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四章: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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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莲第一次真正进入凤朝统治者们的所在—凤舞城。
马蹄声不绝于耳，白莲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掀帘看去，
触目之处，均是惊讶，
那迎面而来的座座雄伟建筑，
突然让她觉得自家那个本已足够奢华的府邸，也只能称做“陋室”……
一时间，白莲心中的紧张就又添了三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是止步不前，
门帘被人掀起，白莲噙着笑扶着前来迎接的小太监下了车。
这次选妃被设在了涅阮殿，
前来参选的少女会先经历由一些女官，老宫女以及太监们主持的初选，
只有通过了初选的储妃人选才能在次日经历由皇上，皇后及太子的复试，
最后的太子妃人选还是由皇上定夺。
而一般，这样的储妃人数，不会超出五人。
白莲在等待入殿前环顾了四周，
看来这次参选人的家世背景把关较严，因而初选的人数并不多，想必一日便能结束了吧……
“白府，白宰相之女白莲入殿~~~~~~”
白莲婀娜的轻摇身姿，缓缓进入。
这虽说是初选，却也颇为复杂，得细分好几个步骤，与皇帝选秀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通常会有那么四试：
一试由太监来检阅各个参选人的音色，仪态，相貌等等，择优录取，
同时也会观察参选人是否面容温和，颇有“面由心生“之说。
二试是由女官考核参选人对<<女经>>的认识，即是孝道也是从夫之道。
三试为文房四宝伺候，考查参选人的文化底蕴，
同时也可看出生长环境所赋予参选人的气质与内涵，名为阅人，实则也是对参选人所代表的整个氏族的考量。
只有经历了前三试，才能进入最后一试，也是最为重要的第四试。
此时，白莲一行由先前的数十人也只剩下寥寥五人。
她们依次由老宫女引入殿内密室，进行最为隐密的最终试。
白莲排位最后，只得无奈的等待，
她心里也大致明白，无非就是所谓的“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看看是否身有隐疾残缺，还有检测是否仍是处子……
正想着，就见进去的第一名少女哭喊着被几名宫娥拖出门去……
“呵呵，看来又是一个不守妇道之人”一声不痛不痒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白莲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排在她之前的是一位蓝衣少女，生的明眸丽齿，与自己一比，倒是丝毫不逊色。
正待疑惑着，只见那少女笑着先声夺人“是白莲白小姐吧，我认得你”
看来自己还真是“声名远扬”……
“啊……那请问你是？”白莲心中略感无奈
“上官瑶华，是当今皇后的侄女”
上官瑶华略扬音量，还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生怕白莲没听清似的。
白莲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心里想到：原来是上官昭的女儿,那也不过是三品御史之女，也好如此傲气，倒是这侄女一说的确有些麻烦，以上官家的为人来看，这太子妃一事自己还得从长计议了……
正想着，那上官瑶华也被点名入内，
与此同时，第二，三名少女均通过四试，门外也只剩了自己一人。
过了不久，白莲便看见上官瑶华笑着步出门外，看来定是通过了。
她经过白莲身边时还特意慢了步子意味深长的瞟了白莲一眼，似是在看一名不贞之女，也似是在挑衅。
白莲心中苦笑，看来，这上官家之女，连这方面也格外相像啊……
待白莲顺利通过四试，已是夕阳西下了。
四位储妃人选被安排在涅阮殿旁的侧殿内留宿一夜，等待第二日的复选。
待用完晚膳，白莲几乎想倒头就睡，一整天的初选已折磨得她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可一想到明日的复试还需检验的才艺，白莲便又睡意全无……
她抱起琵琶调了调音，刚想稍作练习，便意识到此时身处宫中，不比家里，一言一行都得谨慎。
于是便抱着琵琶推门而出，想乘着天色未暗，寻个僻近的角落再熟悉下准备以久的曲子。
凤舞城很大，白莲不敢走远，怕迷了路回不去，
但又怕走到哪个御花园之类的地方，也十分不妥。
于是兜兜转转，硬是折腾了半天，瞧着天色就快暗去……白莲开始有些心急。
这时，她突然看见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只得向其表明身份，解释缘由，望其领自己去一个衬意的地方。
那小太监见她的前几秒还显得有些惊讶，
然后白莲便从他的脸上瞧见了自己在家时就不止见过一次的“熟悉”神情……
这害的白莲十分莫名，话说这太监，不是“六根清净”之人么，怎么也……
还在纠结着，她已被那小太监引到了某处，
那只是一处人工小湖，却是两岸杨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附近也不见有庞大的宫殿建筑，
朴素又幽静的一方小天地，白莲显然很是满意。
便想掏出银两给那小太监，却回头已不见了其影踪。
