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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嗯……挨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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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周恒的那段话到底有没有说动老何呢,当然说动了,他是真心喜欢这一行的,他想上台说相声,从一开始学,心心念念的就是说相声,哪怕是说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说了会怎么样,但是生活总会出现一些事情,让你措手不及,也没有耐心让你去适应,只会把问题抛在你的面前,呐,解决了他。
其实这一行艺人都苦,所以有些事情大家都不计较,也正是因为这一行的艺人苦,也有很多东西是大家格外计较的,老何在这个行当里混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已经过了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年纪,但是事实上,山水是什么,他也说不明白。
从喜乐街走出来,老何回头看着上面的大招牌,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在喜欢的行当也终归有一天不能继续干,就好像在喜欢的人,也总有百千种理由,让你无法再继续喜欢下去。
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外面月色入喜,只是微微有些寒冷,冷风从对面吹过来,穿过身上薄薄的外套,竟然也有些刺骨。老何的脚步很慢,在走在成都的街头上,左右望过去,马路上还是有不少人的,他有点儿饿了,下台吃夜宵好像是一个很久远的习惯了,于是他就想着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吃一口饭,往前拐了一下,走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老何看到了刚刚来成都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唱歌的艺人,那孩子依旧在那里,捧着吉他,唱一个挺悠扬的歌,老何背着手站在人群里听了两句,也没有多少意思,就又去找饭馆了。
再往前走几步,有一个从小胡同里支出来的招牌,上面写着牛肉面三个大字,老何想了想,觉得现在吃一碗热乎乎的面也挺好的,于是他就迈着四方步子走进了小巷子里,原来那家小馆儿并不是一进巷子就是的,而是要往里面走很远,反正他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就顺着指示牌,一直往里走去。
刚刚在街上的时候,老何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不过一拐到巷子里,他就察觉事情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感觉好像总有人跟着自己一样,想起前一段时间经常发生的事情,老何一下子就警醒了起来,他脚步缓缓的放慢,但是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下,但是也听不出什么异常来,他慢慢往前走着,看到前面有一家在卖一些女孩儿的鞋包的店面,店面外面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些扎头的皮套,最边上有一个眼镜支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太阳镜,眼花缭乱。
老何顺手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把折扇放在一边的一个塑料凳子上了,走到桌子跟前,随手拿起一个墨镜看了看,巷子虽然深,但是周围都是商家,大家门前的灯把整条小巷照的恍若白昼一般,老何拿着墨镜,看了一眼镜片,上面反射出身后的场景,大家都在各自忙碌,并没有人主义到自己,这让老何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自从上一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在没有人来找过麻烦,他最近有些安逸了,所以感觉上出现了偏差,有点儿草木皆兵了吧。他把墨镜放回去,又继续往巷子里面走,但是这心里就总是不舒服,甚至是感觉有点儿诡异了,好像总是有一双眼睛盯着它看,老何的胳膊上开始冒出细细的鸡皮疙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开始怀疑起自己。
但是他依旧不敢停下脚步,他知道,如果有人真的在跟踪自己,那么现在停下脚步或者是回头,是一定会打草惊蛇了,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往前走,然后见机行事。不过他已经放弃了吃夜宵的想法,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真有人跟着自己,那么到了店里一旦发生什么就更不好控制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吧自己藏进人群,此刻自己在明人家在暗,就像是上一次一样,自己是没有绝对优势的。
于是转过这条小巷子,他来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这是一条著名的小吃街,里面都是一些小商贩,煎炒烹炸各色齐全,这个时间,这条街上大多都是一些年轻人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称得上人山人海,老何几乎是非常迅速的闪身到了人群中,跟着人流也不知道在往什么方向走着。
刚刚一闪身的时候,他余光隐约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跟在后面,他心里有些发慌,就非常快速的往前去,想要尽快甩掉后面的人,这个人的来路他不敢多想,只是但愿一切别如他所想的那般才好。
人潮涌动,成都的午夜似乎不需要休息一样,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大笑声不绝于耳,走到这条街的尽头,老何就确定了身后必然有人跟着自己,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要反客为主了。
脚下没有停顿,快速的走进了一个非常狭小的胡同里,四周有些垃圾,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味道不是特别的好,老何并没有顺着这个胡同一走到头,相反是钻进了另外一个巷子,三拐两拐,周围就没有人了,路灯离得也远,他轻轻站在了石板路的一侧,一直拎在手里的珠串,慢慢缠绕到手腕上,他屏住了呼吸。
大约也就十几秒,地上就出现了一个黑影,老何的心脏蹦蹦蹦的跳了起来,他看了看手边也没有什么东西,上天的意思,就是让他硬拼了。
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那个黑影就已经很近了,老何趁对方一个不注意便扑了上去,胳膊死死的勾住对方的脖子,他这段时间身体一向不太好,所以脚底下就自然有点儿发飘,不过对方应该是个女人,只是挣扎了两下,老何一下子想起上个月发生的事情,心里的火儿腾一下就窜了上来,咬着牙在对方耳边低声说道:“你们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张海权是打定主意要我死了吗?”
他这话刚出口,怀里的那个女人突然收了一下胳膊,然后胳膊肘用力的往后撞了一下,老何没想到她这么强的爆发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胳膊上的力气就松了,那人扣住老何的手腕,一转身,老何的胳膊就被掰了过去,紧接着扬起手实打实的抽了他一耳光。
这一下的力气非常大,老何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顺着惯力撞到了墙上,他赶紧伸手挡了一下,脑袋才算没有撞上去,他被打的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下意识的扶着墙转过身,紧接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面前的女人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声音:“张昀泽,我他妈一枪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