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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琅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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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是个开放的朝代,这里特指对女性而言。
大宁开朝几百年,其中也不是没出过参政的公主以及皇后太后。
但参政和掌政是两种情况。古往今来,他们就没听过女子为帝的说法!
琅王殿下的提议实在过于荒唐了!
御史台的谏官们摩拳擦掌,誓要让这个出言无状的琅王付出代价。
一大批弹劾的奏折如流水一般涌入乾清宫养心殿。
殿内,以太监总管王安为首的侍从们战战兢兢,不敢去看帝王的脸色。
“王安。”经过度日如年的几息之后,殷晏绥终于说出了今日回殿后的第一句话:“传令下去,琅王言行无状,罚俸半年,再让他读《礼记·大传》,什么时候懂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这个惩罚……王安一愣,恭敬道:“是。”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陛下并不怎么生气。
至于陛下不生气到底是因为不在意琅王殿下的不着调还是因为真的有那么个念头……就不是他一个太监应该关心的了。
却说琅王殷湑接了旨意,乖乖地呆在府里禁足。他自己到不觉得有什么,每日早晨认真的给自己早死的大哥烧一柱香后,他就带着妻子跑到院子里赏景观花,偶尔还在院子里的小湖旁钓钓鱼,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至于他爹说的《礼记·大传》,殷湑暗暗瘪嘴,完全不把其放在心上。该玩玩该乐乐,孝期不能饮酒开宴,他索性陪着妻子在院里做起画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可气坏了不放心跑过来看望女儿女婿的柳谦。
他完全没法理解,这个回京第一天就扶着永熙皇太子灵柩大哭,第三天就在朝上直言要皇太子之女继位而直接被罚禁足的青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他一心都挂念着兄长忠心耿耿吧,他在自己院子里玩的挺开心的。说他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吧,那个扶棺痛哭还对太子遗孀儿女关怀备至的人又真是他。
“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柳谦忍不住问道。四十多岁快奔五的人了,这一刻的表情却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似的,眼巴巴的等着个答案。
“我怎么想重要吗?”殷湑认真的问道。
作为嫡次子,在太子无子而薨的情况下,他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
朝臣们希望他作为正统成为太子,兄弟们不管如何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比他先出头,哦,把他推到那个位子上成为靶子倒是很可能。父皇……父皇他就还没缓过来。
作为一个对自己亲爹心思还算了解的儿子,殷湑只能表明自己对这个位子没有半点心思,以此来安抚那个护食的老狮子。
这些兜兜转转的东西,殷湑说都懒得说,他本性里对这些权谋之事依旧排斥,此次禁足也正好给了他时间考虑以及……哀悼。
“死的那么早干嘛?”他暗骂道,面上却不急不缓好似全然不在意地安抚他那着急的快要上火的岳父,心里却想,那些兄弟也应该要有动作了。
至于岳父口中的那个《礼记》?殷湑自认为当年已经被罚抄够了,不用也不想再读一遍。
在他看来,嫡长孙本来就在继承权上高自己一位,殷琬那丫头又是大哥大嫂的唯一嫡女,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他爹实在迂腐。
“王爷,您好歹也看一眼……”作为一个正经人,柳谦对自己女婿的做派实在难以忍受。
“王爷,有客在偏厅等候。”一名急急忙忙赶来的小厮打断了他的话。
殷湑缓缓抬眸,眼光微闪。
而同一时间的宫里,被他骂迂腐的爹已经气到差点把桌子都给掀翻了。
如果知道二儿子又在心里骂自己,他估计会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