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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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已经是十一点一刻了。尽管心里只想挥挥魔杖关上庄园的大门，阿诺德的脸上却还是挂着从容得体的微笑，送走每一位宾客。
马尔福夫人拢了拢她的长发，这位女主人的脸上终于表露出一丝疲惫：“辛苦了，阿诺德。”
“这么说——关于那对赫尔斯母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赫尔斯？”阿诺德轻轻皱眉。
“噢，她的小女儿布利加达，今晚你们看起来交谈甚欢。赫尔斯家族现在权势最大的就是这位赫尔斯夫人了，在法国很有些威望。”马尔福夫人搂过儿子的肩，两人沿着黑色大理石台阶走进古堡大厅，沉重的大门在二人身后徐徐关上。
“法国……”阿诺德若有所思，“布斯巴顿。”
“是的。”露易丝·马尔福微笑道。尽管年纪已不算小，可她保养得当的脸上逐渐展露一种成熟的风韵，每一道细微的皱纹都似乎犹带风情。眼睛温柔而敏锐，整个人像一朵古堡花园中最娇嫩的蓝色玫瑰。
“也许我不该多言，不过希望你和赫尔斯小姐能发展一段友好的关系。”
阿诺德的房间在二楼，银色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绿色蛇形吊坠。推开门的那刻，呼啦啦的声音传出来，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刷地从床头窜到了他面前。
他眼疾手快地一抓，摊开手心是一个挥舞着翅膀，小嘴叽叽咕咕还在吵闹不停的木头猫头鹰。它由棕色的梨木雕刻而成，眼睛处被塞了一颗黑色的豆子，木头爪子削得尖尖，不注意还真有可能被抓伤。
这是海曼想破了头皮才琢磨到的圣诞节礼物。起源是刚买回珀西瓦尔时，格兰登先生看着欢喜，兴致勃勃地去买了木头和工具刀，在家坐了三天照着原主的样子刻出来的。老实说确实栩栩如生，简直就像缩小了两圈的珀西瓦尔。而这个木头版的珀西瓦尔原本并不会飞，海曼就拿着这个雕塑跑去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央求那位假期还在批改作业的魔药课教授施点小魔法。
随礼物一起到来的还有海曼一封长长的圣诞节贺卡，上面啰哩啰嗦地解释了这个木头猫头鹰的来源。
阿诺德看完这封信忍俊不禁，脑海中似乎可以想到福尔摩斯教授在听到这个要求时是怎样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妥协地给这个猫头鹰提供了一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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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假期对于海曼来说又无聊又刺激。刺激的是他可以在夜晚更无所顾忌地畅游霍格沃茨（在被多洛莉丝发现后她就强行要求自己也要加入），他们发现了很多个空闲的教室和画像，奇奇怪怪的雕塑。还有一个门一直在紧紧锁着的屋子，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黑色符号。这引发了他们的好奇心，但在试过了开锁咒和蛮力后，门却还是打不开。
“霍格沃茨总有你解不开的秘密。”多洛莉丝这样说。
无聊的是他们发现，一旦不上课后，居然找不到什么正经事可以做。在第一天就泡在图书馆里解决了所有的作业后，只能下巫师棋解闷。后来又下了一场大雪，海曼他们喊上了其他留校的斯莱特林同学，一起去操场打了个痛痛快快的雪仗。
晚上，多洛莉丝开始试着教海曼一点俄语，两个人坐在炉火前，从图书馆借来了一点相关的图书，然后为俄语的发音吵个不停。
海曼更多的是对德姆特里家的召唤术感兴趣，他缠着问多洛莉丝的鞭子上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是怎么回事。
“契约。各种灵兽其实都有自己的代表色，就像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一样。比如天空类就是红色，海洋类就是蓝色……”趁着休息室没人，多洛莉丝把她那条神奇的鞭子掏出来递给海曼。后者接过去，像头一次见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把玩。
海曼好奇：“只要是你们家族的人都可以召唤吗？”
“当然也分能力天赋。”说到这里，多洛莉丝不由自主微微挺起胸脯，“比如我，就是这届德姆特里最有天分的召唤师。”
“不是你哥哥吗？”但看上去，沉默寡言的罗兰好像更有说服力。
这句话惹得好友一阵不快，她瞪了一眼海曼，刷地抢回自己的鞭子，冷冰冰道：“不是。我哥哥在魔咒上的天分很好，但家族天赋不如我。”
“咳咳，”海曼笑嘻嘻地又凑过去，“那你们兄妹俩怎么都来霍格沃茨了？”
