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洋与龙》CrayonBiu

30、第二十九章

　　万圣节在万众期待中来临了。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出场可谓极富戏剧性，赚足了眼球。几乎所有学生都兴奋地四处张望。德拉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直到人群中出现了维克多克鲁姆，他立刻对高尔和克拉布摆摆手：“快，赶紧，腾个位置出来。”
　　一排的人立刻哗啦啦地往两边靠。
　　他满意地看着德姆斯特朗走向斯莱特林长桌，维克多克鲁姆扫视了一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德拉科马尔福。你可以叫我德拉科。”德拉科前倾身体，跟他握了握手，露出一个笑容，阿芙罗狄忒敢保证这不是往常对她那种不走心的假笑，“世界杯比赛那天我们见过。”
　　“维克多克鲁姆。叫我维克多就好。我知道你。”他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回答，然后看了一眼阿芙罗狄忒。

　　阿芙罗狄忒伸手想拿杯饮料，被德拉科甩了个眼色，她立刻把手伸了回来。
　　“我朋友，阿芙罗狄忒普威特。”
　　鉴于德拉科在场她决定矜持一点，只是跟他点了点头：“很荣幸，克鲁姆。”
　　谁知道克鲁姆递给了她一杯玉米汁：“叫我维克多就好。”
　　潘西哼了一声。
　　阿芙罗狄忒道了谢，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

　　后来的情况就算她脑子被没成熟的曼德拉草抽打过，她也想象得出来，德拉科开始兴致勃勃地跟他聊魁地奇比赛的战术。高尔和克拉布光顾着吃，潘西气呼呼地走了，恭维德拉科飞行水平的任务就落到了阿芙罗狄忒身上。
　　她端着架子不敢造次，笑得脸都僵了，最后她找了个去图书馆还书的借口才得以脱身。

　　今天大家一般都不会很早回来。阿芙罗狄忒在公共休息室写了会儿作业，然后等到了一个春光满面的德拉科。
　　阿芙罗狄忒朝他招了招手，德拉科一见到她的笑容脸就黑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脸，力道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阿芙罗狄忒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一层粉红色迅速染上了他的耳朵。
　　不过他还是语气硬邦邦的：“见到偶像挺开心的？”
　　明明见到维克多你比我更开心啊。
　　“还……还可以。也没有特别开心。”她咽了口口水，“怎么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维克多克鲁姆夸你长得好看。”
　　她呵呵地干笑了两声：“是嘛……可能我的长相比较招找球手喜欢……”

　　完了。又说错话了。
　　现在位于霍格沃茨的男性找球手可不少，德拉科马尔福、维克多克鲁姆、哈利波特、塞德里克迪格里。

　　德拉科恶狠狠地警告她：“你要是敢跟疤头有点什么，我就在你额头上也刻一个闪电。”
　　“我为什么会跟疤——哈利有什么？”

　　“谁知道呢，出于把你撞下来的愧疚，或者境遇相同导致的惺惺相惜什么的。”
　　说完他就往寝室走。

　　.

　　选拔勇士的火焰杯被放在了礼堂门口，四周画了个闪闪发光的圈。想来德拉科也跟她一样有点什么想法，但是双胞胎喝了升龄药水进去扔纸团结果长出了一脸胡子，他们两个只好恹恹地回去准备上魔咒课。

　　当晚五点会由火焰杯选出参加比赛的三位勇士。所有人都显得很兴奋，除了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一脸冷漠。
　　阿弗洛狄忒会注意到巴蒂克劳奇是因为铂西毕业进入魔法部后一直在他的手下工作，世界杯又因为韦斯莱先生的缘故见过他。他过去是魔法执行司司长，在伏地魔率领食死徒时因为倡议使用强硬手段对付，获得魔法世界多数人民的信赖。
　　她从穆迪教授办公室出来后第二天去图书馆的报刊区翻了十几年前的《预言家日报》，上面刊登了那个人死后因使用不可饶恕咒而入狱的前食死徒名单。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安东宁多洛霍夫、阿莱克托卡罗、阿米库死卡罗、小巴蒂克劳奇。
　　没有他们入狱的具体罪名和遭到的指控。
　　紧接着名单的是一则普威特家两兄弟去世的讣告，他们是傲罗，所以也会登在报纸上。
　　她用魔法复制了一份，夹在课本里带出了图书馆。

