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前莞尔》空无女侠

5、第五章 郁笙心中一座城

　　彦莞和黎尔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单独成形的，如果非要讲的话，叶郁笙是个关键人物。他是黎尔和彦莞的中间人，也是黎尔和洛琛之间的桥梁，叶郁笙是渡人，是故，叶郁笙永远到不了陆地，他的心中立着一座城，而城中人，已亡。在很多年后的聚会上，林寞桐说：“我们这些人都太俗，都比不上郁笙，执念深到竟不会再爱了。”郁笙一笑，眼里一片空寂。谁知道，这姑娘最后竟然栽在郁笙的手上，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阿尔，你报的哪个系？”叶郁笙的声音很低沉，阿尔和彦莞年幼时都笑话过他声音难听，谁又知道这样的他后来竟成了低音炮歌手。
　　“好久不见，阿笙，感觉我们又回到小时候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回答，尽显沧桑。
　　“阿尔，江南地潮，心莫生了水汽啊。”郁笙知道，阿尔这个孩子，终究无法释怀父母因她车祸而死。
　　“阿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五年后我如果人间蒸发，你再把这个秘密告诉阿莞好不好？”阿尔心中仿佛有了定数。
　　“我相信，你如果人间蒸发，阿莞一定会动用一切力量找你，你们啊，注定要缠在一起。”叶郁笙冷静的出奇，眼里一片坚定。
　　“阿笙，其实……”阿尔倚在叶郁笙的耳畔悄悄地说道。
　　“郁笙。”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叫声，阿尔听出来了，是洛琛的声音，阿尔一向有这样的本事，闻音识人。
　　“是你呀，黎黎山中寻尔雅。”洛琛一脸惊讶。
　　“是呀，洛学长。”阿尔笑着回道。
　　“阿尔，你刚刚说的是真的？阿曦她……”叶郁笙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激动。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纵然云曦活着，也终究只是一个植物人。
　　“你们在说些什么谜语？我怎么听着一头雾水。”洛琛一脸疑惑。
　　早些时候， 少年少女的心，本来应该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可如今，在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少年少女们呀，都不再快乐........
　　阿尔把头发扬起，笑着对郁笙说:“阿笙，我在数学系。”
　　叶郁笙还没反应过来，洛琛说道:“很少有女生会选数学系，学妹，你很有眼光哦。作为你的师兄，我们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了。”
　　“阿尔，你刚刚说什么？”郁笙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刚刚没有褪去的笑，他不敢再追问太多，怕问得太多不能控制住自己去寻找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若要说起那件事，他也是帮凶，不可原谅的帮凶。
　　“叶郁笙，别去找她，我相信她不想让任何人见她。你不行，彦莞更不行。”阿尔严肃地说道，话落，明显能看到郁笙身体一僵。
　　“你们如果要继续这样聊，我先走了，也甭在这听你们讲些我听不懂的话。”洛琛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明显能感受到他有些怒气。
　　“阿尔，我没想到你心竟然这么狠，若是你告诉阿莞，他又何至于此？”郁笙脸上透着一股怒气，明显地责备。
　　“洛学长，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阿尔言语一转，对洛琛说。
　　“可以。”洛琛知道阿尔的心思，随着她顺话，阿尔和洛琛转身离开。
　　郁笙觉得这样的黎尔真的好陌生，从背后对阿尔说：“阿尔，你变了。”
　　阿尔顿足，能够看出她的肩膀有些微颤，这样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从叶郁笙的嘴里说出来却成了恶毒的话语，阿尔回道：“阿笙，有的时候 ，我们心心念念地想要做别人的太阳，但我们终究不是太阳，所以，根本守护不了一方阴生的心。”说完阿尔和洛琛快速地走了，不过几秒钟，但感觉像电影的慢放镜头一样，郁笙就看着他们走开，心里感到很无力。 郁笙想着想着睡了过去，夜，注定是长的。
　　阿尔知道，无论是在阿笙心里还是在阿莞心里，都弥漫着一个无法治愈的痛，为此阿笙离开了Q市，终日不见旧人，阿莞得病，年年要靠心理治疗师。是故在阿尔的心里，云曦是个不祥的存在，甚至说，她心里的恶魔告诉她:“云曦死了才好，这样彦莞就是她的了。”可是她发现她心里的天使以仁爱之箭射杀了那个恶魔，她根本做不到去诅咒任何人，惟愿世人皆好，当然，在她眼里，世人只有父母亲人，阿笙，阿曦，还有那个谁谁谁。
　　翌日，是新生的开学大典，学校让她这个第一名代表新生上台发言，阿尔想都没想就拒绝，但只是听见有某某某也要发言，她就改变了主意，当她听到某某某在上面发言的最后一句时，她确实愣了......
　　不远处的大讲台上，一名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的男子眼带悲哀地说:“任何一个人都弥补不了曾经发生的悲痛，如果上天确定要将厄运降于某人，那么希望她来到这里，保她万事如意。”他一手放在左胸上，一手挥向整个学校，这让其他学生都以为他口中的“这里”是指学校，只有阿尔知道，这最后一句话，是彦莞专门说给她听的。
　　轮到阿尔发言，阿尔看着自己手里的稿子，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根本没办法照着稿子念出慷慨激昂却虚情假意的话来，她扔了稿子，缓缓走向大讲台，说:“大家好，我叫黎尔 ，是‘黎黎山中寻尔雅’的黎尔，也是‘望尽黎明无亲尔’的黎尔，在这个世上，我从来都是幸运的，但也即将失去所有的幸运，所以我想告诉大家，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别，是故，请大家记住，在真正的离别到来之前一定要珍惜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谢谢大家，我的发言完毕。”大讲台下面是一片掌声，大讲台上面是阿尔标准的微笑，好像她眼里所有的悲哀都被淹没在其中......
　　但是有三个人没有为她鼓掌，他们“各怀心事”，若有所思。
　　彦莞心里想:“黎尔，你够狠。”
　　叶郁笙心里想:“黎尔，你够狠。”
　　洛琛心里想:“黎尔，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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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些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