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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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好像就这么定下来了。海曼一直觉得恍恍惚惚的，直到阿诺德带着他走进福尔摩斯教授的办公室。那是个魔药蒸汽氤氲的屋子，弥漫着草药味道，来源是角落里一口坩锅，正咕嘟咕嘟煮着什么。书架里的书很多，都快塞不下了，其中几本在边缘摇摇欲坠。置物架上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一些金属容器和切割材料用的小刀什么的，摆放很整齐。海曼还瞧见了一个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窝对着大门。
“教授。”阿诺德站在桌子前。
福尔摩斯教授似乎正在批改作业，不过他没有因为被人打断而生气，抬头道：“马尔福先生，什么事？”
“教授，不知道您能不能允许一年级破格参加魁地奇比赛——我刚才看了格兰登先生在飞行课上的表现，而且鉴于现在校队正缺人——”
福尔摩斯教授把目光转向海曼。
“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赢得奖杯，最后一场比赛至关重要，教授。”
“事实上——”福尔摩斯教授开始收拾书桌上的东西，把那一摞羊皮纸作业都收拾好，弄成一厚叠放在旁边。海曼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以为从那薄唇中吐出来的肯定是拒绝的话了。
“霍琦夫人在第一次——就是那次救了格兰芬多的飞行课后，就已经告诉我格兰登似乎对扫帚的掌控还不错。”他说。不过从那眼神来看，教授还是不赞同“救格兰芬多”这件事，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既然马尔福先生都这么说，克林特的意思呢？”
“我们都同意，先生。”阿诺德补充道。
福尔摩斯教授点点头，然后走到那张过于宽大的书桌边，拉开一个抽屉翻找两下，拽出来一张纸：“去把申请表填了，之后就可以按球队的意思进行训练了。”
海曼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努力控制住不停想要上扬的嘴角，认真点了点头：“没问题，教授。”
“当然，我也希望最后的奖杯落在斯莱特林。”不知是不是海曼的错觉，向来不苟言笑的教授脸上居然有一丝赞许。
走出那间魔药办公室没多久，海曼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他几乎是用雀跃的语气说：“这可真是太棒啦！”
“是的是的，”阿诺德扫了他一眼，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错。当然啦——解决了一场斯莱特林球队的灾难，“我二年级进球队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忘乎所以，男孩。球队的训练可是很严格的。”
“对了！”海曼惊喜地睁大双眼，“我需要一把新扫帚！我可不能骑着破破旧旧的老款在天上飞，对不对，马尔福先生？”
“是的。”阿诺德像看着一个有点儿瞎胡闹的小孩子一样无奈，“新扫帚——关于这个，你不用着急，我那里还有一把，你可以先用着。”
“真的吗？太好了！”海曼叹道，“可是你怎么会还有一把新扫帚？”
“就在威尔逊那件事之前。我大概就意识到了可能需要一名新队员吧。”
然而这名新队员光荣上任还不到一个一个小时，几乎整个院都知道了这件事。魁地奇球队总是热点新闻的中心。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这个决定：
“如果一年级都可以进魁地奇，那霍格沃茨二年级才能选拔队员的规定岂不就被打破了？”说这话的大多是一些能力不够进不了球队，所以故意发酸的人。
尤其是已经从医务室回来的威尔逊，他大概还想着自己能够恢复击球手的身份。于是在知道这件事后，他非常生气，直接找到了亨利，对着他大吼大叫讨要一个说法。
“克林特！我想你能发现我是被害——这和我能不能继续担任击球手完全是两码事。”
亨利对此十分不耐烦：“我不管你是被袭击还是怎么的，不管这事是有关球队还是你糟糕的黑魔法防御术，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如果你肯花时间去看一看格兰登的飞行，就不会在这里浪费精力了。”
海曼因此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仇敌：每次在路上看到的时候，这个矮小的二年级总是用他眼尾低垂耷拉下来的小眼睛不友好地注视过来，就像很想给他来一个恶咒似的。
不过支持的人总是占了大多数。阿诺德的几句话让大家轻易就站在了海曼这边。多洛莉丝更是兴奋，她虽然自己对粗鲁的魁地奇不算感兴趣，可到底也希望好友在这方面发挥特长。
正式训练这天下午完全没有课，上午经历过两节魔药课后，所有的学生都如释重负。吃午饭的时候，阿诺德把堇菜布丁推到海曼鼻子下面，说道：“多吃点，下午可能会很累。”