　　邓布利多校长站起身，笑吟吟地走到火焰杯前。维克多挺直了身体。

　　“你在想什么？”德拉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又不对了，“阿芙罗狄忒，你……”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都屏着气盯着邓布利多和熊熊燃烧的火焰杯。
　　“我只是在发呆而已。”她握了一下德拉科的手，给他喂了一块菠萝，他犹豫了一下，吃了进去，“怎么了吗？”
　　“没事。”
　　她笑了笑，低头去动盘子里的食物。

　　赫敏告诉过她当时的巴克比克案负责人也是克劳奇。这种刑事案件一般都是法律执行司司长直接负责的，陪审团成员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在魔法界有很大影响力。
　　既然陪审过程不公开，那么她要是真的想要知道什么，途径就只有询问食死徒、询问司长和陪审团、询问傲罗、询问韦斯莱夫妇和隆巴顿夫人。
　　最后者要是会告诉她那肯定早说了，层层排除下来，唯一知道情况又见得到的人，就是此刻喝着自带酒水的穆迪教授了。

　　火焰杯噗噗地吐出了三张纸团，邓布利多教授展开来，依次念着名字：“维克多克鲁姆！”
　　“芙蓉德拉库尔！”
　　“塞德里克底格里！”
　　赫奇帕奇的欢呼声简直要掀翻礼堂。
　　维克多礼貌地朝斯莱特林长桌上鼓掌的人微微点头，走向了选手室。

　　却在此时火焰杯又动了动，火花四处飞溅。突然射出一道长长的火光，火光之上燃烧着的是另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不由自主地伸出长臂抓住那张羊皮纸，展开它盯着上面的名字，长久地停顿，他瞪着手中的纸，而礼堂里的其他人则瞪着他。最后他清清噪子，读出——“哈利波特！”

　　“什么东西？疤头怎么可能——”德拉科满脸不敢置信。
　　哈利的惊讶不比他少多少，他犹豫着起身，缓缓朝前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订购了一大批绿色的徽章，上面写着“霍格沃兹真正的勇士——塞德里克底格里”，给斯莱特林每人发了一个，连布雷斯都戴上了。完事还觉得不够，又重新定制了一批更高级的，只要按一下徽章这行字就能变成“波特臭大粪”。
　　斯莱特林休息室一群人聚在一起，对着这个徽章咯咯咯地傻笑。阿芙罗狄忒从人群中间穿过去，隐约听见另一头潘西正在质问德拉科：“你是不是在跟她谈恋爱？”
　　“我说了多少遍了，没有。”他听起来又万分暴躁。

　　阿芙罗狄忒去了图书馆，阅读区的一大排座位中间坐着一个维克多，周围围了一大群女孩子，也在咯咯咯地傻笑。

　　维克多没看到她，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她几乎都猜到女孩子们在聊什么，无非就是“他认真看书的样子好帅啊”这类的话。角落里坐着赫敏和哈利，看上去气氛低沉。她走过去，拍了拍哈利和赫敏的肩膀。
　　“怎么了嘛？罗恩不在？”
　　赫敏听到罗恩这个词就板起了脸。
　　“别提了。”哈利垂头丧气地说，“他不相信我。他觉得我知道报名的办法却不告诉他。全校——”
　　他定了定神，看了一眼阿芙罗狄忒胸前的徽章，更失落了：“你看，连你都戴上了。”
　　她讪笑着把徽章摘了下来，又掏了掏口袋，拿出了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波特臭大粪”：“德拉科订做了很多，他今天早上让高尔、克拉布还有文森特守在休息室门口，不带上就不放你出去。我还有两个，你要吗？留个纪念？”
　　“谢谢，我不需要。”
　　赫敏皱着眉头接了过来，叫道：“他剽窃我的创意！”
　　“什么？”
　　“S.P.E.W.”说着她也从胸前摘下一个类似的绿色的徽章。
　　两相对比才发现这两个徽章除了文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呕吐？”阿芙罗狄忒瞪大眼睛。
　　哈利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我今年才知道家养小精灵是没有工资的——”