“因为……”多洛莉丝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休息室进来了一个步履匆匆的女生。
“玛丽？”海曼遥遥穿过半个休息室打了声招呼。
那女生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调转步子朝两人走来：“嘿，你们今天见过贝莉吗？”
大概是好久没听到别人这么亲切地喊沃特的名字，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多洛莉丝摇摇头，有点警惕道：“没有，怎么了吗？”
“我要找她一起吃饭去，可是到处都不见人影。如果你们看见了请通知她，好吗？”
“不见了。”待人走后，多洛莉丝轻蔑地扫了一眼玛丽的背影，“希望她不是又去搞些什么小动作。”
“怎么说，我倒是惊讶她还是有朋友的。”海曼若有所思。
晚餐依旧没让他们失望，饭后的甜点多了些酒浸布丁。奶味十足的布丁泡在铜高脚杯里的果酒中，用叉子捞出来的时候散发出一阵浓浓的醇香。
多洛莉丝好像很喜欢这个，不注意就已经吃了一堆，面前的酒杯全都空了，之后就好像有点不适，回去后直接了当回了宿舍要早点休息。海曼坐在寝室呆了一会儿后，决定去禁林给阿斯忒瑞亚弄点口粮。
深夜的霍格沃茨对他来说已经熟门熟路，那些白天看似乎七拐八弯的走廊和楼梯在晚上都变得像一条条明摆着的地图，毫不费力就知道下一步要去哪里。
走过一个拐弯，穿过一排铁甲，之后……
“不！”一声微弱的尖叫传来。
海曼整个人僵住，快速退到墙边，左右打量了一下，并没再听到别的什么声音，也没看到有可疑的影子。
“不！别往前走！”那个声音又来了。
海曼觉得似乎是墙上传来的，于是循声望去，才发现左边挂着的一副不起眼的画。
他舒了一口气，凑近一点小心翼翼道：“什么？”
画上原本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农妇，此时她用宽大的麻布衣衫遮住了脸颊，瑟瑟发抖地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听到海曼的声音后才露了个头。
“前面，前面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她颤抖道，终于把袖子放下来。
海曼微微吃了一惊，因为那胖胖的农妇脸上，溅上了几滴血液。
“是谁干的？”他追问。
“不，不知道…我只是在打盹，前面拐角那里传来一声很凄厉的叫声，我不敢睁眼看……然后脸上就被甩上了这些！”她似乎有点崩溃，嗓音又尖又细，眼泪也汪出来。
海曼的心里砰砰跳着，他沿着墙根儿摸索过去，魔杖就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过了拐角，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头晕目眩：地上一只被人粗暴地砍下来的猪头，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皮肉松垮，鼻子那里一层一层的褶子，断头处血肉模糊。动手的人似乎对这些还不太熟练，猪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地板上、墙壁上，红通通映在海曼的眼睛里。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扭头走到画像那里，语气严厉：“是谁做的？”
那妇人还没有缓过来，一个劲地抽泣，说自己并没有看到，只是脸上的血怎么也擦不掉。
怎么办？
海曼靠着墙喘息。
告诉教授？不，先不管是谁做的，首先他大晚上出现在这里就够可疑了，问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万一找不到真凶，所有的证据不都指向了他？可是如果不说……海曼又探头看了一眼那一地狼藉。
不知为什么，那硕大的猪头让他感觉到毛骨悚然。
到底是谁做出来这样的事？目的又何在？
海曼心乱如麻。
电光火石间一个办法闪过。
他走到前面那排铁甲前，犹豫了一下，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力气把那些沉重的大块头推倒在地。然后一个接一个，东倒西歪哗哗啦啦倒了一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铁甲的脑袋和斧头全都摔在地上，丁零当啷混在一起。
海曼来不及细想，扭头拔腿就跑，身后好像传来了费尔奇的咒骂声。他刻意避开了那块案发地，一路狂奔，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直到回到休息室门口，才扶墙大口喘息。
“纯……纯血万岁。”
石门应声而开，庆幸的是此刻休息室空无一人，海曼把自己摔到柔软的沙发里，呼吸急促。好长一会他才缓过来，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件怎样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