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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解释 ...

  •   云千泽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小手,语气温柔而宠溺:“再睡会。”
      姜以欢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往下移,身子往前一倾,迅速扒开他胸前的衣服,摸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颤声问着:“疼吗?”

      三年来,他身处地狱深渊,但内心始终埋藏着一抹不灭的希望—他的妻子在家等他。
      云千泽轻叹一声,上了战场的男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伤痕累累,他把姜以欢搂在怀中,畅然笑道:“都过去了,不疼。”

      他说得看起来风轻云淡,但满身的伤痛只有他自己清楚,庆幸的是,现在我们都还能拥有彼此。
      “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去上朝?”姜以欢从他怀里抬头问着,“穿这么少,就不冷?”嘴上在责怪着,手里却主动帮他把衣服拉紧穿好。

      云千泽却把她又按在床上,笑道:“昨日就向皇上告了假,今日留在家里陪你。阿欢你看起来没有要睡的意思,那我们再接着办正事?”
      平常无人问津的云家,现在是门庭若市,可惜云千泽一概不见,让明夏全都挡回去,不管他们怀着怎样的目的,他都不关心,与他们寒暄倒不如与夫人待在一处舒服。

      姜以欢脚底发虚,浑身无力,哪里还能受得住他如火般热情?
      “不要!”她坚决抵制他残暴的恶行,绝不教他得逞。
      姜以欢被他捂着脸不许他亲,更不许他动手动脚。

      云千泽看着她防备的样子,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弯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叫声夫君来听?”
      “叫了就放过你。”他语气间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嘴角却噙着满满的笑意,伸出食指,一下下地掰着她柔软的指头。

      姜以欢知道自己被他戏弄了,立即放开捂着脸的手,坐起来气鼓鼓地看向他,一脸难为情地叫了句:“夫……君。”
      “嗯,乖。”他拍着她的头,抓着她柔顺的长发,然后把她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原来他早早就让明夏抬进来两桶水提前准备着,等她醒来再加一桶热水就可以,没想到她提前醒了。
      温热的木桶里还冒着热气,姜以欢却有些迟疑,他要看着她洗的意思?
      “先去穿好衣服,再把明夏叫进来。”姜以欢一边慢条斯理地脱衣服,一边条理清晰地对他说着。
      云千泽却置若罔闻,反而上前帮忙熟练地解开她的衣扣。
      “出去。”姜以欢受惊吓般地往后退,紧紧裹着衣服。

      云千泽一愣,随后笑道:“是我鲁莽了……”
      说罢转身出去了,只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
      姜以欢如释重负,虽然他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但是因为从小就疼爱和关心,她一下子还不能习惯别人过分的亲近和示好。

      不多会儿,明夏进来为她沐浴更衣,洗漱梳头。
      铜镜里不甚清晰的模样,也能隐约看出她脸上的红润光泽,明夏在她头顶说笑:“夫人,将军一回来,我们府里都热闹开了,一大早就有人来拜访,快把门槛都踩破了!不过,您这气色好多了呢,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将军人呢?”姜以欢出了屋子并不见他人,不是说今日不需要早朝吗?怎么人又不见了?
      明夏掩嘴笑着,才一会不见就开始想念了?
      “将军进宫了。”云千泽临走时只简单交代一句,并为多说什么。

      看着姜以欢怅然若失的样子,明夏轻笑一声:“夫人,您,这是一会儿都不能分开啊?”
      姜以欢意识到自己的神情表现的太明显,只好收敛起来,板起脸佯装生气:“你这个小丫头,也来取笑我?”
      “不敢,奴婢不敢。”明夏这三年来跟在她身边,悉心照顾,情比姐妹,这点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饭后,姜以欢在屋子里做靴子,她自觉手艺一般,但跟着明夏认真地学起来,做得也有模有样。云千泽这刚回来,需要添置一些衣服鞋子,父亲也快要回来了,也顺便做一双尽尽孝心。

      姜以欢躺在床上病着的这阵子其实发生不少事,明夏见她状态不佳也不敢多嘴,扰得她不能安宁。
      据说,姜以欣怀有身孕的第三个月,宋家二公子又纳了两位年轻貌美的小妾,宠爱有加。作为正室的姜以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气吞声,默默搬去厢房。
      据说,宁家二公子投靠皇上新封的晋王—二皇子,宁文倩被悄悄送入王府,成为侍妾。

      姜以欢虽然不知道这些事,但她前世最后一段时间的记忆还在,她知道这些必然会发生,所以明夏几次欲言又止以后,她抬了抬眼皮,淡然地说道:“说罢,宁家还是宋家?”
      明夏闻言一愣,夫人都知道了?
      “宁二公子他很好,今早还来府上拜访将军呢,不过,他没能见到将军。”明夏还记得云千泽听见二公子的名字时,一直阴沉着脸,眉头皱了好一会儿,大概在为三年前二公子去云家提亲之事耿耿于怀。

      姜以欢点点头,两个人见面不会有什么好事。
      “宋家呢?”姜以欢并不打算深究,他们总算熬出头,也算得偿所愿,反倒是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傻妹妹,不知道这一世的命运会如何?

