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着许杨君》焦焦的焦

3、无法忽视的她

　　大地在昨天经历了一整天的暴晒之后，今天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这可是好事，至少今天脑袋算清醒了。
　　下班回家路过菜市场，打算买条鲤鱼，看网上说鱼肉营养价值高老少皆宜想着给奶奶补补身体。鱼池里的鱼有活蹦乱跳的，有翻着肚子奄奄一息的还有在水底下慢吞吞的沉默着，我仔细打量了一会，老板倒有些不耐烦了催着问我要哪条，我指了指水底的方向弱弱的说“就它了。”那条鱼在老板用木棍猛击头部之后扑腾了两下就再也没动弹。我没时间感叹生命如何脆弱如何不堪一击，提溜着它往家里走去。
　　我想没人和我一样希望这雨下一整天，大大小小的人裤脚上或多或少都有了泥点，都匆忙的赶往他们的目的地去了。到了院子里，我也加快了脚步，二楼拐角处隐约坐着个人，为什么我说了隐约这个词，大概是她的吸烟效果有点出神入化，整个人周边都是云里雾里的
　　，我昨天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化妆，今天她肯定是化了妆的，大概是被雨水打湿了妆，眼睛那块有黑色的液体流到了颧骨的位置，我分不清她涂了什么颜色的口红，反正红的厉害，头发和衣服有点乱了，一双精致的坡跟鞋放在她身边，她赤着的脚搭在楼梯上。我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愣愣的站在她对面。她低微抽泣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并不是雨水打湿了她的妆而是她哭了。
　　她扬起她巴掌大的脸，用很小很小的，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我：“你有很爱很爱的人吗？”
　　我一时语塞，朝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我想到了我的奶奶。
　　她见到我这样，露出了一排贝齿：“今天做鱼吗？”
　　我听见我自己发出了一声：“嗯。”
　　“一起吧。”她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向洗手间，我站在原地，隔了几秒钟便听见水哗声。
　　“吱...”家里的房门开了。
　　我看见奶奶的拐杖从门口先迈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人都钻出来了，她看见了我：“沙儿，你干嘛去了，比平时晚了半个钟头咧。”
　　我把鱼向上提一提，：“买了鱼。”向她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感觉牙龈都露出来了。
　　我正要往房间走去，她从洗手间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低落着，素净的颜颇有美不胜收的架势。她没看我，径直朝奶奶走去：“奶奶，我也想吃鱼。”我惊讶她喊奶奶的时候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亲切感，就好像她是另一个奶奶带大的孩子。
　　“一起吃，来一起吃。我和沙儿饭量少，那么大个鱼，还愁吃不上哩。”说罢，居然还牵起了她的手把她拽进屋去。
　　进了屋，我和往常一样，系上围裙准备晚饭，但还是觉得屋里多了一双眼睛，显得有些不自在。
　　“奶奶，你孙女太棒了，又会做饭，人也长的漂亮。”说罢，她变笑嘻嘻的看着我，好像是故意要看我笑话了。
　　我没做声，平时也不是没人夸我，只是些老头老太太。可今天不一样，虽然同样是女生，可毕竟是同龄人。好像是有一层被鉴定的意思在里面，我感觉耳朵有点发烫。
　　“沙儿呀，她是长的好。在农村的时候，全村就她最好看。进了城才发现，你们城里人会打扮也穿的好。她没那条件...”
　　“奶奶！”我制止她。
　　她们两个看着我笑了起来，奶奶嗔我“傻丫头。”
　　鱼肉熟的快，拌了调料之后没过十分钟就出炉了。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颇为满意。给她们乘了米饭。三个人围在小方桌上。
　　“奶奶先动筷子吧。”她说。
　　我们以前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跟礼节，我甚至记不起来每次吃饭是奶奶先动筷子还是我先动筷。这实属是我不懂礼数了。
　　奶奶慈爱的看看她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的碗里：“沙儿这孩子做饭好吃，你快尝尝。”
　　倒是我不是亲孙女了，我心里哼了一声。
　　“嗯...”我看她嚼了嚼，然后若有所思的看我跟奶奶。我好像期待着。期待着从她嘴里吐出赞美我的话来。
　　“嗯，不愧是全村的希望啊。”她哈哈大笑，我甚至看清楚了她嘴里嚼碎了的鱼肉。
　　奶奶也跟着笑起来，我也跟着笑起来。
　　今天到底是不一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