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你我都爱》一条小木鱼

5、第5章

　　方婷婷看着石生捧着一盘子猪食冷笑一声，“你没胖成猪真是上帝给与你最大的恩赐。”

　　“……”羡慕么，嫉妒么，恨么？

　　“不过，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另一扇门。”

　　？？？怎么冒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怎么说？”

　　方婷婷拿起筷子，看着石生的大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饭量和智商果然是成反比的。”

　　石生“……”，方婷婷这女人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

　　方婷婷夹起一块炸鱼刚要放进嘴里，胳膊突然被石生拉住，“干嘛，抢食都抢我嘴里来了？”

　　“我说你有没有点常识啊，起针眼还吃这些腥膻发物，你是想另一边眼睛也肿成□□吉？”

　　“真，真的？”她还真不知道，方婷婷被他一说也不敢吃了，生怕自己明天就超进化成完全体的□□妹了，看来只能再打一份了，估计这回真的就剩菜汤儿了。

　　“来，这份我特意给你要的，清炒苦瓜，清热解毒。这份鱼我就替你消化了吧，不然多浪费。”

　　“……”鱼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呵呵。不过，看似大大咧咧的男生，却有时候又比女人都温柔细腻，可惜了，她要是个男的肯定就生扑了石生，这样的男朋友谁不想要。

　　“说说吧，早上那波凌波凌是谁呀。”

　　‘噗，咳咳咳，咳咳’方婷婷递过纸巾，“这么激动，难道是有情况？”

　　石生的性向方婷婷是知道的，除了方婷婷，程晓鑫也知道。方婷婷知道是因为这家伙是个资深老腐女，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一点儿苗头，并且在一顿在严刑拷打之下，石生招了，全都招了，等方婷婷露出她邪恶的笑，才算是饶过了他。

　　程晓鑫嘛，完全就是个意外，一次一起出去吃饭，石生接到方婷婷发过来的微信语音，由于前一天晚上他跟他妈跨国视频，通话音量开到了最大，还没来得及调回来，方婷婷那大喇叭一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艹，你男朋友要回国结婚了？丫真不要……”脸字还没说完，石生赶紧按返回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程晓鑫张着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完了，看来是不该听的全都听了。石生伸出手把程晓鑫还长着的下巴抬了回去，程晓鑫才回过神儿来揉了揉脸，“你男朋友要结婚了？”

　　石生“……”他这些朋友都是什么脑回路啊？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卧槽，你有男朋友，你是Gay？’或者被吓到跑路，回家找妈妈冷静一下？

　　程晓鑫发现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了，笑了笑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会歧视你的，你喜欢男的女的不影响咱们交朋友，毕竟咱们部我就你一个盟友。”

　　听到这儿，石生放心了，虽说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视同性恋如变态，如疾病的社会了，不过毕竟不是主流，还有大多数的人反对歧视甚至避如蛇蝎，所以说程晓鑫的态度还是挺让她感动的，不过 “你一点都不惊讶么？”

　　“我惊讶什么，你是不知道我女朋友跟方婷婷一样，也是个腐女，天天迷这个男男，那个男男，都快忘记我这个男朋友了，天天被洗脑，就是想惊讶都惊讶不起来。”

　　别说，腐女圈的势力还真是强大，早听方婷婷说过现在这社会十个女的九个腐，看来真一点不假。不过也正是有这些人的支持，他们的路才能比以往更加好走一些。

　　就这样，他被迫在办公室两个最亲密的同事之间出柜了，石生想如果所有人都像方婷婷和程晓鑫一样，是不是他和夏至就不至于分手了？不，导致他跟夏至分手的原因太多，出柜只是个导火索，没有感情了，早晚有一天还是要分的。

　　方婷婷伸出手在石生面前晃了晃 “喂，回神儿啦，问你话呢。吊着土豪了？帅不帅，多大了？干什么的？”

　　石生打开方婷婷的手，“吊个屁，我房东。”

　　“你房东还亲自送你上班？”方婷婷眯起眼睛一脸不信。

　　石生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他也怀疑过，不过沈安丛也确实跟他说过他是个直男，对他并没有意思，他也就没再多想过。

　　“什么亲自，他在前面世贸工作，顺路稍我过来的。”

　　“哦~~顺路哟。”石生觉着方婷婷这声哦的意味深长，不过看样子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他才松了口气。他现在真是没心情，也没有脑子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方婷婷‘啪’的一声放下勺子，一脸愤怒“你搬家了？那个不要脸的还赶你了？”

　　石生还当这是怎么了，原来是再给自己打抱不平，石生赶紧捡起方婷婷仍在桌子上的勺子插回他手里 “没有，我自己要搬出来的。”

　　方婷婷拿起勺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那套房子至少留给你当个分手费吧，真是小气。”

　　“算了，分都分了。”石生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吃饭。

　　方婷婷看着自己家这颗大白菜一脸与世无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又有点心疼石生，很难过吧，七年啊，人这辈子还能有多少个七年？不过看当事人装作一脸没事儿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化愤怒为食欲，凶狠狠的吃完了一盘子清炒苦瓜。

　　石生看着气鼓鼓吃完一盘子苦瓜的方婷婷，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的朋友还在关心着他，他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夏至，会忘的，他还年轻，总能再遇上对的人的。

　　“那，你新搬的地方怎么样？”

　　石生巴拉巴拉的讲完这几天找房的辛酸，以及今天早上差点噎死在房东车上的经历，叹了口气心想，早上他把顾安丛的豆浆喝掉了，也不知道那人有去没去再买一杯。

　　“房租2000？你确定你不是被人骗了？”