      “宋二公子又纳妾了,还一下纳了两位,二小姐怀着身子还要照顾小公子,实在艰难。”明夏每次看着与自家夫人相同的那张脸,都会感慨命运弄人,她们姐妹命途多舛,所以说起这事情来,也是愤愤不平。
      宋家二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在外风流多情,对妻子冷漠如斯。

      姜以欢放下手中的活计,打算回家一趟,看望兰姨在家过得可好。
      云千泽一回来,她也不需要在多费心神,该好好帮着兰姨分担才是。

      “宁二公子的事,以后不许再提。”姜以欢对明夏仔细叮嘱着。
      “知道。”

      她们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脚步声靠近,云千泽回来了,还带着太医。
      原来是记挂着姜以欢的身子,特意亲自去宫里请太医。

      “明夏,带张太医去老夫人那里先瞧瞧。”云千泽说着坐下,话朝着明夏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姜以欢。
      “是。”明夏一边告退,一边朝姜以欢抛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们俩刚才说的话,大抵是被将军听了几句去。

      姜以欢端一杯热茶给他,这还是明夏刚才新为她泡的,她没来得及喝一口。
      云千泽接过来放在一边,拉着她的手问道:“听说,夫人与宁二公子走得十分亲近?”
      姜以欢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风言风语躲不过,这么快都传到他耳朵里去。
      “当初接近他是为了探寻将军的下落,后来他落难施以援手,也不过是报恩。”姜以欢冷漠的口气,疏离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陌生,但她郑重地解释着,也是心里在乎的原因吧?

      云千泽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指着她腕间那串碧玺问道:“那就把他的东西还回去,为夫看着不舒服。”
      姜以欢一头雾水,取下那串碧玺问道:“这是他的?”
      这串碧玺她一直随身带着,那天在姜家晕倒,醒过来以后发觉手上多了一串东西,就以为是兰姨给的也没多想。

      “这是他随身之物,据说驱邪避难。”云千泽说道。
      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但宁文韬不曾离过身,甚至不给人碰。

      姜以欢本想着她亲自去还,当面感谢,但看着云千泽那难看的表情,只好闭嘴,把手链交给他处置。
      “你别太过分,他那个人小心眼,又记仇,不好得罪。”姜以欢不放心地说着,前世的宁文韬手段阴狠毒辣,在他落难时咄咄相逼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接手以后的大理寺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原本寒着脸的云千泽听完她这话,脸色好看许多,甚至嘴角还挂着明显的笑:“阿欢,你说的很对,为夫会小心处理。”
      他现在最享受最得意的一句话就是,阿欢,为夫……
      每每念之,似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恨不能时时刻刻提醒别人他是姜以欢的男人。

      按照云千泽原先的想法,必定当面把东西归还,顺带警告一二句,但他思量再三之后,觉得此举欠妥,免得夫人以为他也是那种小气鬼,还是派人送去的好。

      明夏带着锦盒站在宁二公子的新宅子门前时,踌躇良久,也不敢进去,她总觉得这扇门里住着的宁文韬和韩冬和她没什么关系,陌生的很。

      冬日的阳光很暖,但不足以驱散所有的寒冷,一阵冷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个哆嗦。
      明夏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进去,却正好瞧见里面有人出来,她慌忙躲在一边的墙角。

      韩冬瘸着的那只腿还没好利索,走路总有些影响,他跟在一身华服的宁文倩身后,扶她上马车,动作小心翼翼,眼神却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远远站着的明夏才真正明白姜以欢那时候的话,莫要错付真心,他的眼里是不是也能看见你?
      原来他的眼里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从未有她的影子。

      等韩冬进去时,明夏抽着鼻子擦干眼泪,挤出个勉强的微笑,向着大门口走去,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韩大哥,二公子是否在?”
      “在,是云夫人……”他的话还未问出来就被明夏强行打断。
      “不是,是将军叫我来的。”明夏拿出锦盒,走进大门。

      宁二公子这段时间很忙,他是二皇子跟前的红人,诸事皆仰仗他出主意,所以许多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书房里宁文韬正忙着,明夏进来时他才停笔问道:“云夫人有什么交代?”
      “将军叫我送这个过来。”明夏双手捧着锦盒上前,恭敬地摆到他面前的书案上。
      早上去拜访他避而不见,现在主动派人过来送礼物?

      他打开锦盒看见里面的碧玺手串时,陈静如水那张脸随之一僵,再把盒子盖上放在一边,继续低头忙着。
      “你回去吧。”宁文韬浅声说着,语气里也分不出喜怒。

      明夏跟在韩冬后面,直到门口才随意问一句:“腿,好了吗?”
      韩冬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关心,忙道:“好得差不多了,多谢。”
      没有多余的话,她也没有多留一步的理由,一句那就好之后,明夏笑着转身离开。

      韩冬站在门口,望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坐上马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忽然想起二公子的话:“明夏是个好姑娘,她对你也是真心实意,你若愿意,我可以成全你们。”
      他拒绝地干脆,因为他要留在公子和小姐跟前,与他们共进退,他不想去过那简单幸福的日子,而且他心底最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更给不了明夏想要的幸福。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云将军回来以后,云夫人和二公子也不会有任何牵扯,他和明夏之间也无需任何往来。

      明夏回到云府时,收起失落和难过的情绪,整理好心情才敢踏进大门。
      太医正在给夫人把脉,只说身子虚,需要精心调理。

      临走时张太医看一眼云将军还未消肿的脸,问道:“将军的脸……”
      “摔的,无碍。”这拙劣的谎言很难让人信服。
      张太医捋着白胡须大笑,不再多言,战场上都没摔倒,一回家就摔了跟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太冷了,木有小剧场……
    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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