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No.17 ...
-
这是放暑假后的第一场雨，也是步入夏天的第一场雨。
爆豪胜己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从两片窗帘之间的缝隙注视着被雨和雾气笼罩而朦胧的院子，许久又移开视线，回头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福泽皆空，他低着头专注地不知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什么。
目光装作不经意扫过黑发少年，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些，下雨使室内外的温度都有所降低，连爆豪胜己这种耐寒型的都觉得有些冷。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爆豪胜己再次陷入视线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困扰，不知不觉中便又用余光瞥向安静在键盘上敲击的福泽皆空；对方自从暑假开始就进入一整天面对笔记本电脑的状态，完全已经是忘我的境界。
每次拿食物过来的时候都能看见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或是锁在房间里，就连吃饭都要叫到自己快爆发才会抬头看他一眼；然后默默吃完饭，就继续去面对电脑。
[这冰块混蛋到底是在做什么……]爆豪胜己单手撑头看着福泽皆空，对方似乎没有察觉的样子，依旧专心做着自己现在手头上的事；他敢肯定，如果他没有天天来这里给对方充当“保姆”的话，对方饿死在自己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洗发水的缘故，福泽皆空的黑发看上去十分柔顺，发丝乖巧地贴在脸颊或者垂下来，头顶也不会有一两根顽皮地翘起；屏幕的幽光倒映在深蓝眸子中，像是无繁星的夜空挂着一轮明月；一副黑框眼镜戴在他的脸上不会让他显得呆板，倒是将他平常冷峻的外表柔和了些，减弱了他给别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福泽皆空的穿着一直很简单。外出的话，他会换上两种颜色之内的休闲服；虽他的家境看起来不错，但爆豪胜己却从来没看见他穿那些“赶时髦”的服装，除了手表外就没看见过他带过手链等任何类似的装饰品，而且衣服颜色几乎以黑白为主；就如他现在，一件白衬衫搭一条黑长裤，真的是十分简单的衣着。
一时间，爆豪胜己竟看着福泽皆空发起呆来，从一开始就察觉到目光的后者只是无奈地瞥了前者一眼，就继续沉浸在自己所在做的事中。
在两人抱有不同的想法的时候，门铃响起打破了沉默，爆豪胜己看着福泽皆空敲击键盘的动作，自觉起身走向玄关处去开门。
[女生？]爆豪胜己从猫眼中看见一个身穿红浴衣的紫发少女站在大门前，虽疑惑对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打开门。
“你找谁？”在猫眼中看不太清，打开门后才发现对方全身已经湿透，注视着对方脚下汇聚的一小片雨水，爆豪胜己不禁皱起眉。
紫发少女的视线在触及到爆豪胜己的瞬间怔了怔，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语气也平静无波：“我找皆空。”
爆豪胜己闻言也怔了怔，想到某人正沉浸在笔记本电脑里，不由烦躁地抓抓自己的金色刺猬头：“你找他？他没空，什么事我能帮你转告他。”
很显然，爆豪胜己只把紫发少女当成他之前的同学。
“你是谁？这里是福泽宅。”话音刚落，紫发少女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爆豪胜己，一手不动声色地伸到背后。
“问我是谁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姓名……什！”
一抹银光从他眼前划过，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心头，促使爆豪胜己快速调动身体猛地向后一退，稳住身形，他警惕对方一举一动的同时，抬手抹了一把酥麻的脸颊，一丝鲜红映进他的眼中。
他咬着牙，凶恶地看着紫发少女，而对方对他的警惕不为所动，不，倒不如说是视而不见。
“你是谁？”对方双手握着匕首，再次冷声问道。
爆豪胜己被紫发少女再三的质问惹火了，手心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怒极反笑道：“应该是我问你是谁吧，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可疑！”
闻言，紫发少女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沉默地与他僵持着，几分钟后她的右脚不留痕迹微微挪动一下，随即突然发力向他冲去，她速度是目前爆豪胜己所捕捉不到的。
脑袋已经察觉到危险，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金发少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手中的匕首直直向他的胸口刺来，惊恐之极他向后又退了一步，却没发现身后一层台阶，猝不及防向下倒去，现在的他简直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明明想要成为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却连雄英都还没进，就这样死了……]敌我悬殊，他不甘地闭上眼睛，认命等待死亡到来。
下一秒，背部接触到的却不是冰冷平坦的地面，爆豪胜己猛地睁开眼睛，进入视线的是熟悉的侧颜，他呆愣地看向紫发少女，发现对方因停止不住自己的动作而睁大眼睛。
利器刺进皮肤的微弱声音回荡在爆豪胜己耳边，鲜血在他眼前迸出，宛如一朵红莲绽放；匕首在离他胸口的三厘米处停下，血液垂直滴下，与他的红T恤融合在一起。
外面的雨声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响亮，紫发少女放开握着匕首，双手紧紧抓住大腿两侧的衣料，肩头微微颤抖，对突如的变故感到不知所措；爆豪胜己则是忘记推开还抱着自己的黑发少年，呆愣地看着对方勾起的嘴角。
“好久不见，镜花。”福泽皆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般，笑得和没事人一样，“一段时间不见，又有进步了。”
福泽皆空用两指夹着刀片将匕首递到泉镜花面前，手心皮开肉绽还淌着血液的伤口看上去很是狰狞。
半晌，泉镜花颤抖着手接过匕首，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而福泽皆空会意顺势放开抱着爆豪胜己的手；她疾步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声音有些哽咽。
“好久不见，皆空。下次不准再一声不吭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No.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