　　“我确定，身份证，房产证都在那摆着，再说我一大男的又没钱，他能骗啥？你就别瞎操心了。”石生不是没怀疑过，不过这两天住着也没什么问题，就暂时放下了戒备心。

　　“你这脸上就差贴着‘我最好骗’四个大字了。”听到石生说到房产证，方婷婷也算是放下了心，心想可能不差钱就想找个伙伴一起住着吧。不过她怎么都觉得这男人另有所图，毕竟他家水灵灵的大白菜太可爱，魅力无限啊！

　　石生一看手机，嚯，午休是泡汤了，还能赶回去小憩一会，摸了摸方婷婷的脑袋“吃饱没？走啦，还想回去睡一觉呢。”

　　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办公室，陈晓鑫那孙子还没滚回来，石生往椅子上一坐，俩眼一闭会周公去了。眯了有二十分钟，石生甩了甩压麻了的手臂，起身冲了杯咖啡，果然上了年纪就不能熬夜啊，上学时网吧通宵的岁月已经一去不返了。

　　从饮水间回来，正撞上风尘仆仆的组长苏荷，没错，荷叶的荷，性别男，爱好男。苏荷五官清晰雅致，但又不失英气，墨色黑发优雅的束在头后，有两缕随着脸颊垂落，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看到石生，扯起嘴角一笑还带着几分邪气，更加显得他这张脸雌雄莫辨。

　　“老大，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随手接过苏荷的行李往办公室走。

　　“刚下车，本来想再休息一下午，红姐说你们三个都快忙成狗了，让我没什么事尽快来。”说着抬起手掐了掐石生的脸“看我多疼你们？”

　　石生“……”好吧，他已经适应组长闲着没事儿就上来捏两把的习惯。

　　“孩儿们，我们回来啦。”
　　第一个冲上来抱大腿的就是方婷婷，“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快给我们分担分担，要忙死了。”

　　苏荷被方婷婷的语气逗笑了，“婷儿，怎么七天不见还进化成青蛙了？种族都变了？”

　　“啊！！！你怎么跟死吉祥物一个战线了，一个个的都没有点儿同情心。”

　　“行了，都工作去吧。”

　　有了苏荷的加入，他们着实轻松了不少，一下午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组长就是组长，这速度，这责任心。

　　“都下班了，你们几个就别围在这儿拍马屁了，该吃饭的吃饭，该回家的回家，该秀恩爱的秀恩爱去。”

　　“哪是拍马屁，这不是为了表达我们几个对老大你的崇拜和敬意么。”方婷婷笑的一脸献媚。

　　石生“女人真可怕。”

　　陈晓鑫“女人真虚伪。”

　　方婷婷和程晓鑫走后，石生一回头，这办公室里就剩他和苏荷了，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还不走，没忙完？”说着苏荷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指着屏幕，“这个地方弯曲的角不对，再倾斜点儿，45度有点儿小。”

　　石生后背一僵，苏荷的性向在公司早就不是秘密，喜欢男喜欢女本就是个人的私事儿，在这点上，他们公司还是比较开放的。苏荷没事儿总喜欢撩拨他，他也怀疑过，不过每次苏荷都是点到为止，从不越界，就像拿着逗猫棒冲着你晃晃，吸引你的注意力后，却又不上手抚摸。

　　用方婷婷的思维来解释就是“老大可能只是单纯的看着你好玩，逗逗你找点儿乐子。”

　　所以，之后石生也就不太在意了，不过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氛是怎么回事？顺着苏荷的手，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顾安丛的手，修长，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儿，石生脸开始发胀，赶紧甩甩头。

　　这边苏荷还以为石生又害羞了，便也无意再逗他，揉揉他的头“早点回家，注意安全。”说着拿起行李走出了办公室。

　　石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无心再工作，也收拾收拾下了班。路过超市，石生买了些米，菜和肉，不能总吃外卖，还是要自力更生的。

　　石生把菜什么的放在门口地上开始从口袋里掏钥匙，咦？门是反锁着的，还没回家？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显然是没人。石生换好鞋，打开客厅灯把菜丢进厨房，又回屋换上家居服准备洗洗手开始做饭，路过客厅的时候，石生走到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小黄人睡衣，明明这么可爱，哪里像cosplay？

　　刚要抬脚进厨房，石生发现脚边有个小纸条，顾安丛不是说有点洁癖么？怎么还随手乱扔垃圾？弯下腰准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咦，有字？真不是石生想偷看，这便利贴黏在地板上，有字的一面朝上，只要不瞎低头都能看着，‘带小朋友去上班’，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小朋友指的是他么？他什么时候说要顾安丛带他去上班了？莫名其妙。

　　石生将便利贴从地板上撕下来，合计等顾安丛回来问问他。

　　正巧，这时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顾安丛刚把腿迈进屋里，就见石生弯个要，屁股朝门对着他。“练瑜伽呢这是？”

　　石生直起身，手里拿着小纸条，回过头，没听清顾安丛说什么，“什么瑜伽？”

　　看到石生手里的小纸条，顾安丛瞳孔倏的一缩，正开着鞋柜的手一僵，不过转头又朝石生邪魅一笑 ，仿佛刚才那一瞬的紧张完全没存在过“随手扔垃圾，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还被我抓了个现行。”

　　石生完全没察觉到顾安丛刚才的不对劲，明明是他仍的，现在反倒诬陷自己，真是无赖。石生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不是我，我刚在地上捡起来的！”

　　顾安丛明显不想在继续讨论纸条这个话题，敷衍的回答 “可能是我妹吧。”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准备做饭？”

　　顾安丛大摇大摆的溜达进厨房，“准备做点什么？”

　　“就随便炒两个青菜，要给你带份么？”

　　“那就，谢谢啦。”说着转身走出了厨房。

　　石生“……”这人就在这人等着他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