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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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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就吃了起来，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偶尔响起左封云和左司渊关于军营的对话声，也很和谐。凌越本来就吃得不多，这一会已经饱了，但是又不想扫了兴，就硬逼着自己吃着刚刚杨氏夹过来的肉。左司渊吃着吃着，一转头看见她苦瓜脸地吃着，皱眉，凑近她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吃不下了？”
凌越抬头，水汪汪的凤眸盯着他，眼神里写满委屈，左司渊心里一柔，夹过她碗里的菜，不理会她眼里的震惊，放到自己的碗里，瞥了她一眼，凌越急忙低下头，不和他对视，脸却微微泛红。正说着话的左封云两口子没发现他们两的互动，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季如歌却看得清清楚楚，心如刀割，一向有洁癖的司渊竟然会主动吃别人碗里的菜？
杨氏和左封云说完话，转身看到凌越的碗已经空了，就想夹点菜给她，不料左司渊阻止了：“你别给她夹了，她吃不完。”季如歌的脸色白了几分。
杨氏一愣，看了看凌越明显饱了的样子，又看到左司渊碗里小山一样的菜，瞬间明白了，心里暗喜，嘴上却不满地说道：“怎么吃得这么少？”不过也没给凌越夹菜了。凌越感激地看了左司渊一眼，左司渊挑眉，对她眼里的感谢很是受用。
这时，下人端着一个大锅上来了，放到桌子上，杨氏站起身，打开盖子，说：“公主啊，虽然说吃饱了，但是这帝王蟹还是可以吃一点的吧？来来，你快常常，清蒸的，香着呢。”说着，夹过一只大腿放到她的碗里，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她不能吃极寒的食物！”站在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兰沁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瞬间，饭桌弥漫着冷凝的气息，场面变得有些尴尬，凌越看了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杨氏，然后转头看着兰沁，眼里写满不赞同。兰沁不理会她的眼神，看着杨氏，再次开口，语气更冷：“她不能吃极寒的食物！”
场面寂静，左封云有点隐隐动怒了，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指责了？就在这时，左司渊夹过碗里的蟹腿，说：“不能吃就不吃。”然后对杨氏说：“你也别忙活了，坐下吃饭吧。”
左司渊打了圆场，杨氏也扯起一个笑，坐下，说：“对对，不能吃就不吃，如歌，你不是最喜欢吃蟹肉了吗？你多吃点啊。”季如歌点点头。
除了吃饱的凌越，大家又继续吃了起来，不过气氛没有刚刚那么好了，凌越暗暗叹了口气，静静坐着，不说话。等到大家都吃完了，季如歌站起身，对着左封云夫妻说：“伯父伯母，如歌吃好了，多谢你们的款待，天色也不早了，如歌也该回去了。”
左封云也站了起来，说：“那行，司渊，你把如歌送回去吧，女孩子家的不安全。”
杨氏瞪了他一眼，然后担忧的看了一眼凌越，凌越不说话，嘴角溢着笑。季如歌满怀期待地看着左司渊，左司渊站起身，看了一眼凌越，然后迈开步子，冷声说：“走吧。”季如歌欣喜地跟上去，末了转身对凌越说道：“公主，臣女告退。”说不出的得意。
他们一走，凌越也站起身，说：“本公主也回去了。”然后高傲地转身，带着兰沁走了。她们走后，杨氏恶狠狠地瞪着左封云，说：“你是什么意思！故意的是不是！”
“哼，故意什么？以前都是司渊送如歌回去的。再说了，谁让她纵容自己的宫女对你不敬。”左封云理所当然地说，其实他挺喜欢季如歌和左司渊在一起的。
“你除了会打仗，还会干什么？！”杨氏气汹汹的骂道，转身走出去。留下左封云一个人无语。
一回到公主府，兰沁转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凌越急忙拉住她，可怜巴巴地说：“师姐，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兰沁微抬起下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说：“如果我不阻止你，你是不是就吃了？”
凌越浑身一抖，更加可怜地看着她。兰沁无奈，说：“噬心蛊喜温，过热过寒都会刺激到它，别以为有了蛊玉就可以为所欲为，天下第一蛊王不是说笑的，一旦发作，你知道后果吗？”
凌越低下头，不说话，兰沁继续说：“我知道你想给他们家留下个好印象，可是，你明明知道，他们真正中意的是季如歌，对你还是会有所防备，你做得再好，也是没有用的。无忧，不管怎样，现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你是左家的媳妇，更是至高无上的凌越公主！”
凌越垂眸，再抬头，眼里闪着破碎的光，勾起嘴角，说：“兰沁，以后不会了！”说到底，左家怎样看她和她有什么关系？左司渊怎样对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够了！
兰沁叹了口气，沉声说：“今晚，我给你弹一曲，光靠蛊玉是不够的。”
“好！”
月色如水，寂静的院子里，渐渐想起悠扬的琴音，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兰沁一脸冷然地坐在古筝前，拨动着琴弦，凌越闭着眼，坐在不远处，感受着美妙的琴音。要是有高手在的话，就能感觉出来，这琴声中，带着点点内力，能让人很好地平静下来。
凌越运起内力，慢慢调息着，感受到身体里的噬心蛊慢慢平静下来。一曲毕，兰沁脸上微白，轻舒一口气，这凝魂曲真不是一般地消耗内力。看向凌越，刚想说话，突然眼神一凌，运起内力，拨动琴弦，一道凌厉的琴音就朝着围墙的角落打去，当——利器撞击的声音，一道黑影飘出，坐在高墙上。
凌越睁开凤眸，站起身，转身看向来人，红唇亲启：“哪来的？”
来人轻笑：“倒是没想到啊，凌越公主身边的人真是多才多艺啊，这琴艺怕是天下无一人能比肩啊。”凌越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仅露出的一双黑眸似是闪过一丝宠溺，来人继续说：“怎么？公主前几日不是说了要端了我的天刹楼吗？”