　　“保持——安静——”平斯夫人警告了维克多身边那几个咯咯咯的女孩子。
　　“她们真像一群急着配偶的母鸡。”
　　“我们去湖边吧。那里至少安静一点。”
　　阿芙罗狄忒点点头，站起身，刚跨出门，就见门口站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德拉科。他一看见哈利就面无表情地按了一下徽章，“霍格沃兹真正的勇士——塞德里克底格里”立刻变成了“波特臭大粪”，还闪着七彩的光。
　　看来是新的改良版。她怀疑下一个版本可能按一下会有音乐之类的，像麻瓜玩具，韦斯莱先生会喜欢的。
　　哈利刚举起魔杖，就听见德拉科说：“滚开，波特。现在没你的事。”然后目光落在了阿芙罗狄忒身上。
　　也难怪哈利要拿魔杖。德拉科靠在门口，扯着嘴角，眼神冷得几乎要把人冻住。
　　“他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赫敏担忧地看着她，阿芙罗狄忒摇摇头，对他们说：“你们去吧，没事。”

　　“行情挺不错的。”他朝图书馆里看了一眼，发现了里面的维克多，然后又把脸转过来盯着她。
　　“徽章呢？早上戴着好好的，现在要来见哈利波特了，就摘了是吧？”
　　阿芙罗狄忒心中一梗，仿佛是扎了根鱼刺，慢吞吞地把三个徽章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他。
　　德拉科把徽章收起来，眯着眼睛看她：“疤头这个暑假去了韦斯莱家的小破房子？”
　　“因为邀请了哈利一起看世界杯——”
　　“所以你们一起过的暑假？”
　　“不是，是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过的暑假。我——我不跟他们一起。我们去别的地方聊吧。”
　　阿芙罗狄忒看着走廊人来人往，推门进了一间废弃的教室。德拉科关上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她就算真的迟钝得像巨怪，现在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在生气。但是她现在搞不清楚状况。他为什么生气、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们？”
　　“什么？”
　　“告诉他们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德拉科。”阿芙洛狄忒声音抖了下，下意识地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觉得我在强迫你？”
　　“不是——”
　　“还是你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承认？”
　　他眼里闪着怒火，声音嘶哑，阿芙洛狄忒只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紧握着她的心口。

　　“德拉科——”她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怎么承认？我进斯莱特林这件事本身就莫名其妙，再加上亚瑟韦斯莱和卢修斯马尔福是半个魔法界都知道的关系不和，我该怎么做？”

　　二年级密室事件的开端就是卢修斯马尔福为了处理黑魔法物品、躲避魔法部搜查顺便报复韦斯莱把日记本塞给了金妮。
　　结果是金妮差点出事，而老马尔福被撤销了霍格沃兹董事。
　　他们的恩怨不是像罗恩和德拉科那样吵吵架发发小魔咒那么简单的。

　　“你从一开始就不接受斯莱特林，所以跟每一个人关系都不冷不热不肯交心？”
　　“不是——”
　　“我早该发现的，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韦斯莱，你从来不主动找我，你凡是找我要么是被逼急了要么是为了波特和韦斯莱，除此之外你恨不得天天泡在图书馆里不要见到我。”

　　“我哪有不——”话说到一半她也愣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反驳。
　　最开始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是真的，到最后情不自禁喜欢上他也是真的。

