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第二季》博士邓肯

145、无间道

　　昀泽望着地面，觉得有些好笑，挣扎着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二姐说的没错，他们这种人哪有真的全身而退的，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才算完事儿了。

　　他搓了搓手，觉得梓曜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得好好给自己挖一个坟：“既然你都让我给自己挖好坟了，我现在说什么可能都没有用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还是想和你提一提的。”

　　梓曜靠在树上，正歪着头看昀泽一锹一锹的挖在地上，听他这么说，又看他脸上很是平静，有意不理他，但还是追问了一句：“什么要求，你说。”

　　“一会儿开枪的时候，打这里。”昀泽直起身体，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又指了指脑袋：“不要打这里。”

　　梓曜看着昀泽，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原本是一个不太愿意说话的人，但是也是第一次看到人死到临头了不求饶也不跑，安安静静等死的：“为什么？”

　　“你用枪杀过人吗？”昀泽指了指梓曜手里拿着的那把枪，梓曜也低头看了看，并没有说话，也或许是昀泽根本就无意让梓曜说什么，他很快就继续说：“这一枪打在脑袋上，半张脸就没了，到时候谁也都认不出来。”

　　“这深山老林的，真有找到你，你也化成白骨了。”梓曜冷冷的回答了张昀泽的话，张昀泽想了想，他说的也对，也就不执着他究竟打哪里了，于是，他继续弯着身体挖坑：“其实，你根本没什么必要杀我，就像你说的，我们大可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既然你认为我是萧家来取东西的人，东西没取回去，用不着你杀我，自然会有人杀我。”

　　昀泽虽然预感到自己的命今天十有八九是要丢在这儿了，但是还想要做最后一番挣扎，他之所以平静道现在，就是希望梓曜能放松下警惕来，这样他就多了一份生机。

　　但是让昀泽有点儿无奈的是，梓曜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他认定的事情绝对就选择最简单直观的方式去做，不考虑利弊，也不考虑其他，这份果断狠绝，是昀泽一直希望自己身上能够有的性格。

　　“既然早晚都是死，我杀你和别人杀你，对你又有什么区别呢？”梓曜歪着头，盯着昀泽的一举一动，他感觉这个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他得打起精神来，不然很有可能会栽在他手里。

　　昀泽挖的腰有点儿酸疼，就站起来直了直腰，他刚抬起身体，就看到梓曜也瞬间精神了，手里的枪又往上抬了抬，昀泽赶紧举起手：“我年纪大了，不能总弯着身体，你让我缓一下。”

　　那个坑已经挖了有昀泽小腿那么深了，他说完，也不在乎梓曜会不会开枪，就顺便坐在了坑边儿上，手肘搭在腿伤，稍微有点儿喘粗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想不通，觉得自己手里的人命越多，在这个圈子里就越有威望了？”

　　“你让那孩子骗我，说是于合京的后人，那你知不知道，于老爷子这一辈子，自己个儿手上，一条人命都没有。”昀泽掸了掸袖口的灰尘：“只有像你这种傻子，才巴不得手上的人命越多越好。”

　　这一次，梓曜没有立刻反驳张昀泽，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昀泽有一种预感，梓曜似乎是被自己说动了什么，他咳嗽了两声，继续说：“其实你杀我很简单，手指头一动，我就死了。但我刚刚也跟你说了，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他们都会感谢你，省了他们多大的麻烦，不过你杀了我也有好处，将来你进去了，量刑的时候，我这条命，能让你那条命，丢的更干脆。”

　　昀泽说道最后，语气就有点儿冷起来了，他虽然弯着身子，但是挑着眼皮，两只瞳孔就好像有两只冰凉凉的刀一样，让梓曜感觉含义彻骨，这种寒意，是来源于他开始隐隐觉得，昀泽说的是对的。

　　“仔细看看你手上的那把枪吧。认识吗？”昀泽的拇指摩挲着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无数的笃定：“下车的时候我见你看了几眼这把枪，□□，知道现在什么地方用□□吗？军队！知道为什么不让你打头吗？因为不出两天，就会有人发现我失踪了，找到这里，你想往哪儿跑啊。”

　　昀泽说道这儿，沉沉的笑了起来。他这话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梓曜也不是个傻子，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昀泽这话里的意思了，并且□□现在只有军队再用，这他是知道的：“你是卧底？”

　　“你说得对，我怎么能那么准确的敲开那九块砖呢？因为我追查这批钻石追查了五年，他在什么地方，在谁手里，我一清二楚。”昀泽越演越像，他甚至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变成了梁朝伟的模样，只是梓曜太年轻了，很难担当起刘德华的角色：“你如果只是杀了一个萧家的人，那很简单，但是如果我死了，不仅萧家要杀你，从今往后，你就要活在地底下了。”

　　可能是因为昀泽之前毕竟是做电台主持的，而且说了那么多年的相声，说起瞎话来一本正经的他自己都相信了，更别说梓曜。一五一十的给梓曜分析里利弊，昀泽觉得，自己的性命可能已经救回来一半儿了。

　　但是他刚刚想要继续往下说，就感觉前面不远处什么都系晃了自己眼睛一下，就好像是有人拿个镜子在晃自己，他侧了一下头，然后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又看了看周围，见这座山的茂密丛林中，居然有很多起伏各异的突石，他的心咯噔一下，脸色立刻就变了。

　　梓曜好像发现了什么，本来是歪靠在树上的他想要站直问怎么了，但是昀泽马上低声说了一句：“别动，站在那儿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