白莲楞了楞，想这小太监不但神情古怪，连手脚都那么利索呀。
想着便挑了一处石凳，面湖而做，独自弹拨起来……
正是四月暖春，傍晚的微风扑面，空气中还带着几丝湖水的凉意，让白莲感觉很舒适。
自己弹性正浓，便是一曲一曲也不想停下。
当她正式准备开始弹奏次日要表演的曲目时，却忽闻身后一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白莲大惊失色，当即坐也不是，一下子便从石凳上弹起转身，那人却已立在她身后。
一个男人……
一个相当好看的男人……
以至于让白莲不由自主得开始细细观察起她面前所站之人的容姿，
而忘了先去考究那男子的一身不寻常的冠服。
“面若美玉，色如月华，斜眉如墨画，目朗若璨星，肤洁如凝脂，唇型幽雅唇瓣润泽，连发丝，也光亮如缎，整个人生的极美，非但面孔，还有身材，上上下下就算拿绝色一词形容也略嫌单薄。那是多一分则显轻浮风流，少一分又过于严谨乏味，是介于招摇与冷漠之间的人间极品，最要命的是，他还往往会散发着着与生俱来的贵如神邸般的气质，让你看一眼就不忍不看，定会一看再看！！”
看着面前的男子，白莲脑中首先跃出的便是这段话，
昔日翠竹曾向她形容过的，自己想象中的真正的“人间极品”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种人存在呐……
对面的男子似乎是被她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轻咳出声…打破了这不寻常的安静气氛
白莲瞬间被拉回不堪面对的现实，
她堂堂一介宰相千金，竟然会看男人看的目不转睛？！！
啊……她的礼仪廉耻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刚来宫中便出这等差错…
那男子歪了歪脑袋，背后乌黑的长发便顺到了肩侧。
面前这小姑娘明明从头到脚无不精致，如此美艳的脸却时而露出青涩的羞容，时而又显得惶恐。
这样的搭配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新奇，想探一探究竟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
甫一出声，温润媚惑的声音就如同玉珠落盘，再次搅乱了白莲的心。
就连声音也那么好听……白莲楞楞的有些发呆，
这时，就只听一半阴半阳的声音替她作了答
“她是白宰相之女白莲，是今次的储妃人选！”
“小柳子，树后躲的可愉快？”
只见树后窜出的，正是刚才那领路的小太监……
“嘻嘻，大皇子，奴才是觉得这里双星辉映啊，顿觉睁不开眼也移不开步呐”
那小太监倒是乐得跟他的主子打哈哈，一点儿也不避嫌。
那被称为大皇子的男人显然十分无奈，只能叹道
“看来这位白小姐怕是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小柳子送她回去吧”
白莲这才基本反映过来刚才倒底是出了什么事，
便急忙向面前的大皇子屈了屈膝，尽了礼数，便跟着小太监沿路返回。
“白小姐，明日的复选大皇子也会去呢”
尚在路上，那名为小柳子的太监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嗯？难道不只是选太子妃么？”
弟弟选妃要这当哥哥的去干嘛？白莲当真不明白了。
“白小姐也许还未得知，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本朝的各位皇子都到了婚龄却未被赐婚，所以皇上的本意是在选太子妃之余也为各皇子考虑一下适合的妃子人选，因此除太子外，其余各个皇子也均会出席明日的复选”
小柳子边向白莲做解释，边拿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偷偷观察白莲的面色。
白莲边听边恨恨的想
死奴才，当我眼瞎么，本小姐心里有什么想法难道还非得表现出来让你看戏不成？今晚竟敢把我忽悠去那么个明明会有人来的地方，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但白莲的脸上却仍是笑脸迎人：“多谢这位公公，今天还是有劳公公了！”
小柳子被美人柔声细语的这么一夸，马上有些轻飘飘了
“白小姐哪儿的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啊，白小姐，就是这了，那奴才先行告退”
说着便一蹦一蹦的消失在夜色中……
话说，这宫中的太监就这德性？怎么比府里的小厮还不守规矩的…
白莲略感头疼的扶了扶额，心里转念又想到了刚才的情景，一时有些纠结：
早知今晚，就多让翠竹带自己出去多“见见世面”了……
也不会表现的像个没见过男人的小丫头一般，太丢人了啊……
但也不对啊，没尝过鱼味那也闻过鱼香不是，我哥哥爹爹哪个不如他了？！
…嗯…可的确有些不如他……啊只是外在，他内在肯定不如他们的……
白莲就这样在心中徘徊来徘徊去，百转千回，竟也忘了自己已站在住处的门前……
“怎么？到了自己的住处，却又不敢进来了？我有那么可怕么？”
相当刻薄的一句女声飘来……
准是那上官瑶华，不对！她怎么在我房里？！
白莲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拉开虚掩着的房门，
赫然看见那上官瑶华完全一副女主人姿态的端坐在她房中，一脸挑衅的笑容。
白莲又好气又好笑，怎么着，还没当皇后呢，这嘴脸倒是摆的挺像回事儿啦
她也不怒，反倒是半倚在门框上，一副悉听尊便的闲散样．
上官瑶华见一激不成，便忍无可忍的说道：
“明日的选妃，我劝你还是乘早放弃了吧，无论如何都是轮不到你的”