“这么说我倒害怕了。”海曼干巴巴道，用勺子挖下一大块奶酪塞进嘴里。
“你会没事的。”多洛莉丝安慰他。
然后在海曼骑在那把崭新的“星陨”上，真真切切飞在了空中，温暖和煦的阳光微风轻轻拍着他的小脸，地面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小和不真实。
海曼觉得他的小腿肚子在打颤。
“加油，海曼！”玛佩尔·布朗远远冲他喊道，挥舞着手臂。她是队内唯一一个女孩子，做追球手，皮肤黝黑，性格活泼爽朗。
好的，好的。海曼微俯下身子，两手紧紧攥住漆黑的扫帚杆。作为找球手——没错，在一番商议过后，本来应该替补上威尔逊的击球手位子，可是阿诺德拎起他瘦巴巴的小臂，它们看起来还没那球杆粗，之后大家一致认为他做不来这个。于是他们互相调换了，阿诺德做击球手，他去抓金色飞贼。
然而在空中飞了这么久，他却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连个金色的影子都没看到。“星陨”不愧是现在最贵的扫帚，平衡性能一级棒，加速起来带着一股猛劲儿。
也许应该远离赛场看看，海曼这样想着。今天的训练就是模拟练习，为了不给他太大压力，亨利在开始前说金色飞贼找不到也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虽然大家都没吭气，可是海曼不是傻子，他能从队里压抑的气氛中看出来，他们非常需要一名得力干将，一个能完全融合队内打法的人。
记分牌上已经表明了数字七十，这证明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海曼开始变得有点没耐心，好几次他都把阳光在球杆上的发光当成了金色，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一无所获。阳光愈来愈强烈，海曼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飞行的时候冷风灌进去，让他忍不住哆嗦。
懊丧之时，阿诺德从下面的赛场上飞上来，手里握着球棍。他活动着手腕，脸上也冒出了汗珠，可还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浅色的眼睛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冷静点，你的任务是抓到球，而不是被球耍得满场跑。”
“可是我看不到！”海曼有点崩溃。
“你会看到的。只需要耐心观察，用眼睛看整场，而不是只盯着一个地方。”
找球手前辈的话让海曼稍微镇定点了。之后的十分钟内他发现了两次金色飞贼，最后一次就在玛佩尔的脑袋上方。
海曼朝着那里俯冲过去，玛佩尔注意到他，尖叫着躲开。海曼伸出手——终于把那个小球握在手心。
“干得不错。”在全队的欢呼声中，阿诺德拍了拍海曼的脑袋。
直到换了衣服，走向城堡，一种难以言喻的欢乐还充斥在海曼的全身。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脚底都是轻飘飘的，仿佛吃了太多蜂蜜公爵的糖果。虽然他今天的训练中速度不够快，可是对于一个新手来说，他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不是吗？
以至于在离开操场的时候，海曼甚至叫住了阿诺德。
“嘿，马尔福先生——”
阿诺德扭过头来。
“我是说——我能像其他队员那样喊你的名字吗？”
说这话的时候，海曼的心脏跳得像面小鼓，不过他不确定是因为刚经历一场大运动量训练还是什么的，总之整个人都绷紧了。
阿诺德脸色泛起古怪的笑意，他深深看了紧张不安的新队员一眼，轻描淡写道：“行吧，行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就连海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奇怪的话！在回城堡的路上，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可能是他对队内所有的成员都开始直呼其名，而且——
海曼停下了脚步。他听到自己的身后似乎有脚步声。
是谁在他身后跟着？
他在兜里拿好魔杖，猛地转身。
巴蒂·威尔逊站在走廊的尽头，和他不过三米的距离。矮小粗壮的身材背着光，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藏在阴影里，像一只斗牛犬那样。
海曼没出声。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一个打招呼的好时候，而这时的走廊非常安静，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加入球队了，是吧？”这显然是句陈述句，海曼觉得没有必要回答。
“别栽得太狠，小子。”
威尔逊说完这句就扭头走掉了，就仿佛尾随这么久只是为了警告他这两句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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