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第二季》博士邓肯

192、全身而退

　　昀泽当即就傻在了原地，他一下子脑袋里就涌出来前一段时间铺天盖地的八卦新闻，上面写着路秦和房地产大亨的女儿佟筱雪疑似生子的新闻，当时他还想着这种事情肯定是假的，别人他不知道，路秦他是清楚的，他要真的那么容易能和别人结婚生子，自己和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是这话从张琪嘴里说出来，昀泽就知道也许是八九不离十了，张琪不是一个胡说八道的人，当然了，除了审讯的时候，不过，自己这点儿破事儿她都知道了，在往自己身上上审问技巧，有点儿多此一举了，他正发呆想这些事的时候，额头就被张琪拍了一巴掌，张琪瞪圆了眼睛看着昀泽：“你瞪什么瞪！听见路秦有孩子慌了？那不赶紧回去看住了自己的人？在外边瞎溜达，一天到晚没个影儿，过年都不回家，你长本事了啊！”

　　张琪越说越生气，抬腿就踹了昀泽一脚，如果是以前，昀泽肯定会下意识地躲一下，但是这一次，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刚那个孩子的事儿还没有完，张琪又甩出一句自己的人，相比路秦有孩子，昀泽此刻的智商，好像更加集中在后半句上，他半张着嘴，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出一句：“姐，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张琪看着他，没有回答，回身坐在了床上，这短短几秒钟的沉默，让昀泽有了思考的时间，他几乎马上就能猜到：“过年的时候，路秦回家了是吗？”

　　张琪坐在床上，抬眼看着张昀泽，张昀泽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恐惧和难堪，她看的一清二楚，她忽然想起过年的时候，路秦提起他们两人关系的时候，眼里那种空荡荡的悲伤，刚想说话，却看到昀泽咽了一下口水：“姐，我和路秦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昀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能明确的听出来他言语里的不自信，张琪现在都懒得去戳穿他，只是从心底往外看不起他：“你真是个王八蛋。”

　　昀泽盯着张琪的表情，听到她说这个话，就知道肯定路秦和她，并不是在暗示的层面上说这件事了，她已经非常确认他们之家的关系了。其实对于昀泽来说，可能对陌生人承认自己与路秦之间的感情，远比对自己家里人承认要轻松的多，所以此刻他只能垂着头，甚至不敢在看张琪，尴尬的恨不得窗外的青禾一枪崩了自己。

　　“今年，是路秦来咱家过的年，吃年夜饭的时候，我们挨着，我听到他跟小婶说你一天不回去，他等你一天，一年不回去，等你一年，一辈子不回去，就等你一辈子。你知道等一个人有多难受吗？你知道等一个人的最大期限，是多久吗？”张琪轻声的问昀泽，但是每一句话，都仿佛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砍上一刀，疼的一瞬间就让他红了眼睛。

　　张琪说完了话，就看着昀泽，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她来原本不是说这些儿女情长的，只是看着路秦和昀泽都在痛苦里，她这个做姐姐的，有时候也于心不忍。她是个军人，男欢女爱的事情她不懂，但是她又是个审问官，人心这样东西，又没人比她更懂。

　　“其实我已经决定回去了。”手里的矿泉水，已经被皮肤捂的温热，他拿下来，放在一边，靠在柜子上，眼睛低地的垂着，可能始终不太敢指示张琪：“我想离开他，这个想法很强烈，我也的确这么做了，用了一种类似同归于尽的方式，硬生生的撕裂我们那段关系。我丢了半条命，他也丢了半条命。”

　　“都已经是这么疼的代价了，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往回走的，可是我前几天看见他了，他在台上，唱着一首我听他唱过无数遍的歌。我那一瞬间就决定我要回去。”昀泽的声音有些塞哑，他仿佛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一样，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们之前一起说相声，老先生说，你是捧哏，你得盯住你的逗哏，我和好多人都搭档过，师父，师叔，师兄……我第一次和路秦搭档的时候，我一转头，欸？这个人的眼睛里，有星星啊。可是前几天我见他，除了平静和淡漠，我看不出别的。他不该这样……”

　　说到这里，昀泽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仿佛是在喃喃自语：“我也不该这样……”

　　“感情的事情我不懂。”张琪听着他自己在叨叨这些，多数她也听不太懂，刚刚她是想起了路秦的笃定，和昀泽的矢口否认，觉得替路秦不值得，现在听到昀泽决定要回去，还是稍微平息了一些她的怒火：“你别把路秦对你的念念不忘，当成你以为为他好，就可以随意替他做决定的资本，还什么硬生生的撕裂你们之间的那段关系，你凭什么撕裂你们之间的关系，这对他公平吗？你少把路秦当成你的附属品，得失来去以你的目光去看，他也不是个傻子，我告诉你张昀泽，今年过年我和他聊了聊，路秦的城府，不再你之下，换作是你，不一定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支撑那么长时间。”

　　听到后半句，昀泽就有点儿紧张了，他太明白张琪所谓的聊一聊是什么意思了，张琪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瞪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就是问了问你之前的事儿，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蒙我，我跟你说，深圳乃至整个张海权的关系网现在乱的一塌糊涂，看上去寿数不多了。你想好要怎么自保，我的话也得说在前面，我和你哥的第一意愿是保住你，但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必然会舍你保张家。”

　　张琪这样说，意思就是很明显了，张昀泽重新抬起眼睛，看着张琪：“上一次我问你，你说没人能全身而退，既然不能，那我就得有能力，保住自己全身而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