　　她火气腾腾地就上来了。她在为了这段可能不会有结果的恋情失眠的时候，德拉科仍然在挑衅韦斯莱和波特。假设他们关系能再缓和一点，她也不用非要瞒着。
　　她不想要他做什么改变，所以她才不管，只是尽量两边都息事宁人让矛盾有一点缓和。

　　“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阿芙洛狄忒现在不想顺着他，也不想哄他，“你在心虚，因为你从一开始给我寄邀请函送我书和扫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跟他们闹不愉快。最好我能像西里斯布莱克一样叛出家门什么的，帮着你一起对付哈利？”

　　“你是这么想的？我千方百计追你，然后找个随便什么借口把你甩掉？就因为我看波特和韦斯莱还有隆巴顿不顺眼？我一个马尔福真想做点什么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她脑子不太清楚，但是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就好像现在是在战场上，而她是个必须有功而返的、走投无路的、单枪匹马的将军：“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很久以前就跟潘西说你不想在上学的时候谈恋爱？现在马尔福小少爷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你明知道马尔福先生不可能接受我。你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看我挺合胃口也不用负责，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感觉挺好的，是吧？”

　　德拉科皱起眉头：“我跟你说过，她是我朋友。家里长辈都认识。”
　　“青梅竹马不是挺不错？”

　　德拉科语气隐忍，紧紧握着拳头，“你觉得我不是认真的？我承认你确实挺对我胃口——”

　　“该死——我不是要说这个。我爸爸从来没说过不接受你，他要是真的反对，怎么会帮我——”

　　德拉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很大，用一块黑布罩着，阿芙洛狄忒猜测口袋是用了空间魔法。
　　他用力地抓住阿芙洛狄忒的手把她拽到那个东西面前，她的血管突突地跳。
　　“掀开来。”
　　“我不。”
　　不该倔的时候倒是倔得要死。

　　德拉科面无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掀开了罩着的黑布。

　　她以为自己会被施一个恶咒之类的，她甚至都准备好了，已经握住了袖子里的魔杖。

　　她没想到的是，黑布下罩着的是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鸟。
　　他冷着脸把笼子打开，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向阿芙洛狄忒，似乎是明白这是它要讨好的人，用头蹭着阿芙洛狄忒的手心。

　　她心下一软，轻轻地抚摸着小鸟的羽毛。
　　它很漂亮，全身被艳丽的玫瑰色的羽毛覆盖，光滑又柔软。眼珠像黑曜石一样闪闪发光。尾巴上的羽毛长长的，有点像孔雀，但又比孔雀毛精致贵气，仿佛镶着一小块剔透的翡翠。
　　珠光宝气的。

　　“喜欢吗？”
　　他还是板着脸，但是语气略微柔和了点。
　　阿芙洛狄忒点着头，眼眶里还含着泪花，突然又开始搞不清楚状况。
　　他原本的意思……不是想要分手吗？

　　“恶婆鸟的变种。长得漂亮还可以送送信，普通的恶婆鸟叫声比较容易惹麻烦所以用沉默咒，这个不需要。”他没好气地说，“前两天我因为克鲁姆——对你发了火，所以提前拿出来了。”

　　结果发现她和波特有说有笑。

　　“这个是三星的神奇动物，不危险但也要去魔法部办一个饲养许可证才可以。我让我爸爸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手的。本来想着你要是喜欢我就带你去魔法部办个手续。”

　　“所以你原本是来道歉的？”阿芙洛狄忒鼻子一酸，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说出来的话都变了音调。
　　她猜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一定不好看。
　　不过那又怎样呢。
　　只要眼前的男孩子不在意。

　　“别哭了。不是随便打发时间。我——是认真的。”他摸了摸阿芙洛狄忒的头发，灰色的眼睛像水一样温柔，“我原本来劝你把自己身上的烂桃花都摘干净。”
　　“我没有烂桃花。”阿芙洛狄忒抱着鸟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道。
　　德拉科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的时候阿芙洛狄忒却看到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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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oc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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