凌越挑眉：“楼主吗？真是难得啊。”
“我就是好奇能以一己之力灭了我家十多个杀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果然不同凡响啊。”扫了一眼表情淡然的兰沁。
“你是来寻仇的？怕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凌越轻蔑一笑。
“公主误会了，我可不是来寻仇的，难道公主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人，来来往往不过就那几个，我既然生在皇家，总归要面对。”凌越一脸无所谓。
来人眼里闪过不满，继续说：“那公主又何必参与进去呢？安安心心做一个受宠的公主，和自己的夫君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不好吗？”
“呵——”凌越嗤笑一声，“自古无情帝王家，争，会死，不争，也会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争呢？争了，我在乎的人才会更好地活下去。”
“在乎的人？皇后？还是二皇子？”来人问道，凌越不说话，就淡淡地看着他，心里一动，继续说：“如果让你失去性命你也在所不辞吗？”
“我会把他送上那个位置，不惜一切代价！”凌越决绝地说。
来人眼里闪过怒气，冷哼一声：“随你！”然后飞身而去。
凌越看着消失的身影，垂下眼眸，勾起一丝浅浅的笑：“不管他愿不愿意！”
凌越最近这几天过得很安闲，每天晒晒太阳，也没什么事干，左司渊不知道是军营有事还是因为之前闹得不愉快，也没有出现在公主府。今天，凌越吃完早膳，照例躺在院子里的软塌上晒太阳，良辰在一旁给她扇风。兰沁走进来，对她说：“你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凌霄那边进展得也很顺利。”
凌越点头，让良辰扶她起来，说：“嗯，很好。回屋吧，太阳有点辣了。”
霄王府，一个内院里，不断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下人们颤栗地跪在一旁，一个穿着黄色裙子，长得艳丽的女子狰狞着一张脸，一扬手，把一个精致的花瓶摔碎在地，嘴里还骂着：“那该死的小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把王爷迷得团团转！气死我了！”
一个婢女白着脸，上前劝道：“娘娘，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如了那贱人的意了。”
“那你让本侧妃怎么样？那贱人都搬进府里来了！王爷还把她安置在了如意阁！那可是正妃才有的待遇！”万茹咬着一口银牙。
“娘娘放心，万大人是不会允许王爷娶她过门的。”
“哼，说是这么说，可是你看看，王爷对那贱人的态度！不行，本侧妃是不会让她得逞的！走，去如意阁！”万茹气汹汹地走出去，婢女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好跟上。
如意阁，万茹走进去，正看见一个长得十分水灵的姑娘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玩弄着手里的茶杯，一气，开口怒道：“哼，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见到本侧妃还不快快行礼！”
姑娘看见来人，翻了个白眼，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要进房，完全无视了万茹。万茹彻底怒了，对着身边的婢女说：“小青，这丫头不懂规矩，给我掌嘴！”
“是！”小青上前，正要拉住她，不料人一闪，避开她的手，然后扬起手，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小青懵了，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
和甜美的长相截然相反的狂妄声音传来：“想打我？哼，一直以来都是我揍别人的。”然后指了指万茹，不屑地撇撇嘴：“还有你，侧妃？不就是个小妾吗？公主我都敢打，你一个王爷的小妾也敢在我面前狂？看我不揍死你！”
“你！你！”万茹气得说不出话了，红着眼瞪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带着轻微怒气的声音传来，凌霄冷着一张脸走过来。
万茹一见，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转身可怜兮兮地抱住凌霄的手，告状：“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那死丫头竟敢打妾身的婢女！”
凌霄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看向始作俑者，那人不耐地翻了个白眼，说：“是我又怎样？我打她一巴掌都算轻的了，以前得罪过我的不死也残了！”当然，除了那个什么凌越公主。
凌霄收回视线，看着身前哭哭啼啼的万茹，沉声说：“侧妃，你先回去，本王有事和王川说！”万茹错愕地抬起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凌霄眼里的不耐，堪堪住嘴，瞪了一眼王川，带着小青气汹汹地走了。
人一走，就只剩下凌霄和王川了，不等凌霄开口，王川就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说：“凌霄，我警告你，本姑娘要不是和那谁吵架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才勉为其难住进你家，但是，如果还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来惹我，我不介意杀了她，然后烧了你的王府！”王川很是憋屈，得罪了公主，还被赶出家门，寄人篱下。
凌霄也不恼怒她的语气，将衣襟从她手中挣脱，理了理，然后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来骚扰你的。怎么样？在这还习惯吧？”
王川撇撇嘴：“还行吧，反正也待不长。”凌霄微微一笑，眼神变得幽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