上来看也是密不可分的。因此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处着，表面上母慈女孝也足够堵上外人的嘴。
问候着家里的一些情况，继母正说着安宁的婚事，外头就有人传，说是陛下来了。
皇帝今年三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
皇室基因一代代改良下来，皇室子弟大多面容俊美，眼前的人也不例外。他生的极好看，身材高大修长，五官俊朗，并不显得文弱或者发胖，反而温和，脾气很好的样子。
因为有了儿子，年纪渐长，所以在唇上方蓄了短短的胡须，看上去更成熟一些，是她最欣赏的美大叔模样。
安宁的手动了动，低下头去，忍耐住自己的表情。
她其实很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也许是因为童年时父亲的忙碌，在她生命里缺失的一部分父爱，她下意识地想靠近和父亲相似的男子。
但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她能够靠近的，她也不应该靠近。
安宁只能心里默念，天涯何处无芳草……难得遇上一个这么好看的大叔，唉，居然连上去搭个讪都不行，实在是可惜可惜……
九狐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你忘记了吗？他曾经是——我的。”
安宁顿时倒尽了胃口。
说起来这个皇帝也确实蛮渣的，姐妹二人都尝过滋味，正好娶一个上一个，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三百，这么一想就一点都不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