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鱼鲤一

31、会展

　　写稿子写到了十二点。徐义打来电话。
　　“漆岱快下来，带上你的洗漱和换洗衣服。”漆岱这才想起来，今天说要把她身上的梦魇祛除的。
　　赶紧清了东西带着电脑下了楼。

　　“你是忘记了吗？”徐义看到漆岱白天的衣服都没有换的背着包跑来。
　　“嗯....是啊....顾着写稿子了。”
　　徐义微微提着嘴角，“看来老俞这么把你推到主编的位置上，也没错。”
　　哎，漆岱又叹气。“我这还不是赶鸭子上架。”
　　“我看怨煞这件事你居然能一个人全身而退，也是挺厉害的”
　　“运气吧。丁粹好在也是心底纯良的。不然我可能早就死在他手里了。”漆岱又想起了丁粹的事，满心遗憾。
　　徐义似乎一瞬间是察觉到了漆岱的情绪，递了颗糖给漆岱。“吃颗糖放松一下吧。”

　　到了俞非正的家里，付笑安都已经换上了睡衣，坐在阳台喝着什么。俞非正在自己的房里忙活什么。
　　漆岱进来了，付笑安让漆岱去洗漱准备休息。后续交给他们。漆岱点头，将明日要发表的文章又过了一遍，存好。

　　又是这片海。
　　漆岱睁眼，她突然想起翻身就进海里，进海里就被人珠追。若自己不动呢？
　　于是又闭上眼，安静的飘着。
　　嘶
　　漆岱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凉意，头一撇，对上了一只人珠的双眼，双眼黑不见底。漆岱一下没稳住，翻了下去。人珠一把抓着漆岱，把漆岱抓出了一胳膊的血印子，但是不疼，只有一股凉意。
　　糟糕，背后是不是也被抓了。
　　漆岱反手摸了后背，有些粘。心里一咯噔，赶紧踹开了这只缠着自己的人珠。
　　人珠张大了嘴，发出奇怪的动静。漆岱这也才看到，人珠的嘴里有一个肉球，更像是....眼珠。
　　漆岱觉得头顶发麻，在水里赶紧游了起来。又是这种水下行云流水的感觉，似乎能呼吸，完全能在水下生活。
　　好累。漆岱和人珠你追我赶的有一会，漆岱实在受不了慢了下来。这一慢，脚踝又被抓住了，漆岱一蹬脚，没蹬掉。人珠顺势一把抓住了漆岱的小腿。漆岱慌了，疯狂的蹬腿。
　　一脚踹到了人珠的下巴，人珠这才松了手。
　　漆岱松了口气，心里这么琢磨着，果然不管是什么生物，眼珠子都是弱点。又想起来奇怪，这次怎么就这一个人珠。
　　突然寻骨紧了一下，手腕也平白无故一阵痛意。漆岱顾不得那么多，继续游着。往水面游。
　　终于出了水面，又被人珠一把拽进了水里。水到是没呛着，吓的不轻。
　　漆岱几乎是和人珠脸对脸了，漆岱觉得恶心，拿膝盖顶了一下人珠的嘴。

　　这一顶，自己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漆岱看到了一张脸，五官很模糊，但是很白，墨色的长发，似乎还是一身墨色的长袍。
　　他对漆岱说了一句话。

　　手腕好疼。
　　漆岱心想着，睁开了眼睛。抬起觉得疼痛无比的左手，手腕已经绑着纱布了。
　　坐起了身子，观望了一下。四周没人，这里还是俞非正家里的客房。
　　昨天晚上？梦魇祛成了吗。
　　漆岱拿起手机，早晨的五点。睡不着了，手腕实在是疼。走到客厅看到付笑安已经在喝咖啡了。
　　“付局....”漆岱轻声叫。
　　付笑安回应了一个点头，“早。这一觉睡的可还好。”
　　漆岱想了想，点点头，“祛成了？”
　　付笑安又点点头，勉强笑了笑，面带疲倦。“醒了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会。”
　　漆岱看着付笑安进了房门，付笑安是一夜没睡吗。
　　漆岱也倒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

　　咚的一声巨响。
　　漆岱睁眼回头。
　　徐义笑着站在厨房门口，“不好意思，没拿稳。”一袋子菜掉了。
　　漆岱松了口气，反应过来自己在沙发上又睡着了。赶紧起身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徐义已经做好了早饭。
　　漆岱坐在桌前，“付局一夜没睡吗？”
　　徐义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他昨天让我们先睡，他说他要在客厅一个人呆一会才睡。”
　　“呆一会？他是呆了一晚上吧。我大概五点多就醒了，出来看到他在喝咖啡一脸疲倦。天呐...是给我祛梦魇弄的吗？”
　　徐义摇摇头，“不知道。那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吧。待会我们先去展会。”
　　漆岱点点头。
　　滴滴滴，密码锁开的声音。
　　徐义和漆岱同时看向门口，一身休闲装的俞非正进来了。额头还有汗水，耳机搭在肩头。
　　“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去跑步了。”徐义说。
　　俞非正坐在门口换着鞋子，“睡不着精神一下不好吗。”
　　“你们怎么都睡不着。”徐义喃喃的。
　　“什么你们都？”
　　“哦，漆岱早上五点多起来，说老局还在客厅喝咖啡，看到漆岱来了才回房间休息的。”
　　“哦”俞非正哦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漆岱吃完早饭帮着把碗筷顺手都清了，然后回房间打开电脑，准备发送昨晚那篇稿子。
　　“漆岱，准备一下要出门了。”徐义在客厅喊了一句。
　　漆岱又过了一遍，然后点击了上传。

