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幸村]五感》拂苔

10、卡农

　　“喂，我说”阿绿万分无奈地回过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跟着我啊，濑户同学？”
　　濑户惠眨巴着委屈的小眼神：“阿绿怎么还叫我‘濑户同学’啊，真见外，叫我阿惠就好了呀~”
　　“……”
　　这家伙还真会抓重点……
　　“你不是很凶很横很魔王的么？”阿绿看着自己被紧紧拽住的衣角，感觉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放手好么……”
　　濑户信誓旦旦地举起三只手指：“因人而异嘛！对别人当然很凶很横很魔王啦，但是对阿绿，我发誓一定是很甜很弱很乖巧的哦~所以，说什么也——不放！”
　　“……”
　　早知道会惹上这种犹如精神分裂的变态，阿绿想自己那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跟她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的……
　　真麻烦哎……
　　“喂！你干嘛拉着阿绿不放？！”
　　右手臂被一股强力一扯，阿绿向前踉跄了几步后被那人拉到了身后。
　　面前被汗水浸透的海带头，明明右手还紧紧地握着球拍，左手却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
　　阿绿目测了一下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网球场，不得不佩服赤也的视觉神经和运动神经……
　　来得好快……
　　濑户一脸不爽地瞪着赤也：“我就拉着不行么？”
　　赤也的坏脾气“噌噌噌”地就上来了：“不行！”
　　濑户当然不是会被吓住的软柿子了，她干脆一把拉住阿绿的左手臂，对着赤也劈头盖脸吼道：“你说不行就不行啊？嗯？那我就偏拉着了你能怎样？能怎样？略略略略略~哼！男朋友了不起啊？！”
　　本来赤也对濑户的口气和鬼脸十分难忍，打算立刻发作的，但到最后那个“男朋友”彻底把他撞懵了，一时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濑户，只能发出毫无气势的“你你你你你……”而已。
　　“好了你们两个！”阿绿看着周围慢慢向他们围拢来看热闹的各色同学，尴尬得冷汗都出了一大把，立刻制止住正在“旁若无人”的高超境界里吵架的两个大嘴巴。她反转双手，从两边的桎梏当中分别挣脱出来，倒过来抓住他们两个的手臂：“你！给我回球场打你的球去！别说话了小心下午你们网球部副部长加你五倍练习！你！给我回你的教室自己玩去！再跟着我我真的生气了下次直接把你当空气了！好了，就这样，散会！”
　　阿绿把这两个大麻烦分别往各自的方向一推，干脆地拍了拍双手自己也挤出了人群。
　　当没走几步，就有听到背后濑户惠朝她吼出来的超大声的声音：“阿绿！我跟你说，别听你男朋友的！他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我觉得你们还是早点分手比较好啊！”
　　阿绿回过头，同时看到了赤也猛然滑倒的样子、濑户朝她卖萌比心的表情，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吃瓜群众们……
　　阿绿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她果然摊上了一个难缠程度不亚于赤也的家伙呢……
　　于是，中午，毫无疑问的，正在进行想象练习的阿绿再一次看到了门口笑眯眯的濑户惠。
　　“啊呀，在想象练习么？”濑户完全无视了阿绿朝她射击的“赶紧滚蛋”眼神，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跟我去钢琴社的音乐教室吧？去拿货真价实的钢琴练习！”
　　阿绿愣了一下：“可是，我并不是你们钢琴社的社员，这样不太好吧？”
　　濑户直接上前抱住阿绿的手臂就往外拉：“没事啦！今天中午大家都去休息，反正钢琴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这是废物利用嘛！”
　　“……”
　　一个弹钢琴的居然敢说钢琴是废物……
　　这究竟是谁教出来的傻瓜啊……
　　最后，阿绿终于没忍住可以弹钢琴的诱惑，半推半就地被濑户拉到了他们的音乐教室。
　　她们来到的是第三音乐教室。这个教室是专门为钢琴合奏练习设置的，按照顺序位次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好几台钢琴。中午的阳光把教室的每个角落都照耀得格外明亮，完全没有上次傍晚来时所感到的阵阵寂寞与荒芜感。
　　“嘛，阿绿，你坐最中间的那架钢琴上去吧！”濑户笑着指了指教室最中央的那台钢琴，然后自己坐到了旁边的一台钢琴上。
　　“要我主奏么？”阿绿一看就看出了濑户的小心思，笑着坐下打开琴盖。
　　濑户笑嘻嘻道：“对啊！我很想试试看呢！曲子就由阿绿定吧！”
　　阿绿一手从低到高迅速拨过各色琴键，使之发出清脆而迅捷的音响。在了解完钢琴的音色之后，阿绿一边试弹着心中选定的乐谱，一边侧过头朝濑户狡黠一笑：“人类理性在音乐上的代表作，可以么？”
　　濑户眼睛一亮：“D大调卡农！”
　　卡农并非特指一首曲子，其原意为“规则”。
　　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如同大海的潮汐一般，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然后，永远地融合。
　　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时而喧嚣，时而沉寂，时而怨恨，时而又怀念，在一次次交流的追逐中关系破裂，或者被修复。
　　但无论如何，最终都会归于同一个“最后”。
　　当阿绿完成最后一个音时，濑户也恰好结束了她的最后一个。
　　她们回头相视一笑。
　　“果然，卡农是最能拉近弹奏者心灵的曲子呢。”阿绿一笑。
　　濑户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笑完后她又渐渐地把头低了下去，用右手的食指单独去缓慢地敲击刚刚的回音：“呐，阿绿。”
　　“嗯？”
　　“谢谢你啊。”
　　阿绿转过头，微笑着兀自弹起了曲子：“谢我什么？”
　　谢谢你那天没有让我一个人，谢谢你对我说过的话，谢谢你的那首《致爱丽丝》，谢谢你看清我真实的模样也让我自己明白了真正的自己，还有——
　　“谢谢你的D大调卡农。”
　　“荣格说过，‘只有当人能够察看自己的内心深处时，他的视野才会变得清晰起来。向外看的人是在梦中，向内看的人才是清醒的人。’”阿绿朝濑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所以现在你看到了么，阿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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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刚刚我家停电了，刚来电我就马不停蹄地更文了~（要抱抱要举高高~）
没电太可怕了，我发现我就是个纯种的现代人……orz
如果没水没电没高科技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坚强地活下去啊啊啊啊啊o((>ω< ))o