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之东》笔名就是燕子

5、【4】

　　石堡洋溢着喜悦，邻东大捷和血刃铸成让这个地方的人们笑到合不拢嘴。晚宴就要在石堡的中央举行——非珀决定要宴请瓦亚尼所有的高级成员，一来为尼尔苏接风洗尘，二来可以庆祝胜利就在眼前的战争。
　　仆役们摆上了木制的长桌，铺上昂贵的东方丝绸，将餐具整整齐齐地摆放好。夜幕降临，桌子上的草球灯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精灵的法术让乐器演奏起来，入座的成员皆是盛装出席。非珀是最后到的，他坐在主席上，左右两边的空位已经被填满了，一共十人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大家，今天晚上是提前庆祝我们的胜利，”非珀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以及为我们的女将军的胜利欢呼。”
　　大家举起了酒杯。
　　“接下来就只剩下次东之战了，这是我们必胜的一仗。我会让我的两个将军，修尔克斯，以及凯旋的尼尔苏出战。”非珀停顿了一下，环顾长桌无人不同意后继续说道：“而瓦西将军，我将要派他去驻守邻东，不让神触碰回一分。”
　　“我很荣幸。”瓦西颔首，他整齐的黑发在烛火下反着光，绅士的笑容可以看出他是一只温柔的黑豹。
　　餐桌上的人纷纷举杯，他们对于非珀的领导充满了信心，他们相信胜利就在面前，伊甸之东的王座属于非神。
　　奴仆摆上出炉的烤肉，非珀伸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好了，请大家用餐吧，不必客气。”
　　餐具碰撞的声音响起，喷香的烤肉气味充盈着整个长桌，溢于言表的喜悦蔓延在兽人的石堡里。美酒的芬芳在嘴里浓郁着，所有人的浸在暂时的安宁里，即便这个大陆仍然被黑暗笼罩着。
　　酒过三巡，修尔克斯编了一个借口离开，他穿过了西边的走廊，走下楼梯，回到了之前的地下暗屋。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均匀的呼吸声。
　　里面多了一张床，波尔卡坐在床沿。他的手腕缠绕着绷带，猩红色渗出来星星点点，完全变成黑色的头发安静的垂在他的额头上——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无能力的无种人。
　　听到脚步声，波尔卡抬起看着自己脚腕上锁链的视线，看到了修尔克斯的脸，“放我走。”
　　修尔克斯站在暗屋的门口，没有说话。
　　“血也拿了，神力也没有了，武器应该也铸成了吧。”波尔卡的手抓紧了被单，“放我走吧，我已经没有用了！”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以为你能走吗？”修尔克斯笑了，“就算没有了神力，但你颈后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吧，你还是一个神。这里是全都是瓦亚尼的人，你逃不出去的。”
　　波尔卡答不上来了，他撇过头不去看修尔克斯，仿佛这样会让他感觉自己不再被面前的老虎压制。
　　“但我有一个办法。”修尔克斯走进波尔卡，“十五天后，我会出征次东，我可以把你带去，不过，我不做没有代价的事。”
　　波尔卡将视线又转了回来，抬头看着修尔克斯和他发色一样的橘黄色瞳孔。“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金币！多少都可以！”他语气中的喜悦就像是一个将要溺死的人看到了岸边。
　　修尔克斯摇摇头，在波尔卡不解的目光下，他俯身凑近波尔卡的耳朵
　　“取悦我。”
　　他的本意就是羞辱这个落魄的神，他想看看波尔卡为了活下来能做出什么事情。他并没有期待波尔卡的回应，所以立刻站了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但令修尔克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长袍被波尔卡扯住了。
　　“好。”波尔卡的声音极小。
　　波尔卡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实力悬殊使得他不得不俯首称臣。他知道修尔克斯并不是好人，但只有修尔克斯能救他，能救他的求生欲。
　　与波尔卡的卑微相反，修尔克斯是主导者，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总会在温柔和玩世不恭之下，露出他凶狠的獠牙。
　　……
　　瓦亚尼的欢庆结束了，他们又回到了应该有的生活节奏里。
　　阿季被非珀派遣去次东打探，为十五天以后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与她同行的是曾经生活在次东的无种人英子，她们虽然都来自东方，却拥有不同的性格：英子是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而她，只是一个冰冷的机器。
　　阿季和英子在一间旅店的一楼停下了，这里的老板是很胖的一个无种女人。她们挑了靠近角落的木桌坐下，点了一盘瓜子，即使她们两个都不吃。
　　这一间店里十分嘈杂，这很好，可以防止她们的情报被窃听。
　　两人还在留心周围的时候，阿季的后面出现了一个男孩。
　　英子很快就发现了，“正后方，那是我的眼线。”她挥挥手，让那个男孩坐过来。
　　“我是拉普，工作是车夫。”拉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他穿着白色的短褂，露出的肌肉可以看出这个年龄不大的男孩拥有不错的格斗技巧。
　　“这是阿季。”英子笑着介绍，她从自己被称为“和服”的藕粉色长衣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拉普，“擦擦汗。”
　　“谢谢！”拉普接过手帕，他直接接入正题，“我混进了驻扎在这里的军队里，他们都是精英军人。”
　　“谁领导的？”阿季侧过头去看拉普。
　　“是一个叫托利亚的神裔，他是高能神的心腹。”拉普从裤子的侧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他的画像。”
　　“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将军。”英子打量着这一幅画，“倒是像一个军师。”
　　“他很少出现在军营，我对他没有什么了解。”拉普挠挠头。
　　“伊甸那边呢？”阿季接着问道。
　　“听说高能神没有什么大动静，他们觉得次东之战对于他们只是小菜一碟。”拉普说。
　　“如果不是神过度自信…”英子的手指敲击着木桌，发出规律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开始了思考。
　　“有诈。”阿季说出了三人的共同答案。
　　神不会如此愚昧的。
　　“帮我们找一只八哥来好吗。”英子笑着对拉普说，她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两块金币，放在拉普手上。
　　拉普点点头，握着金币走了出去。男孩的步子迈得很大，以至于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消失在了人群里。
　　英子看着拉普走远，她带着笑说道，“以前我救了他一命，从一个神裔手上。”
　　阿季没有说话，但她转过来的视线表示了她对这件事情有兴趣。
　　“他那时候还特别小，是一个孤儿，被神裔的孩子围着欺负。”英子挽起她的几缕掉下来的头发，“眼看就要被打死了，我把他救回了家，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雇佣兵，于是我就教他格斗，直到我加入了瓦亚尼。”
　　英子刚说完话，拉普就抱着一只纯黑的八哥回来。他办事总是那么麻利。
　　八哥是这里的通讯工具，它可以将重要的信息带到，接收者可以将八哥的舌头剪掉来让消息消失，当然，八哥的舌头长回来的时候，就可以传递新的信息。
　　英子将情报告诉了八哥，从袖子里拿出一瓶紫色的药水，滴进了拉普打开的八哥嘴里，再合上它的的尖嘴，让拉普放飞了八哥。
　　“这场战斗不会太简单。”英子手上拿着一根八哥的羽毛，“希望我们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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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