白莲不语，心里却想发笑，
现在就把话说的那么满，可是想让我怕了不成，可惜我不是不战而败的人！
上官瑶华却又接上一句“别的皇子里，大皇子的主意你也不许打！”
白莲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副嘲弄之色，仿若在说，你说不打就不打啊？我偏打！
那上官瑶华见白莲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自己讲了半天，却似乎没换来一点预期的效果，
于是顿感羞辱，憋红了脸硬是不肯离开了。
白莲见此，便慢慢踱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到：
“上官小姐，若我没记错的话，令尊的官阶该在家父之下吧，那，应该不需要本小姐送您回去哦？”
上官瑶华一听白莲这“一语双关”的逐客令，藏了半天的蛮横之色终是尽现，
边往外走，边怒目圆瞪道
“白莲，本小姐今天好心来劝你，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今后……”
话还没说完，白莲已是毫不客气的重重摔上门
再好的修养也有爆发的一天，面对着已紧闭的门，白莲心里憋了半天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丫毛还没长齐呢？！敢惹到你太岁奶奶我头上来哈？看我哪天不割了你的头当球踢！！”
愤愤的念完，白莲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相当“粗野”的话竟出自她的口中……
她今晚是怎么了？！怎么翠竹那一套都给学来了，难道真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白莲摇着头，捧着脸，晃晃悠悠的尽快梳洗，便上床休息了……
可一闭眼，脑子里却尽是那月华美男，人间绝色……
逼的白莲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到最后实在无奈的在心中怒吼：翠竹，你个死丫头别附我身！！快快退散！！
京城白府下人房内，已进入睡眠状态的翠竹猛的打了一个喷涕，
她揉了揉鼻子，咋吧了下嘴，梦呓道：
“哈哈，美人又想大爷啦，那来，给大爷我笑一个，哈哈哈”
一旁被她吵醒的青梅的嘴角无可避免的一抽……
次日，白莲几乎是应着雄鸡报晓便起身了，
既然睡不踏实，那不如替自己好好妆扮。
虽说每位储妃都有配宫女替其梳妆，
但享受贯了翠竹在家中“高标准，严要求”服务的白莲，是宁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不许别人来随意“糟蹋”自己的。
本来白莲便天资聪慧，眼光不俗，加上平时又耳濡目染的“偷师”那么久，因此也到不了没了翠竹出不了门的地步。
她捧出从家中带来的替换衣物，
不同以往的，她并没有选择太过耀眼的衣料，而是让翠竹用上好的莲纹缎子替她裁制了一件露肩宽袖礼衣。
那轻柔的礼衣本只是一味的素白，却被翠竹用金带滚边，还在下摆处，用金红二线绣上了一片由翠竹精心设计出来的红莲图纹，可以随着步履款款若隐若现,有种不寻常的美态。
白莲又在薄薄的宽袖礼衣里着上了暗红的低胸大摆裙，这内裙露出的暗红下摆刚好与外衣的红莲纹连成一片，相互辉映，加上裙底微露的半莲鞋头,更是份外妖娆。
如此一来，素白莲纹的礼衣并不显招摇，只让人看见那胸口和裙摆处的一抹红艳，给纯粹的素白注入了几许朝气，也衬的白莲本就极为好看的锁骨及脖颈更为动人，
而金带滚边，让举手投足间只觉得闪闪动人，却也不犯什么忌讳。
在发式的部分，白莲给自己绾了高背髻，上插朵朵红莲代替牡丹，只在其间掺了一小簇金莲簪做陪衬，不会过于华丽,却也足够精贵.
她敷粉，扑了极淡的胭脂，略描了眉，仍是额间一朵红莲花钿，再用丹蔻点了点唇，
除此之外，便再不做多余装饰。
最后又挽上长长的暗红莲纹帛纱，
如此这般整理妥当,白莲再抱上琵琶，此时也已近复选时分了。
白莲到达涅阮殿门前时，排序为一的少女已入殿面试，剩下的三名只能等待。
她尽量让自己离的上官瑶华远些再远些，生怕自己火气一上来，又“翠竹附身”……
就那么熬啊熬的，排序在她前的上官瑶华终于也被叫进去了，
白莲呼出一口长气，哎，眼不见为净，真是看一眼就嫌多。
至于那位上官小姐准备了什么才艺，白莲根本没任何兴趣观察或是猜测，也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涅阮殿中，
上官瑶华正在翩然起舞，
与皇帝伽奉天同坐在正上方的皇后上官云不住点头，还面路赞叹之色。
显然是已将其视为“儿媳”了。
上官瑶华一曲舞毕，欠身退下，本该立即传下一位上殿复选.
可上官云瞟了瞟名册上列于自己侄女之后的那一个的名字，
堆笑迎向伽奉天，道：
“皇上，臣妾以为，这太子妃一选的结果已成定局了吧”
“哦？朕看这册子上，白宰相之女白莲还未轮到上殿复选，皇后的结果是否定早了？”
伽奉天淡漠出声，语气却颇有微词
“皇上殊不知，瑶华这孩子臣妾从小便很喜欢，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在臣妾心里，瑶华已是上上之选了，与麒儿也算是天作之合”
而一旁的太子伽云麒只是不出声，似是默认。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四章: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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