　　徐义一个人先去的展厅，俞非正带着漆岱，要是清风媒体报道。
　　“清风媒体是我的三个月
　　前才收购的，一直耽搁着没怎么管理，也没怎么发展。一直都是凭借着以前的小名气在经营。现在就只要两个人工作，一个是文字编辑阮愿，一个是设计田仲尼。我已经安排人事的着手招人了，你自己也理一下，还缺什么尽管申请。公司就在我公司的正楼下，我已经跟付局说了，让他招人把你的办公室打通。”
　　“你这是完全不管了吗？”
　　“管啊，但是大部分都归你管。我没时间管。”
　　“.....”
　　进了电梯，八楼。
　　这是清风媒体，但是公司只有两个人。漆岱还在想，这公司是多小，只有一间办公室吧。
　　但是出了电梯，漆岱就发现俞非正是真的壕。这半层楼的办公室，真是，都空着。
　　“俞总....这半层楼的租金也不便宜啊，您就这么空着给两个人？”
　　“本来我是想着今年年底开始弄这边的。这两个人是清风的老员工。原来的员工我都辞退了。”
　　“他们为啥愿意跟着你？”漆岱觉得奇怪，这公司规模以前也不算小，如今被俞非正大换水，却还有两个人愿意跟着，还干了这么久。
　　俞非正一笑，也不回答。
　　“阮愿，田仲尼。”俞非正唤了声，一男一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俞非正接着说，“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今天要带来的主编。漆岱。”
　　漆岱摆出友好的笑容，“你们好。我叫漆岱，油漆的漆，郁郁岱青的岱。”
　　“你好，我是田愿。”
　　“你好我是田仲尼。”
　　“你们公司，我已经让我那边的人事开始招人了，这里耽搁了好一阵了，现在全权交给漆岱处理。你们有什么想法或者需求的，都可以找她，或者找我也可以。当然我可能没办法及时处理。”俞非正又说，“现在你们认识一下，你们先忙。下午漆岱过来正式上班。”
　　漆岱和两人加了微信。
　　俞非正就带着漆岱走了，还是要去展厅。

　　到了展厅，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现在距离开展还有一个多小时。虽然门票是按照时间段销售的，但是这个人数，肯定不止这一个时间段。可能，都是想看看夫子会不会来吧。
　　漆岱跟在俞非正的身后走了员工通道进去。
　　漆岱在来的路上就有了想法，展厅内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漆岱找准没有人的展厅，拿起手机拍了几张。几幅经典的画也给了几张特写，然后门口的雕像，包括展厅内定做的雕塑和艺术品也都拍了几张。
　　最后给首次展出的《舟》，拍了上面的三分之一，露出来的只有天空，天空之下有什么，漆岱想留悬念。
　　一通拍之后，建立了一个群。发到了群里。
　　并且说：十点准时发布网站。主要攻略和介绍。宗旨是推广画展。
　　说完又发了个文件，是展厅的各个画对应的区域。
　　十点钟才展厅才开门，再抢先发个攻略，热度只高不低。
　　门口还有许多媒体，都纷纷打电话给俞非正。俞非正都转接给了漆岱。
　　都是要求能提前进来，或者晚上关门后进来拍照出新闻的。漆岱通通，约到了晚上关门后。

　　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么浅显的道理漆岱还是懂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道理漆岱也是懂的。

　　内部调整完了。
　　徐义让人出去维持秩序，并且先隔出一块地方，进行第一道检票和安检。这需要一些时间。提前做了也好。还有十张贵宾票。其中林一朵的那张就是，漆岱不用票，还有一张不知道林一朵会带谁来。又在一边拉了一个贵宾通道，目前还没来人。
　　门票分两个小时一个时段，一个时段限制票数60张也就是60人。为了保证观赏的舒适度和展厅内的环境，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五个时段，300人一天，一周七天的票已经一抢而空。
　　现在外面的人数少说也有一百五二百人，等于来了两批三批的人。
　　漆岱不能理解，这么早来，干什么。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粉丝，慕名跑来看有没有黄牛票。
　　十点了。大家好在都十分有素质，不紧不慢的排队一个个过安检刷票然后入场。
　　漆岱拿起手机看了下，新闻也发了。没什么大问题。

　　漆岱也看到了林一朵，带着一个长发男子。

　　漆岱一瞬间想起来了。她的梦里，是不是最后梦到了一个黑衣黑色长发的男子，对自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