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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远方 ...

  •   第九章,远方
      兄长的叮嘱,总是带着几分父辈的无奈与惆怅。
      白云正要为南山说好话,便听到那边乐正余亦的笑声。
      “怎么了?”夏侯南斗问:“你觉得朕说的不对?”
      乐正余亦摇首,目色之中带着诚然与温情,混沌之中是二人对南山的家之亲情,少年眉眼若画,轻巧低眉恰若远山千万芳菲桃李,又似一杯陈酒熏人沉醉:“你说的对。”
      “那你笑什么?”
      “就笑笑,不成?”
      “你那笑声别有深意,说吧,朕要听听。”

      白云也看去,只见乐正余亦随手抛了一只桃花,在手中随意把玩着,半是计较的开口:“那南斗你听了之后可千万不能和我生气啊,你若是生气了……我也不能怎么样。”越说越没有底气,小侯爷额下一弯星月:“我觉得没有必要改吧,南山就是南山啊,优点也好,缺点也好,那不是都是南山的性子嘛,再说了,南山已经很好了,真的……已经很好了。没有必要再好了。”说完他对着那方已经半楞的白云扬了扬下巴,多情魅意的笑意在眼中漾开:“王妃说可对?”
      她心中大喜,并未多想,直接拍案笑道:“对。”

      夏侯南斗一脸拿他无法的无奈:“不成规矩。”

      乐正余亦只是笑,并未多言。

      夏侯南山处理好一切,前来沉香亭时一眼便瞧见了背对着他正在和余亦说话的白云,听着她欢喜喧闹的声音,心中便是落了数不尽的轻松。
      领着自家媳妇走上归家的路,媳妇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正欢喜的玩弄着他朝服上的刺绣,望着马车外的天空道:“夫君。”
      “嗯?”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你为何要对乐正家那么愧疚。”她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已经了然情绪,纠结了半晌才道:“好像有一点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余亦。”
      “今天和余亦还有陛下聊了什么?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他执过女子的手,无意识的在唇边轻吻:“他们和你聊起我了?”
      “那倒是没有。”她突然不愿将那句话说给他听,她想要放在心里,有些骄傲的说:“夫君,你们中原是不是有一句高山流水觅知音?”
      “嗯。”
      “你和余亦是知音对吗?”她说的信誓旦旦,颇为欢然。却不料夏侯南山在她期待的眼光之中摇了摇头:“不是。”
      她有些失落:“为何?你们难道不是知音吗?”
      “他是我的知音,可我不是他的。”南山宽慰她道:“余亦自小就心思细腻,而且多为敏感,待人温柔,他懂旁人,可是旁人不懂他。简单来说,他是我们所有人的知音,可我们却不是他的知音。”

      “夫君,你很好。”她突然这么说了出来。
      “我很好?”他不解的看起:“哪里好?”
      少女灿然道:“全部,哪里都好,我就是觉得你好。”

      夏侯南山渐渐的繁忙起来,他每日都急急的赶回来伴着她,深怕她难过,怕她入了冷寂。
      望着他每日加剧的疲倦,小郡主心疼的叫他莫要这般着急的做事,自己也可自己玩闹,叫他安心。
      如此一说,她便当真不再每日盼着他归家,而是自己上街出城看尽长阳城的景色。
      那日她在街头遇上了归家的百里花影,百里花影也瞧见了她,一口一个王妃的叫的她心中恼火,生了二人的关系,白云想起小王爷曾经教过她的话语,她活学活用的给百里花影道:“叫我白云,不准叫王妃,这是王府的命令。”
      百里花影嫣然一笑,只应了下来。

      百里花影正在查案,说是要先去凌月阁复命,待结束了案件,便能伴着她玩。
      小郡主只求有人伴着她玩闹,听到百里花影这般说自然欣然跟随。
      随着她行到凌月阁,月婵似火般热情的冲来:“叫我好等,你们两个怎么在一处?”目光落在百里花影身后正跃跃欢喜的白云,她多为不解的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百里花影有事情要回复,便留下了白云和月婵在前院说话。

      听着白云解释,月婵算是了解:“你们两个是在街上遇上的啊,你们一会儿要去喝酒吗?那本公主也要一起去,我都很久没有喝酒了。”她扬眉笑道:“皇兄最爱管我,只说叫我莫要喝酒,莫要胡闹,今日和你们一起,我也算是有了一个由头。”

