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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   即使她神色并不严肃,话语里也全然是调笑的语气,朱雀仍被惊地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臣有罪,请仙帝降下雷劫。”
      “这次便免你无罪了,她是时候该出来的,那便是她的命数。”仙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况且,上头对我亦有所要求。”
      朱雀跪在原地并不吭声,只是想起了当年颜羽卿触犯天规被流放瀛洲,仙帝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她当初以为,是她的放任,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是。
      “你将这文书拿去知会她一声,这是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仙帝长袖一挥,一道金色的卷轴落在了朱雀面前,“还有,告诉她,到了西域,她便会知道了。”

      仙帝挥退了殿中众仙,一人侧卧在塌上。回想起几百年前,那个在神界几乎是个传奇的男人找到她,给了她几个锦囊,吩咐她在指定的时间打开锦囊照做。
      前两个锦囊皆已打开,却都是关于颜羽卿的命令。这是命数吗?她嘲笑着,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谋划。

      次日,旭日初升时颜羽卿就睁开了双眼,颜羽卿将佩剑和剑鞘多擦拭了几遍,佩剑剑刃呈白金色,在清晨阳光下显得不甚耀眼,剑身为雪山上罕见的寒铁金精所铸,上刻有上古时的铭文和“金冥剑”三字。这把剑是她尚未修炼成仙之时她的师父所赠,连同一起的还有一支混沌判笔,此剑算不上好剑,也不甚锋利,然而颜羽卿剑法也不算出色,金冥剑是注入仙力的仙器,能沟通天地,引天地之力,配合符咒使用威力却是百倍倒也适合她。
      她带上佩剑,先去拜访颜文良。
      此次前去将军府,必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且要博得将军的信任。

      清晨的明都城没有那么喧闹,春风拂面尚有些冷意,一身着白衣的年轻道士骑着一匹白马,一手持剑一手握住缰绳一路向西去,旭日的阳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不显阴柔倒显得颇有英气,阵阵马蹄踏在青石板的路上好听极了。
      前日颜羽卿是在夜里翻墙溜进了左相府,尚且没有大致看过左相府的全貌。而今在城西转了一大圈,才发现左相府掩映在一片竹林中,城西多是达官贵人的宅邸,颜文良果然低调。
      大概颜文良已经通知过前门的小厮今日会来一个道士,颜羽卿仅知会了他们一声便踏入了左相府。
      左相府整个布局皆是适应这片竹林,颜羽卿走了一会也没有找到颜文良的住处,在她迷茫之时,旁边一个别苑中,一名少女推门出来。
      颜羽卿有些讶异地回望她,那少女有些瘦弱见了她倒也不惊讶款款向她走去,她纤腰盈盈一握,眉目如画,吐气如兰。
      “这位道长可是来拜访家父的?”
      “啊是的,大小姐,不过你们府上这路是有些难找,可让我费了心神。”颜羽卿心里更是讶异了,颜文良这个书呆子,除了看书就是喝酒,居然能有女儿,难道古之圣贤道书中自有颜如玉,还真让他找了个老婆?
      少女噗嗤一声地笑了轻掩住面庞说:“道长,你在往回走个五步就是书房了,家父一直在那。”
      “多谢大小姐了。”颜羽卿作了个揖往回走去。
      推门进了书房,颜文良却先是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不错,颇有老夫年少时之风。”
      颜羽卿忍住不去翻白眼,调笑着说道:“怎么不见你夫人?老友来了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夫人?我哪来的夫人?”
      “这就别骗我了吧,女儿都有了,难不成你个书呆子还想来个金屋藏娇?”颜羽卿忍不住了,对着颜文良就是一个大白眼。
      “呵呵,上仙误会了,画桥是我在江南的时候收养的养女,不过她自小有些体弱,我很少让她出去。”颜文良听了这事不禁笑着解释道。
      “原是如此,我想你这人什么时候也有此等艳遇。对了,书信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颜文良递给她一个信封,“我在信里说你出自西域一个修真门派,但是你父母皆遭遇不测便一直在中原游历,是我族内的远亲。你要小心面对,此人极有野心。”
      “对了,那将军府在哪?”颜羽卿清晨在城西转悠了很久,倒没有看见什么镇国将军府。
      “将军府?镇国将军也是清宁公主的驸马,你直接去清宁公主府上就行了,在西南面。”颜文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想起来她如今才刚从瀛洲出来。
      清宁公主府?不会吧,还真是那小郡主,颜羽卿匆匆和颜文良道了别,骑上踏雪便向公主府赶去。
      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那小郡主,听说她是出了名的刁蛮,怎么偏偏这姑娘有仙缘呢,不过她确实很可爱,若是自己也应该不会在意?
      一阵寒风吹散了她的思绪,她摇摇头,想着这些做什么呢,先要取得将军的信任吧。
      不一会便到了公主府,门口的那两个家丁还是没换,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她利落地下了马,抽出那封信递给其中一个家丁道:“这位大哥,这是左相写给将军的信,烦请你递给将军。”
      那家丁看了眼署名便走了进去一边嘟囔着这两日怎么这么多奇人异士来拜访,昨日刚赶走了一群之类的云云。
      不一会,家丁出来称将军要颜羽卿去练武场见他,他会替她引路。
      公主府比左相府大的多,其中房屋楼阁无一不豪奢,颜羽卿又路过了那片桃花林,好巧不巧,那小郡主站在桃花树下望着他们。
      颜羽卿对她轻轻一笑便跟着那家丁走了。
      在莫瑾川眼里却是轻佻极了,心里寻思着这是哪儿来的小道士,看着倒有些眼熟。只是自昨日以来便陆陆续续有不少奇人异士拜访,不过都没什么本事就被爹赶走了,这小道士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唯一比他们好点的就是他生地俊俏多了吧。
      练武场很空旷,一些练武的器具均被放在了一遍,莫华正站在场边等她,他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眉若刀裁,目似寒星,五官很是刚毅,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人。
      “参见将军。”
      “颜道长多礼了。”莫华挥了挥手,一旁的侍从都退下了,“道长,我也不多言语了,左相应当已经告诉了你些许事情,不过我需要先试一试你的本事。”
      颜羽卿倒没有想到莫华如此直截了当,她一手持剑作了个揖道:“将军请。”便运起轻功退后数丈到了练武场的另一边。
      “颜道长请先。”
      颜羽卿倒也不客气,金冥剑霎时出鞘,金刃劈风,剑随着一招腾蛟起风由下而上撩向莫华的头部。
      莫华左手持剑,身形向左一偏,长剑相撞,他右手二指并拢正欲击向她背后两处大穴。
      颜羽卿早有预感,一式金龙入云,右脚轻轻点地,身体向上笔直地纵起数丈余,躲过了他这一招。她晃动手中金冥剑,剑影忽隐忽现,像秋风中的落叶,一剑连一剑地散向他的头部。
      “好剑法!”莫华大笑一声,手中长剑划出一个半弧,脚下如踏烟云,飘渺无踪,竟然躲过了这密集的攻势。他侧身斜刺一剑,卷带着森然剑气,将她包围紧裹。
      颜羽卿双臂一张,行云流水般向后纵去,避开了他这凌厉的一招。她虚步提腰,一招云淡风轻,剑招看似平淡却暗含着后招,手中长剑点向他的右脚。
      数个回合之后两人也难分高下,莫华攻速陡然加快,他带着剑锋急劲,一个猛转身,连剑带人往她的左肩砍去。颜羽卿心生一计,运起体内真气击中于右手腕处,右手持剑虚挡一着,剑风刮过她的袖口,露出手腕上已是青蓝色一片,脚下运起轻功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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