      白云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月婵,怪不得夫君说你任性。这样看起来,你确实很任性。”
      “任性不好吗?”月婵得意盎然:“全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任性。”
      “还有谁?”
      “海了去了。”她指着天空的方向道:“小时候最任性的就是余亦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反驳任性二字的吗?”
      “不知道。”白云懵懂的眨巴着眼睛:“你们中原的事情我不是很明白。”
      夏侯月婵奸笑起来捏着她的肩头道:“不过是随心而动,复无怨怼罢了,怎么就能说是任性呢。”
      “这个……”她看去,用新学的词语道:“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可他说的也没有错,不是吗?”夏侯月婵点着她的鼻尖道:“你知道喝酒伤身吗?”
      “知道啊。”
      “那你以后不喝了,知道伤身还要喝酒,你也太任性了。”
      小白云这才发现自己被她调戏了,立刻跳起来:“哪里有你这样举例子的?”
      夏侯月婵往后退了两步望着身后的牡丹与芍药,笑意酣畅的折下一朵:“这花开的正好。”
      “你折它做什么?”白云有些怜惜的开口:“它这样很快就死了。”
      “我不折它,它也会死的。”夏侯月婵将那牡丹放在鼻尖前轻轻的嗅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可是古人的诗句,很有名的。”
      她郁闷的嘟起嘴:“你们就不能说一些,我能听得懂的话吗?怎么整日都说一些怪怪的长话?”
      “这叫诗句,你们西域没有吗?”
      她指着自己的脑子:“倒是有,不过我们的阿爹和阿娘也从来都未叫我们学过,只是说草原儿女骑马射箭,打猎屠狼才是最重要。那些文人的东西和我们这辈子都搭不上边,不学也好。”
      “你不会连字都不认识吧。”
      “认识几个,但是,不多。”
      夏侯月婵有些不解的看去:“那我二皇兄平日里面都和你说些什么?他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我……”她单纯道:“我听不懂就问他啊,夫君很好的,他什么都能解释给我听。而且他很厉害,再难得词他一解释,我立刻就听懂了。”小白云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真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好的哥哥。”
      “……”夏侯月婵僵在那处半天才抬起手臂,轻轻的摸着那孩子的额角:“看来我二皇兄真的是捡了一个宝啊。”

      百里花影领着那二人从凌月阁行出,白云闹着要喝花酒,吓的夏侯月婵面色都多了几分尴尬,而后只听白云说:“夫君说了,花舞楼的枇杷酒就是花酒,花酿的酒。”
      夏侯月婵满目荒唐的看去:“本公主只有一个问题。”
      “嗯?”
      一旁的百里花影笑而不语,似是已经对这惊世骇俗的言谈有了抵抗的能力。
      “谁告诉你,枇杷是花的?”她似有怒意:“枇杷是果子好不好?二皇兄看着人模人样,怎么这么狂骗你?”
      “夫君说了,那枇杷成果子之前也是开花的,只是模样变了,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什么话啊,差别大了好不好?”她蹙眉,瞧着面前白云据理力争要为夏侯南山保驾护航的模样,她一肚子不满:“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夏侯南山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当然了啊,他可是我的夫君啊。”她坚定无疑的语调叫那方的百里花影都为之一笑。

      单纯的人总归是惹人怜爱的。

      月婵为公主,虽然如今并不是公主的打扮,也没有多少人能认出她,可花舞楼总归是风月场所,她出没那地并不是一件好事。同理,没有君言王伴着白云一个小丫头前去花舞楼也多是不妥。
      百里花影对她二人说了这名誉之事,又提出自己凌月阁少阁的木牌:“我去吧,旁人问起来,我只说自己是在办案,可好?”
      “那你快点啊。”身份芥蒂多少要介意一切,二人望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胭脂之色间。

      “我二皇兄常常带你进去此地吗?”
      “也不是常常,家里酒喝完了,他便会带着我过来买酒,只是每次只在楼下,我只去过楼上几次,还见过晚霜姐姐,她每次都给我拿最好的点心。至于其他的房间和地界,我都没有见过。”
      夏侯月婵在心中冷哼,那是自然,他连花酒这种瞎话都能编出来,怎么可能带着你上楼去看那些云雨之色。
      “月婵,你很不喜欢这花舞楼吗?”她瞧出月婵眼中的鄙夷,下意识的问出声。

      “不是,本公主只是很不喜欢皇兄诓骗你。”皇家的傲然之气在眉眼漾开,华贵不可侵犯她多娇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盛气凌人:“真是羡慕花影。”
      “花影吗?”她歪头看去:“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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